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有个镇子,有着典型的南方特色,小桥流水人家。那是一个叫萍实里的地方。
相传以前萍水河上产一种叫萍实的东西,49年才有一次结果,结果后3小时就会掉落。这东西大部分人都是听过,却没有亲眼看过。不过30多年前,整个镇子里面的人都见到了那一幕。当时整个镇子都飘着奇怪的香味,闻上一口就感觉精神百倍,大家就都在找香气的来源。后来在萍水河上面长出了一株植物,上面有6,7个果子,香气就是从那东西上面传过来的。
当大家都在河边观望的时候,从远处来了一叶小舟,只见上面有一个道士,十分的年轻,一身道袍随风微鼓,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他直接就把果子采走了,当最后一个果子被摘走后,那颗植物迅速枯萎。大家都被这奇观给吸引了,当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个道士不见了。后来越传越神,说是神仙下来采仙药。而且那天去过河边的人,身体都十分的好。整个镇子的人也十分长寿,信的人就越发多了。要不是当时还是战乱,估计药仙祠早就建起来了。
不过关于这个故事流传了下来,很多的人家里都有年轻的道士的画像。
刘建明家里本来就有一个这样的画像,刘建明怎么看那都没有看出这小子有哪里神来着。小鼻子小眼睛,一双有些破的布鞋。要是神仙都长这样的话,当神仙有个球用。
不过刘建明的爷爷不这么认为,这人一老以后就对长相不那么看重了,也许是因为经历的太多,也许是看穿了世界的本质。有没有能力和长的怎么样。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他经常说刘建明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还好自己从小的教育过的了关,现在肚子里面还算是有些坏水,不然他死也不会暝目的。人够无耻才是活着的基本法则,这是老家伙一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可是刘建明不能从这个干煸的老头身上看到这些,有的只是舍我其谁的傲气。
就算是他要死的时候,他想要看的也只是那片离他不知道有多远的天。而不是那些被他赶出家门的老婆们和刘建明这个在他眼里是个半成品的孙子。
刘建明的老爷子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镇上老不死的没有一个可以忘记那个抽水烟的老头的,背驼的跟弯弓一样的老头。不管是他有十个长得过的去的老婆还是背着老爹上山当土匪又或是当年八国联军打下北京。他十五岁,带着100多号村民四十二把神臂弓 ,120把大刀就上了山,整整三十六年。
没有人知道,他那段时间做了些什么。只知道三十六年后他带着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回到了镇子上,建了一个很破的房子把等了他三十六年的十个老婆都赶出了门。当时德国人还在这里开矿区,可是不管是德国人还是日本人没有一个敢惹他的。有人听过有德国人叫他海地司,懂得的人知道那是西方圣经中坟墓的意思,意为靠近他的人都面临死亡。
刘建明其实挺喜欢这个老家伙的,要不是他,估计自己重生后的日子也没有这么精彩。可是他死的太早,不过也还好死了,不然的话,估计这老家伙现在也在外面被人扔东西。对于他这种一生都站在人家头上踩人都嫌麻烦的老家伙来说,肯定受不了。那老家伙从来都是说,就算是缩着头不用挨刀,老子也宁愿站着被人砍死。
刘建明是小镇子里面一个普通人,不会因为有一个曾经顶天立地的老爷子就牛逼了,也不会因为有一个过着乌龟哲学的老头子就被人看不起。
刘建明,他不是那种人一看就会有深刻印象的人。倒不是他面型不好,相反他有着后世堪称经典小白脸似的脸型,很尖的下巴和一个够挺的鼻子,五官的搭配也很和谐。不过他有着和脸型很不搭配的标准一字眉。
一张小白脸的脸上有着一字眉这样的东西,本来因该是很出位的事情。可是在刘建明身上却没有发生,只见过他几面的人,脑子里面根本没有他固定的印象。老爷子说,这是众生相,也是假相,很好,非常好。
刘建明可就感觉不到有什么好了,特别是面前有个长得祸国殃民的男人的时候。
这是一个身子都是西施般的男人,有着一份病秧子的身体,有时候还会有一个西施捧心的动作。
在这个绝对不是小白脸吃香的年头,贵族式的病态根本不适合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
惨白的脸,修长的手指甲和梳子带油梳过的头,加上嘴角那颗痣,这个男人有着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都没有的媚态。不过你要看到他手上的那杆有油沫子的烟枪和那双冷漠中却狂野的眼神,你才会去想这也许真的是个男人,一个打架会用大刀的男人。
他用嘴吧了一口旱烟,从衣服袖子里面拿出一条海鸥扔给了刘建明。刘建明一把接住,把烟拆了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烟,放在鼻子上面嗅了嗅。重生了十三年,还是抽不惯那呛得要死的旱烟和后劲很大的水烟。还是这种带过滤嘴的香烟,刘建明才勉强可以抽一下。
可就这件事情,让老爷子很不爽,抽了一辈子水烟的他,对于有一个抽过滤嘴香烟的孙子很看不上。相反对面这个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老骂他,长得像妖精的陈撰很对他胃口。
喝酒只喝最高度数的李渡高梁酒,抽烟要抽旱烟,打架的时候带大刀,这很合老爷子的胃口,要不是看不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老爷子就要收这家伙当关门弟子了,把他那套打架不是大刀就是板砖的绝学传给这小子。
“又从你老头子的包里偷烟了,这次不错,不是一两根了,来就来一条,我喜欢。怎么不怕你家老头子回来后,打烂你的屁股了。”刘建明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烟在肺里面就是不吐出来,让他肆意肆虐。
前世刘建明有一个老师说过,男人不抽烟比女人长胡子还难看,刘建明深以为然,一个男人不抽烟,白长一个小鸡鸡。
刘建明抽完半根烟后,看着陈撰那张精致的不像人形的脸,嘴角又泛起来一丝笑意,戏谑的说,“也许你老头子最想打烂的不是你的屁股,而是你这种堪称倾城的脸。一个像他这样五大三粗的爷们,生出一个长得像你这样的左看右看都不像长小鸡鸡的儿子,估计做梦的时候都会想这兔崽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吧?”
刘建明把那条拆开的海鸥看了一下,然后整条烟都塞到袖子里面,这种好东西要让那几个小兔崽子看到了那还得了。
对面的李撰看了一眼刘建明出奇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小子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娘们。为了这张逆天的脸,刘建明,强子和冬瓜没少和人动手。
套用强子说的一句话,红颜果然祸水。凭强子那种蹦句话比打残个人更难的怪胎来说,这么一句文雅的玩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李撰摸了摸自己那张自己在镜子里面看起来都要憋一肚子火的脸,笑了笑,嘴角那颗小痣微微翘起,一股子媚气从他身上撩起。
这张脸祸国殃民的脸没少惹麻烦,可是也让他没少占女人的便宜。当年刘建明他们都还是在茅房墙根上面闻着臭味偷看李家媳妇的时候,这小子就正大光明的在女厕所门口看了。每次有人看到他都会说,这是谁家的妹子长得这么水灵,只有李家媳妇知道他的底细,可是也从来没有说过他。只不过是到厕所最里面自以为李撰看不清楚的地方蹲着,然后出来后脸上有跟*后一样的红晕。
“明子哥,估计我要走了。”李撰说完这句话就没说了,只是眼神的看着前方,那双标准桃花眼里面有些别人都看不透的东西。
以前刘建明就经常说他这是在发呆,可是他自己硬要说是在思考。刘建明问他在思考啥,他不说,强子和冬瓜就笑他就这鸟人还思考,长得跟个女人似的。(这里乡下流行一句话,女人会思考,野猪都能上树。)李撰总是笑笑不理他们,直到有一天他和刘建明说,这年头想可以,但是你要说出来,那你的命就不长了。从那以后刘建明就知道,这长得跟女人一样会用大刀砍人的家伙有着连冬瓜都没有的智慧。
“要去哪里,”刘建明脸上没有一点意外,这年头分离那是常事,生死虽然不在眼前,可是也有脑袋绑在腰上的感觉。
“去杭州,”陈撰说着眼睛一红,他闪躲的抽了一口旱烟,可是一下子被呛住了,连咳了两声。咳完后,那一双红了的桃花眼看着刘建明说。“明子哥,你说我们还能见面吗?”
刘建明没有说话,用没有吸烟的手摸了摸陈撰的头。陈撰把手里的旱烟扔在地上,抱住刘建明死命的抱的,深怕一放手,刘建明就跑了。刘建明叹了一口气,用手摸了一下这小子流出来的猫尿。
陈撰是四个兄弟中最小的,从小就最粘刘建明。刘建明也从小把这个喜欢发呆,身子弱的风都能吹倒,却喜欢打架的陈撰,当自己的亲弟弟看。
“你要记住,到了那边写信回来。只要你告诉我你在哪里,而你又不离开那个地方,我迟早会找到你的。到时候,我带上强子和冬瓜去那个号称人间天堂的杭州,然后你给我们找个十个八个长得比李家媳妇还好看的女人给我们祸害一下。”刘建明把陈撰拉开看着他的眼睛说,嘴角有一股别人看不到的苦笑。
看来还是要分开。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亲的人,肯定不是那个十年有八年不在家的老头子和那个终于知道女人也可以变成强人的老妈。而是从小把自己带大现在却死了的老爷子和这群不是亲兄弟的兄弟。
陈撰死命的点头,那双桃花眼,沾上泪水后更多了份艳色。
“这个世界没有找不到的地方和人,只有断了联系后疏远的人,陈撰你知道吗?”刘建明拿着那条烟想,这次要省着抽了,再也没有人会顶着被老头子揍的危险给自己偷烟了。这该死的离别,刘建明看了一下开始阴下来的天,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要下暴雨前天最闷,要射精时人最爽,这句话一点都不错。天边夹杂着雷声和放炮的声音不断,看来暴雨要下了,老天爷这泡精子也憋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