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
包拯三人连夜赶路,寻着西方而来,旁边是一片茂密的芦苇荡,米白色的芦苇随风飞舞,芦苇荡旁一片湖水,景色怡人。
“等等……”杜胖子不知多少次喊停了。
雷头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又想干什么?再不走,你的花箜娘子就要来了。”
听到花箜,杜胖子一阵恶心,也不知是真的恶心还是假的,不过在员外府的时候他真是糟了老罪了。
原来丑姑娘为什么要叫杜胖子相公是有原因的,而原因就是花箜在某个月黑风高、辗转反侧、难以长眠的夜晚,梦见了杜胖子。并且在梦里俩人痴痴缠缠、绵绵柔情。
杜胖子听丑姑娘说了理由,差点没吐血,幸亏包拯和雷头要连夜启程,要不然昨晚上估计自己的明洁都可能会不保。
走了一夜,许是受了风,杜胖子闹起了肚子,一会一趟,真是把雷头和包拯折腾惨了。
“不行,我得立马去一趟,你们先等等。”杜胖子也不管雷头和包拯,跳下马,捂着胖肚子,一瘸一拐的进了芦苇荡。
包拯和雷头互相看看,也是没了办法,俩人朝着前方观望。
“包拯,前面好像有人家。”雷头放眼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山丘上住着几户人家,房屋上还升起袅袅炊烟。“按照之前员外的说法,咱们昨晚应该走了三十里路!”
包拯点头,“咱们等会到前面打听打听!”
俩个人不再说话,等着杜胖子解手完了之后,赶紧上路。可是还没出几息的时间,突然听到芦苇荡里一声大叫,紧接着芦苇一拉线,朝着包拯和雷头的方向摆动过来。
“有人,里面有人?”杜胖子慌慌张张冲出芦苇荡,提着裤子,表情惊恐。
“有人就有人呗,你让他给你让个位置就好了啊!”雷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不是!是死人!”
“啊……”包拯和雷头便是一惊,“你真的看到了?”
“千真万确,还不是一个呢!你们不信可以进去看看。”
“走,咱们进去看看!”
雷头当先跳下马,包拯紧随其后。
“我还没解决呢!”杜胖子把裤子提起来,系好,一脸哭相,自从随着包拯和雷头出来之后,倒霉透顶,现在又被一吓,连屎都不敢下来了,肚子也不闹腾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三人延着杜胖子的脚印向前,走了大概有五十步,赫然,前面地上躺着俩具尸体。
“就在前面,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在睡觉,我喊了几声他们不搭理我,我就凑近看他们,结果发现他们都死了,浑身是血。”
包拯和雷头走进俩具尸体旁,果不其然,尸体身上全部是血渍,把套在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俩个尸体似乎故意被人扔到了这里,一个是趴着的,一个是躺着的。
先看那个躺着的,双目紧闭,嘴角一丝鲜血,身着黑色的夜行衣,腰间一个长刀鞘,长刀不见。肚子上明显被人用刀砍了足足有十公分的伤口,包拯仔细看看并没有什么发现。
包拯又把地上趴着的那个人翻过身来,入眼的刹那,便是一惊。
“这不是那个小和尚吗?”包拯回忆起当天天王庙内给他们带路的和尚,也是他将小茜留在禅房外。可是此时他头戴帽子,七窍流血,双目圆睁,白色的眼白,没有瞳孔。左脸上还有明显刀伤,但是致命的还是脖颈处的一刀。
“他怎么会在这里?”包拯心惊之余,带着疑惑,伸手翻看小和尚的衣服,触手到胸口时,发现里面有个硬物,赶忙翻出来,拿在手上。
这个东西似是一个令牌,牌子上赫然刻着一个《李》字。包拯眼目流转,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上紧紧的捏着手上灵牌,站起身。
“看这俩人应该不是同路,一方应该是刺客,一方应该受敌。俩方之间必然展开过恶斗,刀刀致命。”包拯又道,“看死尸的情形,应该死了不久,咱们赶紧追。”
话说完,包拯将手上的灵牌放入怀中,当先冲出芦苇荡,而后的雷头又看了一眼小和尚,心里骂了一句,一脚将小和尚的帽子踢飞出去,小和尚露出光秃秃的脑袋,继而跟在包拯的身后,杜胖子捂着肚子,似乎又要来事,不过看着包拯和雷头,咬了咬牙,随着俩人出了芦苇荡,上了马,飞奔向前。
不消一个时辰,三人便来到了之前看到的村落,进了村,几人将马缰一拉,放慢速度。放眼看去,四周都是低矮的茅屋,看着这村落不大,似乎也很清贫,大约有四五十户人家。
由于是清晨,街道上行人不多,走了几步才发现一个挑着担子的年轻人,担子上是俩只圆木桶,年轻人大约有三十左右年纪,摇摇晃晃向前走。
包拯鼻尖一紧,顺着风,年轻人处吹过来的是一股臭味,年轻人扁担里应该挑着粪。
“唉……小哥”
年轻人低着头,被雷头的叫声吓了一跳,挑着担子晃了几下,赶紧停下,抬起头,擦了擦汗,看着面前的包拯几人。
“小哥没吓着吧,向你打听一点事?”
年轻人点了点头,“还好,你们要问什么事啊?”
“昨晚间你们这里有没有经过一队人马?”
年轻人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不过……昨晚上村子外面好像有人经过,但是我没看清。”
雷头看看包拯,似乎年轻人知道些什么,赶紧下了马,走到年轻人的身边,“还请您仔细说一下。”
年轻人见雷头进前,仔细打量一番后,没有说话,反而伸出了手。
“这……”雷头纳闷。
“钱啊!”
雷头见年轻人如此,心头猛然一恼,就要发泄。这时包拯走了过来,手上拿着几个钱,放到年轻人的手上,“还劳烦这位兄台了。”
年轻人接过钱,脸上一喜,赶紧把钱捏的紧紧的,抬头道,“这位黑小哥还是你好,我就告诉你们吧。”
年轻人是个农民,这俩天正在农忙,每天要挑着粪给地里施肥,昨夜晚间干的极晚,他家的地就在芦苇荡旁边,不过有芦苇荡遮掩,道路上的人看不到他家的地。
就在昨晚,年轻人还在地里干活,突然听到芦苇荡那边有杀声,怀着好奇心他爬进芦苇荡偷看,
结果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只见有俩伙人,各拿刀枪棍棒喊杀,杀了一会,似乎有一方不敌,就开始逃跑,一方人追赶。
包拯听完果然和自己想象的相同,他继续问道,“那么您看到那伙人去了哪里了?里面有没有一个女人!”
年轻人没有回话,又伸出了手。
雷头看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包拯却伸手又给了年轻人几个钱。
年轻人嘿嘿一笑,“当时天黑,我没看到有女人,不过他们没进村,他们去那边了。”年轻人指着东南方。
“那边有村落或者人家吗?”
年轻人摇头,“没有,不过有一座破庙,再走十里地就到。”
“好吧,谢谢您。”
包拯再没问什么,赶紧上了马,而雷头则是抬起一脚,向年轻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飞身上马。
“哎哟,你……”年轻人倒在地上,指着雷头想要说什么,可是入眼处是雷头明晃晃的长刀,赶紧喉头一卡,闭上了嘴。
年轻人坐在地上看着三人离去,伸手看着掌心的几个钱,脸上露出了笑容。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怪不得这里贫穷。不敢说全部,就这年轻人的作为,也应该受雷头的一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