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庵原就是精通合修之道的禅修庵院,当初青龙还说绯衣实力不在他下,那是太高估了,可光就绯衣送给宋煜那本《金玉合修诀》,就能瞧出她在合修一道上的本事是极强的。这练了这本法诀,天生就带着勾人的气息,也不怪那几个水泥工喝多了胡闹,就是宋煜,当初也险些被她勾得没了魂魄。
这会儿被她挽着,胸轻压在胳膊上,软香如玉般的身体就在身旁,鼻里都能嗅到那种强烈的女性荷尔蒙,定力稍弱些就该找汽车旅馆了。
虽是很舒服的一种,可绯衣上回被抓时,该看的都看过了,再瞧也就那么回事。妖媚之处也大致都体会了,要说差什么,也就差合修个啥了。
偏生宋煜得留着给夏清,也就被贴得这么紧,也就没啥反应。
“喏,那边……”绯衣冲前头呶了下嘴。
是一条小巷的巷口,外头围着七八个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外头围着人,站在警戒线外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命案?
“这是黑石巷一周来的第四起命案,从手法来看可以定性为连环杀人案……”
“刚小刘从附近打听到的消息,说是杀人的人手法很快,这点从赵法医那里也能得到证实。莫队,你瞧,这身上的伤口,像是用极其锋利的刀削出来。速度奇快,像是电影里日本人用的武士刀,以全身的力量砍下来的……”
“嗯,既然是第四起,那就并案处理,这周边也要封锁,先对这整个街区进行排查。前两天怎么就没打听出什么消息?”
“原先附近的居民都不肯说,说是这种案子怕招晦气,怕被人跟到家里……说是人,其实是怕死者的鬼魂跑到家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刘呢?让他过来!”
“这倒不是我瞎扯,莫队,这里真就是这样。在解放前,这黑石巷是专门做法事拍小人,还接些出灵的那些黑白人住的地方,您是外地调来的,不清楚……”
“什么黑白人?”
“就是阴阳人,那些做管法事,摆灵棚,搞哭场的,那身体上都有股死人味。就是赵法医说的尸味,这四个受害者的身份也调查出来了,都是帮着扛尸体下墓地里的搭帮。个个身体上都有那股味……”
“你这越说越玄乎了,这都哪儿跟哪儿,现在还有什么忌讳的?这种封建迷信,咱们做刑警的还能真把它当回事?”
“您说要不当回事吧,还真出过事,以前有一回这黑石巷里就有人被杀了,结果那办案的刑警死活不信邪,这里头的人说了不要去受害者的家里,他非要去,结果一周后也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蒋丰,你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调去过水塘!行了,既然这里的人怕事,调查不出来,怎么又说查到了一些情况,知道是有人用极快的手法将受害者切成两段?”
“有几户人家是外地来的,最近才在这里买了二手房搬进来,不知道厉害,小刘过去就从他们的嘴里敲出了些东西……”
宋煜瞧着贴他紧紧地绯衣:“这起连环杀人案是修士做的?”
“算是吧,”绯衣抿嘴笑笑说,“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凶手?”
“嗯。”
往巷里瞧了眼,就是宋煜都觉得有点渗人,这从明末清初起就是那些黑白人安家的地方,好些事在金河人的眼中都怪异得很。像是要是半夜走过这里,都会听到些道士做法事用的唤魂铃的响声。
起先还有人跑进去看几眼,想看是什么,回头却都大病一场,到得后来,就像是躲瘟神似的,路过都绕道而行。
也就是外地不知状况的才会在这里买房,这边房价也便宜得很。虽说靠着市中心,却比相邻的楼盘要便宜三分之一。也有开发房打这里的主意,可谁都吃不下来。
一遇到要跟市政府签字转让这里的地,就会闹出邪性的事来。
不是负责人家里死人,就是签字的会场突然塌陷等等,到得这几年连起心思的人都没有了。
宋煜虽活在金河,也没闲心去查这里的问题,一座城市里哪能没有些古怪的地方?
跟着绯衣走过黑石巷,再往前走了两个街区,才来到一处教堂前。宋煜正自诧异,就看绯衣带他从教堂旁的小道岔进了一条黑巷。
这座天主教堂是金河唯一的一座,在他五十米外,隔着一条街就是回教教堂,倒也相安无事。每逢到平安夜,教堂都会拿些薄饼出来施舍给需要的流浪汉。每周也会做礼拜,可平日的时候教堂的大门都紧闭着的。
在教堂边上是一条数码手机等c产品的商业街,往后是一段金河的古城墙。
走到城墙边,就沿着城墙往西走,到一座就连金河人都极少知晓的别墅区前,绯衣看了警卫一眼,就往里走,那警卫像是认识她也没多问。
来到靠外的一座别墅,绯衣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见瑞安正端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香茶,眼睛瞧着地上被反剪着跪着的一个紫衣大汉。
“那连环杀人案是紫山门做的?”宋煜一怔。
想也能知黑市大会紫山门肯定会来,想要取代修剑门,怎能给修剑门振作的机会?指不定还会想将青龙白虎就直接收拾了。
“嗯,”绯衣松开挽着宋煜的手,一把抓起那紫山门弟子的头发,问道,“说,谁带的队?”
大汉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想来已经被拷打过了,绯衣还问,那就是没逼出东西来。其实就拷打来说,红衣庵怕远远比不上修剑门,但她们有她们的法子,硬的不行,软的还是很给力的。
但怕就是软的也没派上用场,不过,她们不该把这事告诉左禁或者轩辕吗?绯衣请我过来做什么?
“呸!”紫衣大汉吐了口痰,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让大爷开口,有本事就脱光了再试试!”
再?宋煜笑了,瞥眼看向瑞安,这种事绯衣不会出手,带来的人里就属瑞安媚功最深,先让那些小的弟子试了不行,瑞安怕就会自己上了。
可这一百多岁的老家伙,表面上瞧着是跟那三十来岁的少妇没啥区别,但光想着她的年纪就倒胃口了吧?
还想媚惑这紫山门的弟子,让人家交代情况?人家不吐一地昨天吃的东西就算不错了。
“我来吧。”绯衣拎起紫衣大汉往里走,宋煜按住她的手说,“我来。”
紫衣大汉打了个哆嗦,你来?唱菊花台吗?
他在紫山门里的修为也算不弱,已经进入金丹期,内丹早就结成。也是一时不慎才被红衣庵给抓住,再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一时灵脉被锁,才会成为这无力的模样。
但要是绯衣瑞安那些人来玩媚功,他最多也就反个胃,还能过过眼瘾,可要是宋煜来……且慢,他可听说红衣庵的男弟子早就被人杀光了。而这男的上来,我的老天,我可不是同志。
“这位兄弟,怎么能劳烦你的手,要动手也该是这几位大师动手嘛……”
紫衣大汉说着,就看宋煜笑了,笑得阳光灿烂得很,心里更是打了个寒战,草,这不是要把爷往死里整吗?那可是会得直肠癌的。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搞男人,那算什么,”紫衣大汉被拉了几米,喘息着说,“我瞧大哥你肯定也是在红衣庵里有身份的,你要动手,那不是……”
“废话太多!”宋煜松开手一脚踩在他胸上,“老子可不是红衣庵的光头,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废话,你爱交代不交代,问你一次不说就先把你手切下来,再不说就切腿。你要做硬汉,我看你能做到几时。等都四肢都切光了就切第五肢,你放心,我这里灵肌膏备足了,切了还能长,长了又再切……”
瑞安托茶的手顿时了,斜眼瞧过去,这小子没想到比想象中的更狠啊,什么切了再长长了再切,那都是人干的事吗?
紫衣大汉呆了下后,突然狂笑道:“你切,有本事你就切,把你大爷当切糕来切!你今天切大爷我,明天我师父就来把你切了!你就现在狂,我就不信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一口气说出一大通,宋煜笑了:“我读过一本心理学的书,说是越是在这种时候,越大篇大篇的恫吓说话的人,心里头的恐惧就越浓。就像是走在黑暗中,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就越想要大声说话来给自己壮胆……”
紫衣大汉呸道:“你大爷我怕个球!”
“唔,你什么都不怕你是条硬汉,绯衣,把他关起来吧,我已经知道是谁带队了……”宋煜在想着怎么逼问时,看到紫衣大汉里衬绣着个檀字就明白了。
“是谁?”绯衣问。
“紫檀,一个我打过照面,不好对付的家伙,”宋煜想着上回陪夏成彰来金河的那个保镖,“但知道是谁就容易找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