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后的另一支寸许长的枝杈技能树表达的理念如出一辙。
第二支,也是除修行道之外,另一支长了寸许的枝杈,便是外道二字,其总纲表达的意,是‘一切外道、外物,都应当为‘人’服务’的理念。
‘一切不以‘人’为本的,不为‘人’服务的,都是邪魔,都是歪道!’
这一支枝杈上,所谓外道,通俗来讲,可以看作是科学技术中的‘技术’,其中的技能树,便作科技树来看。
科技树与修行树两根枝杈,互相有缠绕的趋势。但尚未缠绕起来。
赵景阳知道,是这两根枝杈尚未成长到交互缠绕的境地。
比如修行树中的炼丹、炼器、符箓、阵法及其下的一些三级目,与科技树中的一些次级、三级知识应当是有所交集的。
物质层面,肯定会有很大的交叉。
只是现在,有些科目还没点亮,有的点亮了但还没成长到可以交互的层次。
而在这两支唯一成长到寸许的枝杈之外的那些小包包,则尚未明,投射出的信息比较模湖。
除此,最大的,也就是薪火树的茎干,这里面,投射出的,却是文明二字。
文明之中,包罗万象。
有无数的华美文章幻灭,有种种文明发展的思想交织,譬如科学;有一条条若隐若现的仿佛树干里纤维脉络一样的文明的发展道路延申无尽。
一切理念、思想、道德、精神,人之一字绽放的人文智慧的火花,都在这里。
在茎干的中心,隐隐有一道道书写出人文华章、总结出人文思想、探索出文明道路的圣贤的身影,他们环绕拥趸着一个散发着万丈光芒的‘人’字,便如群星拱日,正大浩然!
文明这两个字,其根本,则在于精神。
所以科技树也好,修行树也罢,只能作为主干上的枝杈而存在;而理念、精神、道德和思想,却是主干。
如果一个群体,他们拥有强大无比的外道科技,可以创造出种种奇妙的外物,可以横渡星空、跨越世界;但他们却是人吃人,压迫压榨,冷血残酷,那这个群体,便也算不得高等。
刨开那些外衣,他们跟茹毛饮血的野兽,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薪火树以思想、精神、道德和理念为文明核心,便是道理之所在。
文明主干之中,蕴含的种种思想、精神,并不只有遵循‘公序良俗’的道德的精神和思想,也不知客观、总结、归纳、运用的科学,也有残酷的,邪门的,譬如种种自私,种种压迫,种种残酷的极端理念。
赵景阳隐约理解,这些邪门残酷的理念和思想,同样是‘人’所衍生出来的成果;但它们存在的意义,不是指引‘人’往这些方向走,而是作为一个印证、一种借鉴、一些教训和磨砺,把‘人’往正确的道路上驱赶。
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泡屎,也有它的意义之所在。
薪火之树需要成长,成长的源泉,便是人道气运和一切文明知识。人道气运之于薪火,便如阳光之于树木;文明知识之于薪火树,便如水分和肥料之于树木。
而作为薪火树的执掌者,赵景阳便可吸纳薪火树上凝结的知识成果,熔炼诸多理念,甚至可以借助薪火树推演法门、推算机缘,最终成就己身。
对赵景阳的个人修行,无疑有着重大的作用。
同时,因为薪火之故,赵景阳察觉到那片曾经拘禁他的无尽黑暗,似乎变得没那么凝固了;挖掘起来,比以前轻松过十倍百倍!
这又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黑暗是囚笼,但现在是宝藏。赵景阳自然希望对黑暗的挖掘变得更容易更简单,以便于在单位时间内挖掘出更多的宝物,以作自身资粮。
赵景阳隐约感到这次挖掘的两件东西,对于自身,都有着极其关键的意义。比起以往的七零八落、残缺不全的东西,那道不明就里的光或者炁且不说,单单薪火,其价值,恐怕比之前所有挖掘出来的宝物的总和都要贵重无数倍。
绝对的重量级。
所以,现在要怎么把薪火利用起来,至关重要。
一些想法,渐渐浮现在心头。
然后他根据自己的意,开始对薪火树进行不触及本质的改易。
......
一大早,赵景阳就接到了孟绪安的电话。
“赵老板,你干的好大的事啊...凯瑟克刚刚打电话,让我通知你开董事会。”
他说:“小心了,他们这回可是气势汹汹啊。”
又说:“我得到一些消息,工部局的人也会过来。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赵景阳当然有心理准备。
笑说:“时间呢?”
孟绪安道:“上午十点,地点是新都会。”
“好。”赵景阳道:“我会准时抵达。”
挂了电话,赵景阳把三毛叫来,说:“小鬼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三毛摇头:“没见其他动静;就昨天,井口老鬼子去了工部局一趟,应该是拱火去的。”
赵景阳微微颔首:“小鬼子挺谨慎...他们肯定知道我得了‘重病’的消息,却没什么动作。”
三毛道:“景爷威名赫赫,只要您还在,小鬼子等闲恐怕不会有大动作。”
赵景阳笑起来:“是在等我咽气的消息啊。”
三毛嘿嘿道:“那得等到天荒地老了。”
说:“对了,景爷;复兴会跟小鬼子这几天暗地里搞的厉害;围绕着那几家被小鬼子控制的媒体,每天都要死几个人。”
赵景阳道:“复兴会也就这点本事。”
“不去管他。”他摆了摆手:“稍后我去新都会跟洋鬼子周旋,给小鬼子一个确认陆怡消息的准确性的机会。确认过后,会安静的等着我咽气;但一定会在其他方面有所行动,你给老子盯紧。”
又说:“汪芙蕖呢?”
三毛道:“汪芙蕖这两天窝着没出门,没见什么动静。”
赵景阳颔首:“留一分注意力在这厮身上,他背后毕竟有个汪照明,不好忽视。”
“晓得。”三毛说。
走了三毛,赵景阳又看了会儿书;正好丁易青过来。
这姑娘神色比昨天刚来的时候暗澹,但眉宇间已有坦然,想必已经接受了她二哥丁易亭已死的事实。
“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忧愁道:“我来找我二哥,却连他的遗物都找不到一件。我娘要是知道了,不晓得该有多伤心。”
又叹道:“我还是回宁博去吧。”
赵景阳笑道:“我听老顾说,你们家出了事;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到上海滩来找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