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叶苏杰面如玉冠的脸颊写满了不信。
叶珈璃眉头轻拧,眼底闪过心疼:“妈每次烧完鱼,都得吐三天。”
她跟妈一样,闻不到鱼腥味,所以对鱼一向是敬而远之。
经叶珈璃这么一提,往事在叶苏杰的脑海里浮现,那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逐渐清晰起来。
好像真的妈妈不怎么吃鱼。
难怪每次他回去吃饭,爸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
所以一直都是他误会妈妈了。
妈对他这么好,他还说那么过分的话。
叶苏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非常不好受。
“你知道哥哥是怎么过来的吗?哥哥五岁,就被爸丢进公司,你看哥哥有怨恨过半句吗?”
叶珈璃小时候就爱粘着哥哥,最清楚哥哥的童年过得多么苦。
别人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而哥哥面对的是一家上万人的企业和没完没了的课程。
别人在嬉闹玩耍的时候,哥哥已经开始跟一群老狐狸斗智斗勇。
柏壹珠宝几乎占据了哥哥全部的童年,相比之下她和苏杰幸福的很多。
至少她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叶珈璃一席话,说得叶苏杰默然。
是呀,他有什么资格抱怨?
这十几年来,他没有为叶家出过一分力。还是姐姐失踪这五年来,哥哥为了找姐姐力不从心,他才被爸爸逼着进了公司。
叶珈璃鄙视道:“叶家的男儿铁骨铮铮,必须经得起摧残。别一点小破事就玻璃心,连你姐我都不如。”
叶苏杰上前,拽着她的手,摇啊摇,像极了小孩子撒娇的样子。
“姐,我错了。你帮帮我,帮我去求个情。”
她虽然对撒娇没有抵抗力,但是对于叶苏杰的撒娇已经有了免疫力。
况且这个事情最好让他自己去跟爸妈讲清楚,不然心结会一直。
叶珈璃抽出手,头也不回的说:“你自个回去跟妈请罪,我还有事先走了。”
叶珈璃大步往前走,挥了挥手,压根不管叶苏杰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等他们两人都走了,藏在别墅暗处一道宽大的身影在拐角处出现,转身向别墅走去。
男人一身西式西装,穿着锃亮的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听着动静,杜诗悦眼珠潺动,逆着光看不清男人的脸。
一时有点慌乱,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胳膊疼得已经麻木了。
男人半蹲,捡起来地上的银行卡,亲了好几口,就收到自己口袋里了,却压根没有看地上的杜诗悦一眼。
“诗悦啊,这件事你做得非常漂亮,真不愧是爸的好女儿。”
“有了这个,我们又能增加好几千万的收入。”杜父只要一想到珠宝一路飙升的销量,就笑得合不拢嘴。
杜诗悦听到这个恶魔般的声音,脸色突然变得僵硬,眼神渐渐变冷。
自己宁愿没有这样的爸爸。
杜诗悦匍匐在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爸,为什么要骗我?”
“骗?怎么能说是骗呢?项目是苏杰拿来孝顺我的,再说了你是我女儿,他是我女婿,你们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
杜父说得一脸理所当然,让杜诗悦的心冷了,也硬了。
“呵!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叶苏杰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杜诗悦嘴角噙过一抹冷笑,眼底的光暗淡一片。
“什么?分了他多少财产?快快拿来为父看看。”杜父的气带着不可抑制的雀跃,压根不管女儿的死活。
叶苏杰好歹也是叶家的儿子,肯定在叶家占股不少,这样他岂不是就能成叶家股东,从而控制叶家。
一时想到曾经压着他们的叶家,马上就要落到自己手上,他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只有你捡进怀里的那张卡。”
杜父语气突变,低沉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什么?”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她看到了,脸上没有被发现的窘迫,而一脸坦然。
“我离婚了,父亲你满意了吗?”
有时候杜诗悦真想一死了之,这样就没有恶魔父亲,没有恶毒的姐姐。
她就不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可是她不能。
杜父高高的扬起手,重重地打下去。
疼!好疼!
一瞬间杜诗悦的眼泪都被打的飙出来了,仍然倔强地抬起小脸。
杜诗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似乎这样他还不解气,又甩了她一嘴巴。
现在两边脸都肿得对称。
杜诗悦只要轻微动一动腮帮子,就剧烈疼痛,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抓不住,我白养你一场。”
杜父当场急得团团转,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如何能甘心。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把婚结回去。”
“不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要!我不要在当你的棋子。”
杜父气急,对着她拳打脚踢。
杜诗悦蜷缩着身体,本能的护着肚子,而杜父大部分的力量都落在她的手臂上。
杜诗悦紧咬着嘴,下巴都咬出血了,硬是没有吭一声。
身体已经疼到麻木,可精神上还在饱受摧残。
突然她感觉肚子里有一股暖流,再向下流。
她撇见了裙摆染上了血迹,心里的恐慌不断加大。
宝宝,你乖乖的,在坚持一会。
妈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肚子撕裂的疼痛,已经让她意识到孩子的生命在慢慢流失。
杜诗悦从来没有这么过痛恨自己,还有那个不配称为父亲的人。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我又要再一次失去你了吗?
杜诗悦多希望此时叶苏杰能回来,可她知道这只是奢望而已。
杜父语气带着侮辱的攻击性:“真是继承了你妈的魔鬼身材,只可惜空有副好皮囊。”
“你就应该学学你妈妈,怎么浪起来。其实你骨子里跟你妈一样溅,溅东西没有拒绝的权力。”
杜诗悦呆滞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意,如果不是他,妈妈就不会成为植物人。
而自己也不会闹到如今的田地。
“既然你不想跟叶苏杰,那就听我安排吧。”杜父撂下这一句话,就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