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河的方案,仔细盘算起来,倒也不算复杂。”
这里明镜侃侃而言。
先时去看望过两个弟弟,明镜并未耽搁太长时间,给赵景阳发了个消息,转道就来了十八界。
明镜三个弟弟,大弟明楼当初在第三界的解放事业之中牺牲;明诚、明台两个现如今倒是好好的,一个在第三界扎根,那是明诚;一个与老婆狐妖小唯跑第五界去了。
对于这两个小舅子,赵景阳倒也没有过特别关照的举动。但到底是明镜的弟弟,修炼的法门、资源,总是不缺的。
总的来说,就他们个人而言,这些年发展的还挺不错。
当然,也没有因为明楼的牺牲,明诚和明台就被如何如何保护起来;他们也是有理想的人。
明镜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看望一下这两个弟弟。她是亦姐亦母的人物,长姐如母,三个弟弟,可都是她拉扯长大的。
一番看望过后,到了十八界,与林月如汇合,稍作了解了境况,便进入正式的工作状态。
“围绕着一个核心,那就是五行镇元器。这是镇压五行变化、摒除一切自然灾害的最有力的器物。”
“五行镇元器的妙用,在其他的世界,都已得到验证。”
“但安置五行镇元器,首要条件是元气图谱。治理大河,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绘制大河流域水脉运行的天地元气图谱。”
“绘出图谱,根据元气流转的规律,找到节点,然后安置五行镇元器,那么治河的主干部分便可大功告成。”
“我已问过景阳,这件事有专门的人作,不需要我们这边操心。”
“那么,对我们来说,最大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元气图谱,然后按部就班安置五行镇元器。”
“真正要解决的,是一些边边角角的问题。”
“五行镇元器是核心,是主干;但不能巨细皆寄托于此。该修造的河堤,一样要修造;清理大河淤泥,也一样要做。甚至还需要根据水文状况,开凿一些新的水道,甚至运河。”
“大河温顺了还不够,还得利用起来。去其弊、用其利。让浩荡的大河为两岸百姓带来更多的好处,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之所在。”
“背靠瀚海人道王廷,我们的这个工程,所需的钱粮物资,是不会有欠缺的。所以其实这件事很好办,作好计划,分时段、分工段,一步一步的来,很容易就能作好。”
“反倒这件事可能触及的旁的一些利益方面的问题,更难一些。比如大河水域之中的妖物精怪,比如沿河两岸的官府、门派。”
“因为至少要动用百万河工,其中人力物力,多大的利益?做任何事,都是这样,有顺风,也会有逆流。推动顺风狂澜,形成大势;抚平逆流暗波,消弭阻碍,双管齐下,事情就好办。”
林月如几个姑娘听着,眼睛里冒星星。
明镜笑呵呵道:“具体的事,让具体的人来做;术业有专攻,专业的治河队伍是重点所在;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安全、顺畅的工作环境,为他们作好后勤和安全保障。”
便笑道:“其实这件事景阳已经把框架做出来了。他不久之后会与本土的正道宗门照会,以他的手段,必能与之达成共识。有本土宗门的支持,再辅以万灵大学的疏导,大河水域的水族便不足为虑。”
“同样的,有本土正道宗门的支持,邪门歪道便翻不起浪花,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机会,将这些毒瘤一网打尽。”
“且有岳元帅的声望,至少大河流域中下游地区,我们招募河工会得到百姓的支持。”
“至于官府方面,这儿的问题也不难。无非名利而已。我们的这个工程,分段治理,所属官府区域,予他个好名声无妨。治河所带来的声望,分他们一部分,想必他们会很乐意接受。”
“再辅以一些利益的输送,合以民间大势,自然无往不利。”
“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可以宣扬我们的思想,传播我们的理念,可谓是一石数鸟。”
有了明镜的主导,治河大业的准备工作迅速铺展开来。
与此同时,河南地的战局,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岳元帅麾下有很多民间的能人义士,但这些能人义士是没法子编入军阵的,岳元帅便将之作为一个外编,以其取代斥候的职能,担负打探消息、截杀粮道、刺杀首脑这一类的任务。
其中的主要人物就是重阳子和酒剑仙司徒钟。
这一天,司徒钟带队出去,回来之后寻到岳元帅,说:“元帅,这几天情况似乎有些变化。”
岳元帅道:“怎么说?”
司徒钟说:“我们以前与金蛮的斥候厮杀,其中往往有血神教的教徒,甚至血神教的厉害人物。但这几天厮杀下来,那几个面熟的血神教厉害人物没了踪影,便是普通的血神教徒,数量也越来越少。”
说:“此前金蛮的斥候小队,至少有三到五个血神教徒,多的时候十个八个也不稀奇。”
“这两天只偶尔有一两个,甚至一个都没有,全都是金蛮的军兵了。”
岳元帅听罢,眉头攒起来,沉吟道:“莫非金蛮有阴谋诡计?”
司徒钟道:“我也觉着他们有阴谋。那血神教分属魔教之类,有一些速成之法,由是我等杀的再多,其普通教徒也不见减少。”
“这突然之间,金蛮的斥候小队没了血神教徒,很奇怪,不正常。那丁引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岳元帅沉吟片刻,颔首道:“血神教主是一个大敌,很是棘手。他的阴谋诡计不可不防。司徒先生,便多要劳烦你们去查一查,看看血神教主丁引的动向。”
又昂然无惧道:“我以堂堂之阵对敌,任他有何阴谋诡计,我打我的,他打他的,待我诛灭兀术,击破盘踞在开封一带的金蛮主力,便任他如何计较,管教他一场空!”
司徒钟大笑:“善!”
岳元帅堂堂之阵,便如那煌煌大日。丁引的阴谋诡计,无非是眼下抵挡不住岳元帅兵锋,不得已而为之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又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