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柳城学院就好比他那个时代里的一些补习机构,通过招募一些才学之士,来帮助参加秋闱的才子们进行三个月的突击学习,只不过门槛比他那个时代里的补习机构要高一些。
“我听说,今日一早很多六艺会馆的才子都去找周馆主讨要举荐了,但周馆主似乎只有两三个名额,听说这些才子一个都没有得到举荐。”王承欢喝了一口香茶道。
贾大全笑了笑道:“陈兄昨日替六艺会馆解了围,我想周馆主多半是要将这举荐留给陈兄。”
我日,终于知道这两小子来府上的目的了,一看这两小子脸上泛着的古怪笑意,就知道这两小子心里没有憋什么好屁。
“陈兄,你看我二人虽然及不上你的风采,但我二人在柳城才子中也算的是成名已久,此番来府上,还请陈兄要帮帮我们,周馆主那里有三个举荐的名额,你可一定要帮我们讨要一两个啊。”
贾大全说着说着,脸上就闪现出一抹泪珠,说是才子,却比演员还要专业,不拿奥斯卡小金人实在可惜了。
“陈兄啊,秋闱在即,机不可失,此物乃是家传宝玉,还请陈兄收下。”王承欢来的实在,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璞玉,通体绿润,不是凡物。
贾大全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尴尬,朝王承欢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这小子太奸诈了,之前两人只是商量着来表演一场哭戏,可没想到这小子却偷偷的藏有后招。
惊讶之余,贾大全也不敢落于人后,心想还好我早有准备,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通体圆润的杯子递给陈重,“陈兄,此物唤作冰裂杯,乃是前朝官窑中的一品瓷碗,价值千金。”
陈重微微惊讶,探眼望去,这杯子周身光滑圆润,杯壁厚实,口缘宽敞,釉薄而质细,即便不懂瓷器的他,也知道此物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王兄陈兄何必如此……”陈重故作惊讶,随即叹了口气道:“王兄和贾兄皆是我柳城响当当的才子,声明远播,无论人品还是修养,那也都是才子中的风范人物。”
“陈某虽侥幸替六艺会馆暂解了危机,但周馆主此人向来才德深厚,想必他的举荐名额早就已经定下了,愚兄虽然或可偶得一张举荐名额,但央求举荐一事,想来十分困难,愚兄也是很无奈啊……”
陈重略带心酸,脸上泛着些愁色,要论表演,这两个小子又怎么能及得上他。
“陈兄,此物乃是产自天山雪岭一带的万年人参,有回春反元之效,还请收下。”
“陈兄,此物采集自鄱阳湖一带,前身是一条银鱼,历经千年风化,集天地灵气所在……”
陈重看着两人急切的神情,不觉莞尔,想当日听闻来福所言,这两个小子可是坑了自己不少好东西,此时机会在眼前,说不的得好好坑他们一番。
看着这几件珍品玩物,不说价值万千,却也差不了多少,见这两人诚意十足,陈才子也不好继续坑下去。
“王兄贾兄真是太客气了,但陈某的为人想必你们也知道,人称刚直不阿正人小君子,如果收下你们这些东西,岂非被好事之人看做是贪图你们的家财。”陈重微微叹了口气道。
王承欢很识相的把那两件物事直接塞进了陈重怀里,“陈兄高风亮节,世人皆知,王某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陈兄历来刚正,贾某从未怀疑过陈兄人品。”贾大全也急着把两件物事塞到了陈重怀里。
“王兄陈兄,你们这么做未免太……这不是愚兄的初衷啊!”
“陈兄放心,此间只有我们三人,而且身处你的府邸,外人绝对不会知道的。”王贾二人无耻的笑道。
“哎,王兄贾兄真是太为难陈某了,你们二人的事情,我会尽力的。”陈才子脸上挂着一星半点的忧郁,为难之色溢于言表。
“陈兄的恩情我们谨记于心,他日一朝登顶龙门,定会为陈兄著书立作,一谢今日恩德。”
陈重一阵傻眼,也不知道这两个货的优越感从何而来,就你们还登龙门,我看蹲茅房都费点劲。
“对了,陈兄,我们来府上找你,除了此事,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王承欢看到陈重桌子上放的那个木牌,忽然想起还有件事忘了说。
“你说的是这方木牌的事吗?”陈重纳闷问道。
贾大全开口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木牌,此物乃是怀香楼名角李思思的帖子,我和王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将近百两纹银才弄回来的。”
“怀香楼?”一听这名字,就能猜的出来,这个地方多半就是所谓的烟花之地。
说起来,来了这里一个多月了,自己倒是还没见过青楼到底长的什么样。
看他脸上略带疑惑的神色,王承欢略带些惊讶,一脸坏笑道:“看来陈兄近来时间都花在饱读诗书上了,却连咱们柳城最著名的才子乐园都忘了。”
才子乐园,我看是才子淫窝才合适。
“哦,陈某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倒是记忆出现了偏差,对这怀香楼也记得不太清了。”陈重解释道。
贾大全脸上泛着些神采,笑道:“这怀香楼可是个好地方,在柳城才子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上有天堂,下有怀香。此地坐落于柳城洛水河畔,可谓是名士云集、甲胄聚合的名人贵圈、才子乐园。”
“恰逢今夜,李思思花魁会登楼献艺,只怕现在怀香楼门槛都已经踏破了,还好我们机智,早早取了帖子,到时候凭这帖子就能进入。”
说什么花魁,不还是风尘女子,看着王贾二人脸上流露出来的猪哥眼神,陈重不觉有些好笑。
“额,这个贾兄啊,但不知想要和这位李花魁待上一晚得花多少银子?”陈重好奇问了一句。
陈重自问自己这句话没什么毛病,但听在王贾二人耳里,却显得有些粗俗,当下两人有些目瞪口呆。
“看来陈兄这场病生的的确很大,居然连这个都忘了,这李花魁不仅有天人之色,更有惊世之技,最为难得的是,还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王承欢解释道。
卖艺不卖身,我看是挂羊头卖狗肉还差不多,在陈重那个时代里,像这种假装清纯,提升知名度,进而提高身价的小姐实在太多了,美其名曰卖艺不卖身,实际上多半还是以清倌之名,谋才子吹捧才是真。
陈重心里稍稍有些尴尬,但当下也没表露出了,只和王贾二人随声附和了几句,答应他二人晚间会去怀香楼,两人便离开了陈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