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二男花三姨在马车上互瞪了大半个月才赶到天丛国国都邺咸城。隋风笑对这座小城市并不陌生,半年前凌云飞绑架她的时候她还只能坐在马车里粗看几眼,如今时过境迁,她已经从一只娇弱的肉票变成了抱着母鸡旅游的观光者。
一朝扬眉吐气巾帼不让须眉,隋大姑娘决定,她要嫖个娼。
可是虽然她现在一身男人打扮还贴了胡子,但只凭她和怀里的花三姨,某些事情很容易出纰漏。所以得找个正经男人一起去嫖,动真格的时候好歹能有人立马脱了裤子提枪上阵。
隋风笑一边喂着鸡,一边打量起饭桌前的两个男人。
秦落外表儒雅有礼,实则内心比他的外貌还要妖孽;而韩朗外表虽然阴柔妖媚,实则内心……这厮估计就没有内心。
隋大姑娘当即拍板,就是韩朗了!这年头上哪找这么有型有钱还有点智障的嫖客啊!
于是隋风笑抱了鸡,挤眉弄眼的把秦落面前的一碟子溜肥肠推到韩朗面前,“来,朗朗,多吃点。”
秦落的筷子擎在半空中,不大一会的功夫碟子就跟自己长了腿似的全堆到了韩朗面前。
秦小受只得放下筷子,瞥了眼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隋风笑,“无事献殷勤,你是要奸了他还是要盗了他?”
“我跟他三姨关心自己的侄子,怎么就非奸即盗了。算了,你这种没有二大爷的人无法体会。”隋风笑说完,又慈爱的盯着狂啃肥肠的韩朗,“朗朗啊,你今年也得二十有五了吧?你还是个男人吗?”
韩朗满嘴的肥肠‘嗖’的一声全吸进了肚子里,而后狐眼微眯的看她,“你想看看?”
隋风笑一愣,“看什么?”
这时,秦落忽然伸出手,捏着隋风笑的脖子硬逼着她转了一圈儿面对自己,笑的格外温柔体贴,“隋风笑,好奇是没事找事,好色可是没事找死。”
隋大姑娘立马满脸娇羞的倚进他怀里,“好嘛好嘛,奴家只想看您的,奴家死而无憾。”
这下反而让秦落无所适从了。作为一只资深嫖客,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一个新世纪腐女面前一切威胁都变成了调情。
秦落虽没有几两节操,但也是挑食的。面对怀里这个对他挤眉弄眼还抱着只花母鸡的姑娘,他万万下不去嘴。
但满足她的好奇心却是秦落义不容辞的责任,于是秦小受大手一挥,高喝道,“这里再上盆烧鸡公!不用做熟,有人要看新鲜的!”
隋风笑迅速坐直身子,在食客和小二惊诧的目光中只顾低头捋着花三姨脖子上的毛,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纯情我娇羞我无知……”
直到那盆热气腾腾一柱擎天的烧鸡公被端上桌,秦落马上无比殷勤的替隋风笑夹菜,一边还抿着唇絮絮叨叨,“来,看,使劲看,看个清楚,再不过瘾就上手摸。”
隋大姑娘望着面前那只连鸡毛都没退干净的鸡公,憋了半天终于老老实实的低头认罪,“秦落我错了,我不该问韩朗那个问题,更不该想看你的那个啥。所以麻烦你把这鸡公端走成吗?骚气熏天的……”
韩朗闻言立马把烧鸡公揽到自己面前,满脸璀璨道,“我吃,这味儿闻着真好,我最爱吃了。”
饭桌上,另外两人齐齐没了动作,十分纠结的盯着很傻很天真的韩大少。
秦落微微皱眉,起身要离开。
“落落要去哪?”韩朗忙中偷闲抬头问道。
秦落从袖中取出摺扇,指了指被他掩在身下压根就没烧熟只是过了遍热水的烧鸡公,微笑,“我不想呆在猪圈里。”
然后大步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韩朗嘴里塞的鼓鼓囊囊,还不忘仰头目送他离开,直到秦落的衣摆消失在拐角,他忽然捧着肚子跑到窗边,‘哇’的一声哭了个昏天黑地。
隋风笑望着他昕长佝偻的背影,嘴贱道,“烧鸡公好吃吧?又臊又臭咸味儿足。”
韩朗勉强转过身,又恨又气的盯着她,刚想伸手戳上一记,却又立马吐了起来。
隋风笑捋着花三姨脖子上的毛,歪起脑袋事不关己道,“你把秦落恶心走干什么?你就不怕我也被恶心走了?”
韩朗吐了一刻钟才停了下来,然后全身无力的滑到墙根儿,支着条腿拿狐眼瞪她,“我老早看出来你找我有事了,落落在这你就拐弯抹角问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隋风笑恍然大悟,他所说的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是刚才自己说的那句‘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隋风笑认真道。
韩朗气急,伸着胳膊一幅要掐死她的模样。
“看在你不惜吃屎的份上,我就简单问了。韩朗,你想逛**吗?”
“吃什么屎!本少吃的是鸡公!”韩朗叫唤了一声后,神色一转又道,“你说的是**?”
隋风笑点点头,“我瞧你大半个月跟我们窝在马车里,餐风露宿又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你二大爷我关心自个儿的侄子,是不是很体贴入微?”
韩朗盯她一会,小心翼翼道,“你有什么阴谋?不会是要拐了我去卖吧?”
“你不乐意?”
“那得看卖什么价儿了,对了,最好再给我安排个华丽丽的**夜。”
隋风笑嘴角一抽,“您的花苞还在?!”
“反正看不出来,你就把我当个纯情可人儿卖了吧!”
隋风笑看向他的目光里陡然多了几分敬畏,“侄儿啊,我真想再次穿越时空,虔诚的祈求上天让你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然后呢?”
“然后在你刚落地的时候就把你塞回娘肚子。”
“……”
尽管韩朗看上去有些智障,但在寻花问柳的领域里却是一代翘楚。他站在花街柳巷的路口闭着眼耸了耸鼻子,一眨眼的功夫就锁定了天丛国内生意最红火的**。
一旁穿着男装的隋风笑不解的拿扇子敲他的肩膀,“你咋个知道烟雨阁最好?”
韩朗从怀里掏出那柄秦落亲自为他定制的‘黄菊双鸳扇’,狐眼璀璨道,“这家**里飘出来的脂粉香一闻就是上等货,姑娘们舍得用好东西,自然是恩客赏的多。”
说罢,韩朗撩开衣摆,整个人忽然变得光芒万丈,贵胄附体般的踱了进去。
隋风笑望着他志得意满的背影,对韩朗的印象逐渐发生改观。其实他也是个挺让人欲罢不能的男子,只不过是平常嫖客无用武之地,不能展示出他在泡妞儿领域里的卓越风姿。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二楼雅间儿,又倚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会一楼穿梭在客人中间的姑娘,选了四个看着顺眼的,就命老鸨子把人领了上来。
姑娘傍身,韩大少应付的可谓是行云流水,抱一个摸一个,断不能让姑娘们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再看隋风笑,正张着大嘴‘哈哈’乱笑,姑娘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塞了满嘴的瓜子皮还在不依不饶的嚼,看的两位姑娘眼角猛跳。
韩朗连忙坐过去,握住她继续往嘴里塞果皮的手腕低声道,“公子,不是你说要来调研的吗?只顾着吃能看见什么?”
隋风笑回过神来,吐出满嘴的垃圾面露几许惆怅,“从前我也是楼里的人,有浑身大大方方接客的本事,可这突然让我嫖,我还真没经验。”
韩朗觉得她这话里大有炫耀自己恩客众多的意思。
隋风笑总想着没话找话,眼珠子忽然转到了韩朗遮在胸前的扇子上,为显示自己才高八斗,就眯着眼一脸贱样的品评起扇子上的画,“朗朗,虽然每天都见,但你的菊.花真是好看!顶顶的好看!”
韩朗闻言立马拽的二五八玩,呼呼的扇起了风,拿鼻孔看她,“落落亲手为我描的,他还说过,我这上面的每个菊褶都十分细致。”
方才还忙着占韩朗便宜的四位姑娘陡然僵了脸,一把推开两人,鬼哭狼嚎的跑下楼去,又是嚷着要洗手又是嚷着要瞧病,还有个对韩朗一见钟情的,二话不说当即晕倒在地,一双眼狠狠的瞪着隋风笑,满脸的不甘心。
韩大少不解了,“她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初见我婀娜的风姿,全都喜疯了吗?”
隋风笑借坡下驴的附和道,“那是那是,朗朗容貌举世无双。”
话刚说完,就听见隔壁屋里传来男子熊吼般的爆喝,“真他娘的晦气!想玩菊.花就滚去倌坊,别上这来倒老子的胃口!”
说话间的功夫,那声音的主人已经提着拳头破门而入,彼时的隋风笑和韩朗还趴在桌子上对着那朵顶顶好的‘菊.花’犯愣。
隋风笑见来人气势汹汹,忙拿手肘戳戳韩朗的胳膊,“赶紧收起来,这人好像是冲着你的菊.花来的。”
“哦哦。”韩朗忙不迭的点头。
这话却叫那满脸唏嘘胡渣的男子面色更青,喘着粗气捏拳砸墙,“你说什么?老子顶天立地还能稀罕他的菊.花?!”
韩大少闻言却不乐意了,猛的拍了桌子昂着头跟他叫板,“放屁!你都没看过怎知爷的东西不好看?!”
男子望着韩朗义正言辞的俊脸,陡然被噎住,吵不过就干脆操拳相向,揍的却不是娇滴滴身携菊.花的韩朗,而是旁边那位品菊论道的隋风笑。
一进门就挨揍,**这种行为果然不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