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思思小姐不能答应陈某的请求,那陈某就告辞了。”陈重微微起身道。
李思思阻止道:“且慢,思思可以答应公子的请求,但如若有违本心,或者有违侠义之道,那么思思必然不会作答。”
“放心,陈某的问题很简单,很纯洁!”陈重重新落座,笑了笑道。
李思思没好气白他一眼,从房间书架上取出一卷书卷,书卷摊开,只见那书卷上写着两个大字:“一撇。”
我倒,这是什么字谜,即便陈重在长达十几年的猜谜生涯中,也从未遇见过这么古怪的字谜,一撇,这谜面太简单,可也太空洞,比之空无一言的无字迷还要荒唐。
李思思看他沉默不语,神色异常,心中微微生笑,看你如此作答,这题可是困惑她好多年的一道字谜题,此间拿出来,也不过是想杀杀这位柳城才子的威风,谁让他间接坏了自己的好事,此间又出言不逊。
陈重思来想去,来回踱步,还是不得其解,无论从拆字、组字或者形声会意各种方法来演示,都无法合理的解开谜底。
世人都以为越复杂的字谜越难,实际上字谜的难易程度,并不能以谜面的复杂程度考究,真正难解的字谜,其谜面一定十分玄妙,而玄妙的关键之处可能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地方。
很显然,这道题的创造者,是一位谜中高手无疑,更为难得的是,他似乎研究了猜谜者的心理,把最简单,却又最容易让人忽视的谜面经过巧妙的设计,从而不仅误导了猜谜者,更让猜谜者无从下手。
李思思看他神色憔悴,来回踱步,轻笑一声道:“陈公子若是猜不出此题也无妨,不过思思可是要留陈公子在我这怀香楼小住三日咯。”
陈重心知她这是有意挫伤自己的积极性,不去管她,仍旧细细思量着这道谜题,谜题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吸引好奇心,陈重偏就是这种性子,没有看到此题还好,一旦看到,而且解不出,他的好奇心便更重了一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杯中茶水早已凉去,陈重身子忽然猛地一震,狠狠的拍了拍脑门,大叫道:“原来如此……他娘的居然被它误导了。”
李思思惊了一声,听他言语粗俗,不觉稍稍鄙视一番,随即又好奇问道:“陈公子,你……你真的猜出来了?”
陈重微微一笑,但并未直接说出谜底,只悠悠道:“此谜底说出来一文不值。”
现在轮到本少爷吊你胃口了吧!
李思思显然也被这道谜题难了许久,见他脸上神采,像是猜中了谜底,好奇心一上来,拦都拦不住,“陈公子若是猜出谜底,不妨说出来,这副《山路松声图》就是你的了。”
陈重摇了摇手,扶扇轻摇笑道:“李小姐,方才我们约定的可不止这副《山路松声图》哦。”
“也罢!”李思思沉默一阵,咬牙道:“若是陈公子替思思解了困惑已久的谜团,思思定然不会反悔。”
陈重也不是傻子,尚无约定,口说无凭,你说不反悔就不反悔?
陈重笑了笑,从一旁取过一张空白绢布,然后又拿来一直毛笔,寥寥草草的在绢布上写了几行小字,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在陈某说出谜底之前,请李小姐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吧。”
李思思稍稍怔了一怔,随即朝那张约定看去,不由得好笑,这人才学毋庸置疑,可是这字实在和他的才学有些不相匹配。
“陈公子莫非不信任思思?”李思思细细瞅了一眼,这上面写着的内容,大抵是两人之前约定的请求。
陈重笑了笑道:“不是不信任李小姐,只不过未免公正起见,我们还是书面约定一下为好。”
李思思稍作犹豫,最终还是在那行狗爬似的字体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重看着落款处签上的大名,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又拍了拍脑袋道:“还有最关键的一步忘了。”
李思思一阵纳闷,看他忙忙碌碌的在文案处寻觅,最终一无所获,挠了挠头问道:“这个李小姐,你可有什么红色的胭脂?”
李思思纳闷之余,微微点头,从胭脂水粉中取出一盒红色胭脂,摆在他的面前,陈重哈哈笑了笑道:“太好了,未免公正起见,思思小姐还请按个手印吧。”
又是公平起见,他说的轻巧,但李思思听的生怒,原来他要自己取红色胭脂,就是为了按手印,不得不说,李思思对这个家伙变本加厉的为难,有些恼怒了。
“怎么,思思小姐莫非不想知道谜底了?”陈重略带威胁,脸上一脸无辜笑意。
李思思嗔怒的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轻轻在那红色胭脂上点了点,随即在自己的落款处按上了手印。
“如此这般,可以了吗?”
陈重哈哈笑了笑,一纸书面约定在手,若是心生反悔,本才子也有办法找你。
“当然可以。”陈重笑了笑,随即道:“实则这个谜题比之方才的无字迷更为巧妙,但说出来真的不值一提。”
说着陈重又取出毛笔,在空白处写了两笔,虽然字体不够优雅,但也还算工整,那空白之处写着一个:“厂”。
李思思细细观望一番,眼里尽是些不解,因为这个字她好似从未见过,“此为何字?”
“啊!此字你都不识?”陈重心里微微讶异一番,忽然猛地拍了拍大腿,心道完蛋,自己急中生智猜出的这个字,是个现代版的简体字,也就说在李思思这个时代,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字。
如此一想,不免惊疑,难道说这道字谜的开发者是一位未卜先知的高人,又或者说这道题根本就是出题者为了误导解题者的无解之题?
但是眼下自己已经猜出了这个字,而且已经做出了书面约定,此时若是再与她解释其中的关联,她定然也不会相信。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眼下只能靠精湛的演技来解释此题了,陈重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道:“此字读厂,也无怪思思小姐不认识,实则在华朝新华字典中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廠,另一个就是厂。”
“新华字典?”李思思一时不得其解,但看他脸色淡然,也不似胡拼乱凑,华朝字体甚为浩瀚,自己所学仍是有限,况且如果真的按照这个“厂”字去推敲,一撇的谜面,确实也说得通。
陈重见李思思脸露沉思之色,心中暗暗祈祷,万能的造字大神仓颉同志,你可要保佑本才子啊!
此时窗外幽暗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清啸,几束彩色火焰升上天空,在空中爆炸开来。
我倒,这是谁家小孩半夜放鞭炮!
陈重惊疑一声,顺着窗外那束彩光望去,甚至绚烂,回过身来,却见李思思神色微变,好似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陈公子,此间思思有些紧急之事要处理,不能多陪了。”说着李思思便微微起身,径直往外走去。
“慢着!”陈重大喊一声,追了出去,但李思思人影一会儿就不见了,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李花魁,你还欠我一个约定呢……”陈重大喊一声,在三楼奔跑开来,但寻觅良久,始终无法见到身影。
没想到终日玩鹰,却被鹰啄了!陈重愕恼之余,不由得看了看手里这张书面约定。
心道只要有这一纸文书在手,本才子就不怕你反悔,若是反悔,本才子日后就拿着这张文书出入青楼。
心中腹诽一番,陈重悠悠叹了口气,心道今日也不知是谁戏弄了对方。
顺着三楼直下二楼,此时已经深夜,青楼的吵闹声也也被夜色抵消了大半,唯一比较入耳的是房间里嘤嘤呜呜的叫声,还有老牛推车般的禽兽声。
没来由的一声鞭炮声,打消了陈重调戏花魁的好戏,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留恋青楼,径直下了楼,直接出了怀香楼。
此时正好在楼外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身影,那身影像是王承欢。
陈重径直走过去,从他身后拍了一把道:“王兄!”
那人抬起头来,脸上映满了鲜红的唇印,不是具有特殊癖好的王承欢还有谁。
“王兄,莫不是喝多了?”陈重循声问道。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兄。”王承欢哈哈笑了笑,搂着陈重无耻笑道:“不瞒陈兄说,今日那小浪蹄子真够劲,王某都有些吃不消了。”
陈重略带嫌弃的将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移开,直觉告诉他,这个具有特殊癖好的王承欢,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怎的不见贾兄?”
“哦,我出来之时,见贾大全那厮抱着两个姑娘去了云霄阁,想来今日他肯定是留宿青楼了。”
“实际上陈某很想问一句,今夜王兄与那‘绝色’丽人是用何种方式交流的……”
“当然是提臀相迎,菊花伺候!”
“陈某对王兄的佩服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无他唯棒熟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