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就像是活了一样，一步步蹑手蹑脚地在椅子底下行走，时不时地探出脑袋朝上“看”一眼，好确定方位。
季灵眯着眼睛，一面假装听着讲台上教授的教学，一面静静等待着小纸人回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封云璟一直都全神贯注着季灵，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见。
所以拿小人，放小人的动作，封云璟都看在眼里。
所以封云璟很是好奇，这小妮子刚刚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下去。
就在封云璟眼神微闪，打算低头看看之际，恰巧，那小纸人迈着小短腿已经走到了封云璟椅子的正底下。
小纸人像个偷窥的小人儿一样，微微弯腰并探出一个脑袋来。
而此时，封云璟正好似有若无地低垂着头，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
一瞬间，“四目相对”，小纸人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但仅仅是这一秒钟的时间，封云璟已经看清了脚底下是什么，惊得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完全静止在了原地，彻底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季灵，又想了想刚才自己要是没走眼，的确看到了一个小纸人在“看”他。
这一刻，封云璟的世界观差点崩塌。
而此时，封云璟旁边不知情的花痴戴玲玲，哪里还有心思上课？整个人都紧张地坐立不安。
她并不知道季灵放出去试探的小纸人儿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此刻满脑子都是该如何与璟爷自然地搭讪。
突然，台上教授讲到了关于金融方面的硬知识，戴玲玲一个激动，眼神之中熠熠生光，她的机会来了！
于是戴玲玲打开课本，找到教授正在讲解的内容，偷瞄了封云璟一眼。
而此时，封云璟因为过于震惊，眼神并未往季灵那里看。
戴玲玲心头一喜，立刻连人带书本一起慢慢移到了封云璟跟前，凑近了他，与他之间的距离近的只有一拳之隔。
“那个，璟爷，能，你能不能帮我讲讲，地产行业崩盘，对金融大盘的影响呀，我不是很懂。”
戴玲玲羞答答的样子，要是换做在其他男生面前，早就胜利了。
然而璟爷是谁？他可是传说中的活阎王，别说是一般女人了，便是那些个名媛淑慧和当红明星来了，也讨不着半分好。
所以戴玲玲这样羊装柔弱又乖巧的女生，在封云璟这里终究得不到结果。
封云璟正在思考刚才那一幕，冷不丁听到耳边传来扭扭捏捏、十分矫情的声音，当即便是眉头一蹙。
他对戴玲玲毫无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排斥。
季灵的出现，已然让他改变了很多。
但是身边只要再次出现一些带着目的想要靠近他的女人，封云璟便会生理反应地排斥她们。
于是乎，传说中冷漠的璟爷，霸气的活阎王又复苏了。
封云璟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戴玲玲，刚要开口叫她滚，突然，眼角瞥见那小纸人再次冒头了。
封云璟一下子来了兴趣，直接把戴玲玲这人彻底遗忘，专心致志的看起了小纸人。
此时小纸人已经猫到了戴玲玲的正下方，探出脑袋和一只脚，开始沿着椅子的边缘猥琐前行。
封云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居然真的有施了法就能“活过来”的小纸人，那些关于道长影视里面的小纸人都是真的！
此刻，封云璟简直对季灵崇拜极了，恨不得现在就跪倒在季灵的牛仔裤底下，高喊一声：老婆，你好厉害！
但是他不能，身为人人敬畏的璟爷，他的形象必须维持住。
在封云璟的全程关注下，小纸人终于艰难地摸到了戴玲玲的长靴。
它粘着长靴艰难地往上攀爬，刚要成功一半，却是突然像是山崩地裂一样，直接坠落下去。
就在刚才，久未得到回应的戴玲玲有些着急了，暗自跺了跺脚，把小纸人给震回了地面。
封云璟眸光一冷，瞬间怒了。
“别动！”
他厉声而又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呵斥了戴玲玲一下，吓得戴玲玲动作勐然一僵，一动不敢动。
戴玲玲的内心狂跳起来。
她似乎看到了璟爷的眼神是向下的，而今天她特意露出了半截长腿，光滑细嫩的皮肤暴露在外，就是为了吸引眼球的。
难道说，璟爷喜欢看腿？
一时间，戴玲玲自行脑补，会错了意，还不知即将发生什么，傻傻的听话的一动不动。
小纸人从地上爬起再次艰难攀爬。
在它眼中，戴玲玲的长靴就像是一座高山一样，只有翻越过它，才能触碰到戴玲玲的皮肤，完成任务。
封云璟目不转睛地看着，终于，在小纸人的不懈努力下，它成功的触碰到了戴玲玲的皮肤！
只是一瞬，小纸人便收回了手，戴玲玲只是感觉腿部刺痒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如常，便没有在意。
小纸人完成任务后，立刻让自己飘落到了地面，又经过漫长的跋涉，回到了季灵脚边。
季灵感应到后，羊装下去挠痒，随之便将小纸人收进了手心。
她不知道，很狗的封云璟全程看完了小纸人“采香”的全过程，依旧面目如常。
而封云璟也不动声色地抬起了头，心里疑惑丛生。
这小纸人历经跋涉，难道只是为了摸一下戴玲玲的腿？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门道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一刻，封云璟对玄学的渴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若非多年来清冷澹漠的性子让他对任何事都处事不惊，此刻怕是早就追着季灵要满足好奇心了。
而此时，季灵也不动声色地把小纸人捏在了手里，捏成了一团，只露出了它的一只胳膊。
这便是触碰了戴玲玲身体的那只手。
季灵定睛一看，小纸人这手不仅有了黑团，甚至颜色极深，浓墨一般。
一时间，季灵的脸色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