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万蛛坑,莫笃与几位亲随被成千上万只各种大小不一的蜘蛛围在坑中。
若是给他们个机会的话,绝对不会选择再走一遭此地。
一个蜘蛛或许没有声响,但是成千上万只爬起来,那可就不一样,蜘蛛踩在草木和落叶上的声音,可不是什么悦耳动听的。
周围沙沙声让包括莫笃在内的几人头皮发麻,浑身冒着冷汗。
虽然是身负修为,但是他们释放出气息以后,这些东西似乎是没有感受一样。继续忘我的前行,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马上就没有立足之地。然而上空依旧盘旋极强的漩涡闪电,以他们的修为,只怕是一下子就会命丧黄泉。
苗疆虫蚁繁多,几人也是有不少驱虫手段。
释放气息失效以后,一个手下就抛洒了大量的驱虫散,这是冰片,雄黄,樟脑等物混合而成,对付毒虫向来有奇效。
果不其然,在此却并无作用,这些蜘蛛似乎是关闭了自己的六识一般,丝毫不害怕驱虫散。
一把火放出去,还没有燃起来,就被一个巨大的蜘蛛一口汁水浇灭,它那摇头的意思,似乎是警告他们不要随意玩火一样。
正紧张间,一阵轻笑传来,平添了不少诡异。
“谁,什么人,有本事出来。”
“不敢露面,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有能耐下来大战三百回合,靠几个毒虫算何手段。”
那个声音不无嘲笑的说道:“你们人族圣教不是有不少驱驰蛇虫的手段?怎么,没用了么?”说完又是一阵轻笑。
莫笃一脸尴尬,微低着头,以掩藏眼底深处的怒火。
此人对人族,尤其是圣教了解甚深,一看就是常年研究人族的人物,怕是妖族来接头的代表,那么这一堆东西,就算是下马威。
这年头,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不管是同门,对立,还是异族,都学会各种试探。
眼前之事,处理好了,那是极大促进以后的话语权,若是留下把柄,以后只能是低人一头。
“怎么不说话了?南疆之人还不能够?莫非是需要我们来帮一帮?”
这句话就是一箭双雕了,可不能轻易的回答。
“南疆的蜘蛛,我们自是能够完美驾驭,至于这黑森林的东西,并非是我们手下,还需要能够操控之人出手。”
两人未照面先打个机锋,不一会儿,一个白衣翩翩佳公子从天而降,那样子很是潇洒,像是人族正道那些知书达理的子弟一般。
但是落在一只如牛犊大小的蜘蛛背上,怎么想都有违常理,看上去很是令人难受,周边围着的蜘蛛后退了丈余,莫笃诸人压力瞬间小了许多。
职责所在,莫笃只能上前问话,道:“敢问阁下是哪位?可是来与我等见面的符允符公子?”
见那白衣公子轻摇折扇,神态倨傲的答道:“正是本公子。”
其实就算不说,他也能猜出一二,妖族当中,符允那个狐狸,最是喜欢把自己装扮成人族模样,还一直自称某公子。真不知道,在心底,他把自己当成人族还是妖族。
“在下是九黎王座下……”
“莫笃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的感觉很不好。如果是平时,依照他的脾气,早就火爆起来。
这次却不一样,想着九黎王临走之前给自己的安排,那股方兴未艾的火苗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不才正是曲曲在下……”
符允心中暗自诧异,密报显示。这个莫笃,是个性格火爆之人,不过胜在忠心耿耿,没少帮九黎王做些秘密事情。好些不希望王女经手的脏事情,最后都由他来处理。
看来,有计划的给一个人增加负担,确实会令整个人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恐怕他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够如此的隐忍。
从心底来说,符允对于这个合作对象还是有些认同。以前认为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糙汉子,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
既然试探完毕,他就不再伪装自己那副作死的样子。收起扇子,恭敬地作揖,“狐族符允,添为军师之位。”
这下子就让莫笃有些想不明白,这人前倨后恭,究竟是有什么想法在等着他。
其实以莫笃的地位,并不需要符允亲自出现,但是此刻没有合适之人,他又想亲自了解最真实的信息,就自己出马。
妖族军帐内,只有符允和莫笃两人,对着地图感叹不已。
“如果孙伯劲早来一点点,就不会有今日之局面。”
“天与拂取,必受其乱,有如此大好局面,自然是要好生利用一番。”
两人十分默契的达成一致,不约而同的选择同一个位置来突袭黑风。
那个画着叉叉的位置,就是要经过孙伯劲标注的布阵位置。
“沈广堂定然想不到我们从此偷袭,若是一击成功,单凭追梦,根本无力两侧出手。他们更加不敢放弃黑风这一侧,那样的话,只会败得更快。”
莫笃很有自信,这是他一路上好生琢磨出来的东西,为此没有少思考,这可是逼着自己下了苦功夫的。
“所言甚是,不过,还是需要做好备选方案为妙。万一被发觉,或许还能有办法反制。孙伯劲的水平,还是远超你我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黑森林和魔教的交界处,一只军团在缓缓前行。看起来队伍松散,并不像是什么了不得的队伍。但是仔细看一眼就能发现,这些零散的队伍,无论怎么变化,都是暗暗的保持着某种阵型。这就了不得,若是能够整齐的保持阵法,那不难,但是要在散乱不断变化的情况下保持阵法,才是难上加难。
正是魔教的九黎王护卫队,万里挑一的存在。各种队形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甚至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只有在祭祀的时刻,这只队伍才会戎装上阵,用整齐划一的步伐来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平日里和那些层次不同的队伍比起来,根本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只有需要的时候才是他们舞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