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雪中送炭极难,落井下石容易。仅十余日三家便兵临刘氏主城尚庸,将其困的水泄不通。
是夜,轩辕氏私军大帐,轩辕青坐在帅位上手扶额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些时候,一员身着银色轻甲的小将进了大帐,将一碗粥放在轩辕青面前小几上,轩辕青挥挥手,示意其退下,但看那小将纹丝不动,轩辕青便有些不耐烦,抬头一看,只见这员小将,唇红齿白,皮弁束发,一身亮银战甲,好不漂亮。
轩辕青站起身来,走到小将对面,轻声道:“你怎的来了,不在家陪着女儿。”
来人正是姬远璃,姬远璃为轩辕青整理了下甲胄,嗔怪道:“女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刘家敢伤我女儿我便要他们付出代价!母亲派人来接去了,说要留珑儿住些时日。”
轩辕青笑道:“也好,此间事了,我正好也去看望下几位长辈。”顿了顿,叹了口气“也正好拜祭下远志。”
姬远璃玉手握住轩辕青的大手,头倚在其胸前,轩辕青顺势将姬远璃拥在怀中,两人便这样静静拥着,都不说话。
虽然是一场势如破竹的战事,但是既然是战争,就会有意外。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谁会先来。
能有这片刻的相依偎,也算是莫大的鼓舞。
尚庸城刘氏经营百年,极为坚固,存粮可用十年之久,三家围而不攻,一则并未打算将刘氏灭族,而是要刘氏给个说法;二则真要打,以三家兵力还是不足。
毕竟只有三万人的兵马,尚做不到。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尚庸城不说忠实于刘家的百姓,就是守城兵马也有两万之众,即便是两万野猪,三万人也不见得能够一次抓完,更不要说是战力尚可的私军。
刘氏私军也从未有过要扑出去杀个昏天黑地的打算,这城坚炮利,火药弹和八牛弩储备也是充足,麾下大部分高手也是枕戈待旦。
三家虽然实力庞大,但是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靠高手数量上的优势灭掉他们。并且,他们也已经解释过原因,咬定刘剑心姐弟属于擅自行事。刘家长老会不知道此事,三家如此做,并没有站在道义的一侧。
这就已经是下驴的坡了,不过三家私军就这么撤退,也不是办法,总得要斗上两场,然后由其他人出面调停,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样,三家要到自己的说法,也出了气,面子里子都有。刘家也不过是损失了一些城池,到时候付出些代价,能要回多少便是多少。
不过,这次的决定,绝对是令他们后悔几辈子的,刘家的世家地位,恐怕要下降几个级别。
按照刘季的想法,轩辕一族是要被其他皇族孤立的,别的世家更不必说,都吃过轩辕氏的亏,定然也不会帮忙。
至于三大派,他们最多也就是嘴上发表下意见。更不要说兰陵遭受重创,地位已经是落后另两个半个身位。
得意的算盘自己打的山好,却想不到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
轩辕蠡的做法虽然被别家反感,但是皇族之首,岂是你一个小小世家能够踩上去的?皇族的威严哪里放?这个问题上,曾经的皇族是十分一致的,你与我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可以,但是要骑到皇族头上,那么对不起,你也是我的敌人。
这就是五大皇族同气连枝吧。
几个长辈见刘季没有丝毫露面的勇气,督战几次也就不再出来,而是一起跑到中军不知干什么去了。
只留下轩辕青一人在前沿盯着城中的变化。
不过,刘氏似乎是铁了心不出去,在无数的巨弩和火药弹将城门砸了稀烂后,发现里边是一道乌漆嘛黑的墙,赫然是结实至极、铁汁灌缝的坚墙!
这堵墙虽然无法阻拦高手的攻击,但是却传达清楚的目的:我们严防死守,坚决不会出战一步!
轩辕青恍然大悟,难怪长辈们早早的就撤了,原来他们已经预料到这个结局。
如此这般不是办法,三万大军的人吃马嚼不是一笔小的费用,但是巨大的补给就是一个考验人的事情。每天的花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也就是三大家是天下最强大的三家,才会这般不徐不疾的等着。若是换作别人,早就协商去解决了。
眼下的局面,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都有些盼望那些调停的代表过来。
三家势力至尊,必然不会是哪个家族之人过来,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某些独立三界外的势力或者是三大派之人来出面。
不远处的天空之中,张天宇、陆云一、沈广堂三人御空而行,一起向尚庸城飞去。
本来其实三大派一门一个代表正合适,最多带上沈广堂,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法明寺高僧并不擅长此道,兰陵又是受到重创,正在恢复期,自己那些事情还没有解决圆满,乱成一团,也就没有机会来处理外边之事。
既然如此,索性陆云一就邀请上张天宇。神仙宗的面子,沈广堂的亲自出面,这调解团的阵容还是可以接受的。
三人团到来之后,事情就好办了,战争双方都在迫切的等着他们。
奇怪的战争总算是以奇怪的方式结束。
从开始到最后,两军的伤亡几乎创造了最少的记录。
一个铁了心的你进我退,一个认准了你退我进,双方一路相让到最后,总算是能够演完这场戏。
总体来说,各家都满意眼前的结果。
三家展现出自己兵锋之盛以及强横势力,刘氏一族保住了自己的血脉传承,成为最大的惊喜。
一个小女孩引发的风波总算结束,但是江湖上从来不会安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兰陵刚开始,只是注意到奎木狼、上忍和徐兰星的消失,却没有人注意到子语的消失不见。
等到发觉它不见,再翻翻古籍的记载,发现那是一个十分了不得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