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踪了半年的人,突然出现,还说去另外一个世界过了三十年,然后回来拯救所有人——离奇。阑
不是不相信,是不能够相信。
不论周姐还是马锋,亦或者其他人,第一时间都觉得白玲——宫羽衣是畸变的阴影怪物伪装的。
这是有先例的。
虽然大多数的畸变怪物都没有自主的思想,但总一有些异乎寻常的——它们伪装成畸变前的样子,让人防不胜防。
唯一能够分辨的方式,便是接触——如果是温热的,便是人;如果不是温热的,便一定是畸变怪物的伪装。
这是很朴实的辨别方式。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方式。
近距离的接触,是有危险的!阑
宫羽衣似乎在发泄,她把自己在第四世界的经历,从头开始,就像讲故事一样;周姐等人防备着,倾听着。
听着不可思议,但宫羽衣的话,却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抛开穿越这两个字,其所说的故事,逻辑上十分真实,那些人的名字、家族、国度...绝不是轻易能编出来的。
赵景阳这会儿,已将这个据点里里外外看了通透。
宫羽衣这里还在跟周姐他们解释、述说,赵景阳却已一步来到这‘大杂院’的中间。
这地方原来是印刷厂,中间区域是一个不小的开阔广场。
赵景阳的动作,教人吃了一惊;那马锋二话不说,跳下墙缀了上来;手中却一口单刀,隐隐似要出鞘。
赵景阳背对着他,只把手往面前一指;便一棵硕大的薪火宝树,陡然耸立起来。阑
一缕绯红的火光在赵景阳眉心绽放,薪火宝树仿佛便燃烧起来,绯红的光,庞大的人道气运泼洒,如一根巨大的火炬,冲天而起,熊熊燃烧!
阴霾扭曲的天空,在这绯红的光焰之中融化;绯红的光泼洒到哪里,天空便融化到哪里。
阴霾和扭曲,在红光之中湮灭,露出了久违的湛蓝天空!
只三个呼吸,以薪火宝树为中心,方圆一百里的天空和大地,尽数被红光涤荡;阴霾消去,扭曲抚平,潜伏在这片区域内的畸变怪物,尽数在人道恢弘的红光之下冰消瓦解!
以瀚海人道王廷的人道气运,基于薪火宝树,塑造一片绝对的人道领域;非人者不可生存。
做完这一切,赵景阳转过身。
之前墙上的人,周姐、宫羽衣等,已来到面前;许多藏在广场周围的建筑内的人,男男女女,还有一群孩子,慢慢从建筑内走出来。阑
他们看着这棵恢弘的薪火宝树,只觉得笼罩在身上某种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绝望枷锁,忽然消失!
天居然变蓝了!
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清晰了!
好像有一种热烈的希望,忽然充斥起来。
“我是赵景阳,我代表瀚海人道王廷,予以此界迟到的歉意。”
听到这话,如梦似幻中的幸存者们,没来由流下了泪水。
隐隐有一股冲动,仿佛要问:“为什么现在才来!”阑
赵景阳心中是有着歉意的。基于人道的大立场,作为人王,一个世界的人道倾覆,他是有责任的。
诚然,第五界发生的一切,都是在他所不能企及的时候。
但这不是理由。
忽的,赵景阳抬起了头,望向远方。
同时一指点出,予了宫羽衣她早该拥有的后宫模板,说了句:“你跟大家解释一下,我去去就来。”
便一步跨出,已是出现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
入目处,见两伙人正在交战。阑
其中一伙儿人少,且战且退,藏身于一座废墟大楼之中;另一伙儿人多,正是嚣张霸道,一边儿激烈开火,一边围拢过来。
“杨克难!”
“你好大的胆子!”
“敢抢我曹少粼看上的人!”
一辆车缓缓驶过来,停在废墟大楼前,车上下来个军装笔挺、一脸阴沉,眉宇间荡漾着一丝恶毒的家伙。
大楼里,有人回应:“曹少粼,你真是个畜生!”
“小花才十三岁!十三岁啊!”阑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曹少粼闻言,狂笑如夜枭:“那你来呀!我就在这儿呢!”
他作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啧,十三岁,嫩,哈哈!”
说:“我得谢谢你呀,杨克难,我记得你哪儿有不少雏儿吧?你把他们交给我,我就饶了你。”
“你去死吧!”一梭子子弹应声射了出来。
曹少粼如跳舞似的,轻易避开了这些子弹,嘿嘿冷笑道:“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杨克难,我这就去烧了你老巢!”
说着,这厮便转身上车。阑
听到这话,废墟大楼内的人疯了,怒骂着从里面冲出来。
曹少粼勐地一个转身,笑道:“今儿好不容易把你堵住,杨克难,你死定了!”
他手一挥:“杀了他们!”
就在这时,一道如火焰一样的光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就像是一颗落入水面的石头,掀起一圈圈澹澹的涟漪。
这涟漪呈扇形,照着曹少粼和他的人所在的方向,一扑穿过!
杨克难等人冲出来,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见那人、那车,乃至于周围的建筑,一片巨大的扇形,瞬间化作飞灰!
赵景阳立在空中,手一挥,些个人尽数腾空而起。阑
一个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小女孩从废墟大楼的窗户里飞出来,落在赵景阳怀里;赵景阳摸了摸孩子的脸,澹澹的元罡将她身上的污渍清除干净,将一粒丹药喂进她惨白的满是裂痕的嘴唇里。
然后才抬头看着周围飞起来的杨克难等人,点了点头,没说话,即挟着他们回到了印刷厂的广场上。
赵景阳落地,将怀里抱着的,因吃了丹药,脸上已显出红润的小姑娘交给宫羽衣,然后目光扫视了一圈,说:“先聊聊吧。”
这个世界,大抵也就剩下这些人了。
只这么些根儿,赵景阳刚刚还下得杀手,却也实在是那所谓曹少粼一帮人,早已是半个畸变的怪物了。
在赵景阳眼中,他们心灵的邪念所化的怪物,几乎已经快要破体而出。
他们身上的罪恶,就像那阴沟里积攒了无数年的淤泥,罪无可恕!阑
似这样的人,即使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人,赵景阳也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