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
灰狼的眼睛盯着公孙策，公孙策似要惊厥，可不想身前的那团黑影似乎并不在意灰狼如此动作，口中传来呵斥话语。
灰狼仰头看了看黑影，似是听懂人言，又似惧怕黑影，唯唯诺诺退身而去。
公孙策心中深深捏了一把汗，转头看着黑影，可是这地方实在是昏暗至极，无法看清黑影模样。
“你……你是谁？”沟动几下喉咙，公孙策中午说出了话语。
“呵呵……你没事吧？”黑影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倒是似关心公孙策现如今状况一般，不过他的声音有先尖厉，阴冷。
不过下一幕让公孙策猛然感觉不妙。
黑影似乎是想让公孙策看清自己模样，又似自己要看清公孙策。黑暗中转身手中捏了一只灯盏，横在了身前。
灯盏在黑影手中由于移动，发出几声噼啪之响，其中油腻腻白色的液体摆动几下。而这一切公孙策没有在意，因为他看到了黑影的模样。
通黑的麻布罩在整个黑影身体之上，灯光映照下只能看到他的脸。凸起的俩颗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一般，耷拉在绿眉之下，并且释放出狰狞的眼神。已然掉落的门牙，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褶皱的皮肤有些发绿，下巴俩腮亦不知他的胡须还是长出的如苔藓的东西，紧紧的粘着。
灯光又在下巴下前胸处，整张脸浮现出的景象，就似是索命的罗刹，勾魂的夜叉。
这般景象离着公孙策不离一臂的距离，常人怕，公孙策亦是常人。猛然间全身就如万千尖针扎穴，青经暴起，呼吸急促，整个人防若要崩溃一般。
忙乱了手脚，想要向后退却，可是已经来不及，因为黑影已然放下油灯，伸手便抓住了公孙策的脚踝，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勉强的阴冷笑意。
一股冰凉渗骨，不只是吓得还是真的动弹不得。公孙策索性闭起眼来，口中开始乱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哈哈……”口中的默念，倒是让着罗刹夜叉般似鬼非人般的黑影念得大笑。
“既然你这么害怕，为何还独自一人上山呢？”黑影笑罢，抽开握着公孙策脚踝手掌，“不要乱动，你身上有伤。”
话语依旧冰凉，不过散发出的却是些许温和，公孙策听到耳中不免疑惑，不过恐惧并未散去。“你……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
“你看我是人还是鬼？”黑影慢慢转了个身，他的身后有一堆小火，其上架着一锅，锅中冒起着热气。火堆边掉落着一张还带血的皮毛。
拿起锅中的木勺子，其实就是一根后端有洞木棍，搅拌了下锅，拿起勺子，放在嘴边尝了尝，点点头，“好了，可以吃了。”
伸手在旁拿起一个石碗，盛了一碗，转身递给在公孙策的身前。
公孙策看了看碗，再看看黑影，“你是人。”
“人非人，鬼非鬼。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了。来，快把这碗兔子汤喝了。”
公孙策许是心中有了定论，伸手接过碗，一股香气弥漫在鼻尖。“好香。”
“好香就吃吧，我也是好久没吃这肉了。”黑影说着转身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香气弥漫，公孙策才知自己肚子早已经呼噜噜响动不停，也不管什么鬼，还有不时传来的狼嚎，低头吃起了兔子汤。
一碗下肚添平，俩碗过肚回味，三碗饱肚抱腹。
期间没有话语，狼吞虎咽，连吃三碗，终于吃饱。放下石碗，公孙策看看四周，精神些许饱满的缘故，目光也清明了些许。
身处之地看似是一个山洞，洞内虽然清贫，不过倒还温暖。洞口处似是还有什么遮掩，风雪亦是不能进入。
“这里是哪里？”
黑影刮了刮铁锅，发出呲呲声响。
“长白山啊。”
“长白山哪里？”
“山顶。”
“山顶？”公孙策皱起眉头，心中疑虑。
“你是外面那群狼叼回来的。”黑影似是打趣，“你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啊，平时也就叼回来些兔子松鼠什么的，今天倒给我叼回来个人。”
“感谢老先生救命之恩啊。”公孙策听得出来这老先生看似狰狞，不过心底倒似善良。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公孙策，不知老先生？”
“呵呵，我生来无名无姓，从小狼群中长大，自己取了名字叫牧狼。”黑影身陷在黑暗中，公孙策看不清他的面目，不过从声音中公孙策觉得他并不怎么为自己可怜。
心中没有多想，双臂撑地，微微起身，背靠墙壁，看着牧狼老生。
“牧狼？”突然公孙策眼前一亮，“敢问老先生一直在长白山之上居住吗？”公孙策语气有些急促，夹杂些许兴奋。
“是的，我生在长白山，生在狼群中，一直都在这山上居住。”
“太好了，老先生，实不相瞒，我上山是为寻找一处寺庙而来。”
“寺庙？什么寺庙？”黑影的话语似乎有些惊讶。
“青峦寺。”公孙策没有犹豫，张口便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的朋友得了重病，我希望能尽快的找到这间寺庙，找到高僧，医治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难道不是你一个人上山？”
说到这里，公孙策地下了头，叹口气，“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
“走散了？”
“是的。”公孙策紧了紧喉咙，看着一旁灯火，闪闪发光中，将一切事故的原尾道在牧狼老生的耳中。
“原来是这样？”听完公孙策将一切讲完，长柄呼出一口气，“看来你们也是青年有位之人啊，不过我在长白山住了大半辈子了，倒还真没见过什么青峦寺，不要说青峦寺，就连寺庙都没有。”
“没有？”公孙策即使皱起了眉头，“难道那个传说真的是假的么？”昂起头，“包拯，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公孙公子无须多虑了，我想您的朋友肯定是被谁救了，你先好好休息吧。”牧狼老生说完，迈步似是要出山洞。
“老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我出去看看我的狼崽子们在干什么，呵呵，现在还没有天亮，你先休息吧。”
没等公孙策回话，牧狼老生已然出了洞中，公孙策坐了坐，发现自己有些困了，朦胧中便沉沉睡去。
“到底要不要送他去呢？他的朋友，还有那些土匪……”
黑影站在狼群中，仰望着天空，依稀间黑色的乌云中有几颗星闪闪发光。
“看来明天会是晴天。”黑影说完却深深的叹了口气。
长白山山顶，白色的雪地中几只狼，昂着头，少了几分野蛮，多了几分凄苦。呜呜的嚎叫，对着已经露出的弯月凄然嚎哭，似是在诉说着心中那份愁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