向风这两日因为那晚的事情没有得逞,很是气愤,脾气暴躁,经常拿景涛撒气。往日景涛每日都和向风待在一起,可这两日因为向风的脾气,景涛是敬而远之,这景涛心里也是气闷,心想:“你没得逞,拿我撒气。”心里又愤愤不平的味道。
这一日,景涛又被挨了骂,气闷的走在长廊里往后面亭子里走去,一脸的扫兴。嘴里不时的骂骂咧咧的,害怕被别人听见,声音压的很低。
蓝英此时正站在一株老槐树下,看见景涛走来,一脸的晦气。只见那景涛嘴里骂骂咧咧的边走边嘀咕,低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蓝英就在不远处。
景涛从蓝英身边经过,二人之隔只有十几步。只听景涛低着头,嘴里道:“哪有掌门像你这样的?又不是丈着程长老的面子,你能当上掌门吗?”想起这些年当牛做马,受气挨骂的往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怒道:“这掌门之位本来是人家张孝霆的,你却捷足先登,你有什么资格?”
景涛越骂越气,越气越骂,声音竟然逐渐大了起来,发泄心中的气闷,来到亭中,坐了下来。又嘀咕了几句,心情似乎好了点,叹口气,正望着对面的走廊发呆,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这时,蓝英早就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心思灵动,嘴角一丝轻蔑的笑意,从老槐树下走了过来。
景涛独自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蓝英也不说话,径直走过去,坐在景涛的旁边,景涛顿时感觉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女子体香传了过来,不禁回头一看,立马紧张的站了起来,蓝英看着景涛那紧张的神情,不禁咧嘴一笑,道:“金师兄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魂不守舍的?”
景涛看着蓝英,紧张的道:“蓝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蓝英笑道:“闲来无事,出来逛逛。”
景涛再次坐了下来,看着蓝英,显然是无话找话,笑道:“蓝姑娘这两日可好?”
蓝英一笑,看着景涛脸上的抓痕,道:“看来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景涛不禁手捂着脸颊,笑道:“多谢蓝姑娘关心,好多了。”
蓝英看着景涛,见景涛笑眯眯的神情,两眼睛猥琐的射出目光。蓝英话锋一转,道:“你又被向掌门骂了?”
景涛立马道:“没有,没有。”
蓝英一笑道:“在我面前你不用装。”
景涛一时的拘谨不知所措。蓝英道:“你是不是觉得向掌门不配做这个掌门呀?”
蓝英问的如此直白,景涛显然没有想到,心惊道:“难道刚才她听见我说的了?”嘴上道:“没有,哪有这事?”
蓝英道:“我说过,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你刚刚一个人自言自语,我都听见了。”
景涛心里一阵紧张,道:“那都是气话。”
蓝英笑道:“气话?不至于吧?”蓝英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景涛,仿佛洞悉一切。
那景涛紧张的有点说不出来话,愣在那里。蓝英又道:“说句实话,这向掌门确实是没有资格做华山掌门,一点掌门的做派和气度都没有。”看着景涛,又道:“我说的对吗?”
这景涛一时摸不准蓝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直打鼓,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索性闭口不言。
蓝英看着景涛心里矛盾迟疑,又道:“他做为掌门,竟然做出那等如此无耻下流的事来,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真是玷污了华山数百年来的名望。”
景涛低着头,翻着眼皮,看着蓝英。蓝英一笑,道:“我说的不对吗?”蓝英的眼神犹如刺眼的阳光,逼着景涛喘不过气来。
景涛只好点点头,附和道:“是,是。”
蓝英看着景涛,道:“你在害怕吗?”
景涛慌乱的道:“我没有。”
蓝英微微一笑,看着景涛,道:“那你想不想做这个掌门呀?”
景涛只感觉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急道:“蓝姑娘,不要乱说,会惹祸的。”
蓝英看着景涛,笑道:“还说你不害怕?瞧你冷汗都下来了。”叹口气,摇摇头,又道:“你呀!一看就做不了大事。”
景涛看着蓝英道:“蓝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英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有意思你也做不了。”
景涛虽然在华山仗势欺人,但是心里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也是个见色起意的人,见蓝英话里有讥讽之意,顿时心里有股无名的火气,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英再次看着景涛,一笑,道:“你想不想做这个掌门呀?”
景涛先前对蓝英的讥讽有些不服气,听蓝英再一次问出这句话,见她始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说出全意,景涛心里也是没底。
景涛看着蓝英道:“我想当又如何?不想当又如何?”
蓝英笑道:“你想当这个掌门,我或许可以帮你,如果你不想当这个掌门,那你以后就被那向风踩在脚底下一辈子,你在他眼里到最后连只狗都不如,永无翻身的机会。”蓝英一直盯着景涛的神情。
景涛心里也是一阵痒痒,七上八下,一时犹豫不决,抬头看着蓝英,道:“你打算如何?”
蓝英撇了一眼景涛,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想不想当呢!”
景涛站在亭中,来回走动,心里左右摇摆,一时拿不定注意,再说这个蓝英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此时景涛倒不是在想蓝英这个人,而是要下决定到底应该这么办。
蓝英坐在亭子上,面色平静,但嘴角始终挂着诡密的微笑,不时的斜眼看着内心挣扎的景涛,这景涛心里犹如开水在翻腾,这个诱惑力真的是太大了。
蓝英看着景涛笑道:“这华山
的掌门之位又不是皇帝的龙椅,再说你又不是造反,这个决心有那么难下吗?”
景涛心中一急,转身看着蓝英道:“那你有多大把握?”
蓝英笑道:“俗话说,世上没有万全之策,没有不透风的墙。”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要是听我的,即使一时半会你做不了掌门,也要将那向风从掌门宝座上给拉下来。”
景涛只听,立马道:“那我还是做不了掌门?”
蓝英看了一眼景涛,道:“向风有程长老撑腰,你有什么?即使你一下做了这个掌门之位,有谁服你,论武功你比不过向风,论威望你也比不过向风,那拿什么坐稳掌门的宝座?”
景涛心惊道:“那你之前许诺我做掌门是什么意思?”
蓝英道:“这件事情,对你和华山来说事关重大,对你而言,你必须先把向风从掌门宝座上先拉下来,对华山而言,随意更换掌门也不是儿戏,我说的对吗?”蓝英看着景涛的神情反应。
景涛眉头微皱,陷入沉思。蓝英趁热打铁,道:“退一万步讲,如果将向风从掌门之位上拉下来,从此你就高枕无忧了,最起码不要再受气了。”
景涛此时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做掌门,道:“可我还是做不了掌门。”
蓝英起身有些不耐烦,道:“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说完起身就要走。
景涛一把拉住,道:“别走。”看着蓝英,内心挣扎的道:“好,不管做不做的了这个掌门,只要能将他拉下来就可以。”
蓝英看着景涛一笑道:“我还要告诉你,如今张孝霆对掌门没兴趣,只要把向风拉下来,那还有谁能做的了这个掌门呢?”
这句话不言而喻,如今整个华山,除了四个长老就剩下景涛和向风了,景涛心里一喜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计划?”
蓝英凑过去,二人耳贴耳,蓝英口吐莲花,微风细雨,景涛如痴如醉,如浴春风。
景涛听完大喜,手舞足蹈,随即又有些迟疑的道:“这个方法好是好,就怕到时候闹出事来。”
蓝英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景涛索性心一横道:“好,我听你的。”
蓝英心里一阵冷笑,景涛心里也是算盘拨定。
景涛每日依旧不时的朝向风那边跑,挨骂是难免的,只是记在心里,暗恨道:“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这日,景涛火急火燎的跑到向风的身边,此时向风正独自烦闷,脑海里除了苏晨曦还是苏晨曦的身影,快要得了相思病了。
向风见景涛跑过来,一阵不耐烦的道:“跑来跑去干什么?”
景涛嘻笑道:“掌门,蓝姑娘今晚邀请你过去喝杯酒,说是答谢那天晚上您的深情厚谊。”
向风一惊,站了起来,心道:“这么说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知道。”心里也是一喜。
向风看着景涛,道:“如此说来,那苏晨曦也必然在场了?”
景涛嘻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又一个机会呀!”
向风顿时心痒难耐,意气风发,看着景涛道:“你做得好。”景涛心里暗笑。
向风取出自己珍藏的一坛好酒,让景涛带着,准备妥当。
到了晚上,向风和景涛各自穿戴整齐,梳洗的干干净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来到蓝英和苏晨曦所在的院子,刚要进门,只见小山从院子里面忽然冲了过来,直扑二人,二人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不敢进前。
这时,苏晨曦走了过来,笑道:“小山,不得无礼,快过来。”
小山见苏晨曦如此,之好跑到苏晨曦的脚边,一副顺从的样子,但是两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向风和景涛,小心提防着二人。
这时蓝英走了过来,笑道:“向掌门,景师兄,里面请。”蓝英接过景涛手里的酒,放在亭外的桌案上。
二人笑呵呵的走到里面,只见院子亭中早就摆满一桌酒菜,四人落坐,倒满酒,蓝英举杯道:“向掌门,多日来真是叨扰了,今日蓝英借花献佛,不成敬意。”说完端起酒杯,用衣袖遮挡,一饮而尽。
蓝英看着苏晨曦,道:“晨曦妹妹,你也敬一杯吧!”
苏晨曦为难的道:“我真的不胜酒力,上次喝多了,昏昏沉沉了好几日。”
蓝英笑道:“今晚你就喝几杯就可以,你想多喝,我还不让呢!”众人大笑。
苏晨曦脸皮薄,架不住劝,只好端起酒杯,敬了向风一杯,那向风贼溜溜的盯着苏晨曦看,猥琐至极。
向风又回敬,接着是景涛又是敬酒,苏晨曦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两杯,此时苏晨曦已经是面带春色,腮若桃花,红彤彤的俏脸,更增添了一抹春色,那向风扬起色眼,看的呆了,口水差点没滴到菜盘子里面。
苏晨曦见向风如此,羞涩的低下头,心中早已有了回避离席之意,只是碍不过蓝英的面子。
这时酒正好没有了,蓝英看着景涛,使了个眼色,景涛会意,起身道:“酒没有了,我去拿酒。”
向风的心思只在苏晨曦身上,看都没看景涛一眼,那景涛也不以为意,拿着空酒壶,走出亭子,来到一边,从腰间拿出一包纸包,打开将白色粉末倒入酒壶,又将桌案上的酒倒入酒壶,晃了一晃,刚要转身,忽然景涛心里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又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正是那火霜丹,用手指碾碎,放入酒壶,摇匀实了,端着酒壶走到席间,将苏晨曦的酒杯倒满,只见蓝英使个眼色,景涛会意,从桌子下面取出另一个酒壶,将刚刚的酒壶换了,此时那向风丝毫没有注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苏晨曦。
景涛又将向风的酒杯和蓝英的倒满,笑道:“来,喝吧!”蓝英坐在向风对面,一
脸冷笑的看着苏晨曦。
向风端起酒杯对苏晨曦道:“苏姑娘,再饮一杯如何?”
苏晨曦此时虽然醉意熏熏,但是还算清醒,推辞道:“向掌门,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又见向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形貌甚是猥琐,心中就有了离席之意。
掌风再三苦劝,苏晨曦只是不从,坚决不喝,气氛一时尴尬,景涛和蓝英对视一眼,蓝英笑道:“晨曦妹妹,就此一杯,也是最后一杯。”
苏晨曦见蓝英如此,景涛也看着她,一时也无法拒绝,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向风也高兴的一饮而尽,满面春风。
苏晨曦喝完就回到房间去了,关上门,气呼呼的坐在床沿上,一想起向风那猥琐的眼神就一阵气愤,原先还以为向风是个君子,最起码没那么讨厌,可是今晚一见却是这样的无耻之人,心里一阵感慨。又回想起前几日在剑亭自己喝的不省人事,苏晨曦不禁下意识的双手捂住胸襟,赶紧将门栓插上,复又坐在床上生闷气。
向风见苏晨曦面带怒色的走了,一时也是尴尬,略微收敛一番,镇定一下,看着蓝英道:“苏姑娘她没事吧?”
蓝英见向风满面春光,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笑道:“没事,可能身体不舒服吧!让她去吧!”
景涛也道:“没事,没事,咱接着喝!”
向风见苏晨曦走了,这酒喝着也没什么意思,气氛有些沉闷与尴尬,也是起身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到这吧!我们也走了。”说着看了看景涛,景涛也起身,装作不情愿的道:“这么好的酒,不喝可惜了。”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刚要起身,只见小山怒视着二人,嘴里发出一阵嘶吼,那向风和景涛顿时不知所措,有些害怕起来。
蓝英上前道:“小山,不得无礼。”谁知那小山根本不听蓝英的话,依旧盯着二人嘶吼。
蓝英一阵尴尬,走到小山身边道:“你去晨曦妹妹身边吧!看看她怎么样了?”
那小山又瞪了一眼二人,怒气凶凶,这才向苏晨曦的房间走去,向风和景涛得了空子立马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那猴子有没有追上来。
小山来到苏晨曦的房门外,推了推门,只见门推不动,小山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只好坐在门口台阶上,静静的坐着。
原来蓝英这些天都是和苏晨曦睡一个房间,于是蓝英来到门外,见门推不开,于是叫道:“晨曦妹妹,开门呀!”
里面没有回音,灯亮着。蓝英以为苏晨曦生气了,或者是喝多了睡了。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回答。
蓝英心道:“难道是药效起作用了?”想到这里,蓝英嘴角边浮现出一丝暗笑。
于是转身走到对面的房间,开了门,没过一会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蓝英起来,来到苏晨曦的门口,小山还坐在门口一动不动。于是蓝英上前敲了敲门,见苏晨曦依就没有回音,于是故作大惊道:“晨曦,你怎么了?”里面没有回答。
蓝英故作惊慌道:“小山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喊人。”小山也有些紧张,猴眼睛眨了一眨,在门口转了两圈。
蓝英跑了出去,只见金平从远处走来,蓝英上前一把拉住,急道:“金大哥你快来,晨曦她……她……。”气喘吁吁,很是惊慌。
金平大惊,拉住蓝英道:“晨曦怎么了?”
蓝英道:“昨晚向掌门拿来一坛酒,晨曦喝了一点,我以为是喝醉了,就没有理会,从昨晚直到现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快去看看。”
金平大惊,赶紧跑了过去。金平来到门口,只见小山坐在门口,一脸的焦急,金平赶紧推了推门,推不动,敲门又没有回音,于是金平道:“小山你让开。”
小山会意,赶紧让开,金平抬腿一脚,破门而入,此时蓝英也已赶到。金平冲进房间,蓝英也跟着进来,小山跳到床上。
只见苏晨曦躺在床上,眉头微皱,蜷缩成一团,衣衫不整。
金平和蓝英顿时大惊失色,蓝英有些不知所措,心道:“这药效那么强?会不会是那景涛放错了或者放多了。”蓝英不安的揣测着。
金平来到床边,蹲下身,翻了翻晨曦的眼睑,眼圈微红,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此时金平心头一惊,也是眉头微皱。
忽然只见苏晨曦身体开始抽搐,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双腿乱蹬,表情痛苦,嘴里不断的道:“热,好热。”
苏晨曦不断的撕扯身上的衣服,露出胸前的粉红肚兜来,金平赶紧起身回避,蓝英有些惊慌的走过来,将苏晨曦的衣服整理好,可是苏晨曦双手不停的撕扯着衣服,只见她热汗淋漓,额头上的汗水犹如露水一般,两鬓秀发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脸上,脸色紧绷,火红一片。
金平再次转身,看着苏晨曦的怪异的举止,忽然道:“火霜丹,这是火霜丹。”
蓝英大惊,道:“火霜丹?那是什么东西?”
金平眉头一皱道:“那是一种毒性怪异的毒药,晨曦以前就中过此毒,中毒之后,身体就会经历冰火炼狱。”
蓝英心惊,心道:“难道是景涛?”
金平不及细想,道:“你说她昨晚是喝了向掌门带来的酒?”
蓝英点点头,道:“是的。”
金平怒气冲冲,道:“那好,你在此照看晨曦,我去去就来。”说完冲出门外。
蓝英显然没有完全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更不在自己的计划当中,一时也是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