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楚不明所以,却见璟爷在季灵小姐动身的同时,几乎毫不犹豫地就跟了上去,他惊讶万分。
在他看来,季灵方才的一系列动作没有任何玄妙之处,反而像是在做做样子。
璟爷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被这小姑娘的小花招耍得团团转才是。
难道昨天晚上洞房花烛夜,两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
罗楚满脸写满了疑惑,甩了甩脑袋,似乎又觉得这完全不可能。
他是两人协议婚姻的唯一知情人,又跟了封云璟这么多年,深知封云璟不可能会跟一个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女人上床。
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趁着走路的功夫,罗楚终于鼓起勇气跟了上去,立刻开口询问。
“璟爷你这是怎么了?不会真相信您的这位夫人有大才吧?”
罗楚私下里跟封云璟说话不会这么谨言慎行,封云璟也没有因此生气,而是道:
“我爷爷出了些问题,她说她能解,我想看看她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只是草包。”
虽然只是三年的协议婚姻,但封云璟还是不太希望自己第一任名义上的太太,是个风评如此不好的花瓶。
罗楚也知道一些情况,有些担心。
“老董事长身体又出问题了?是不是该请一个资历老一些的先生来看看?季灵小姐虽然出自风水名门,但我觉得那些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罗楚依旧觉得,季灵什么也不懂,光有空架子而已。
封云璟有着自己的判断,自然不可能轻信了那些谣言。
“看看再说,爷爷不是没有找过几位老先生看过,都说没问题,如果等会儿还没有结果,看来我得亲自出面,去请那几位大师出山了。”
封云璟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有些不乐意的。
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玩意,都是自家老爷子比较相信。
在他看来这都是迷信和故弄玄虚,自己也只是想要亲眼看看,这些玩意儿是如何骗人相信的罢了。
看着季灵自信的背影,封云璟眯起了深邃的眼睛。
很快,季灵便寻着自己算出来的方位,来到了一座独立小木屋前停了下来。
封云璟简单介绍道:
“这是老爷子最喜欢的禅房,平时用来练字作画品茶,这里有问题?”
季灵没有回答,而是一寸寸仔细地看着木屋之外的摆设。
在一圈探查后,她发现没有问题,紧接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禅房内布置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写字绘画用的梨花木长桌和配套的椅子之外,便只有一个中式榻榻米,上面放着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
其他地方,包括墙上面,没再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封云璟见季灵杵在入口处一动不动,屋内陈列又很简单,便以为她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此时愣在原地,是在想接下来的对策。
于是封云璟索性说道:
“回去吧,爷爷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季灵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到了桌桉前,伸手拿起了一只雪白的松玉毛笔。
封云璟见此顿时神色一冷,喝道:
“放下那支毛笔!”
季灵被他这么一吼,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闻言蹙眉看向封云璟。
此时的封云璟就像是吃了枪子儿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就连一旁的罗楚也被吓了一跳。
季灵拧眉怒道:
“你发什么神经!”
封云璟的脸色却是越发黑沉,低沉着嗓子,眼睛已经危险的眯起。
“你好大胆子,居然敢骂我?”
季灵:……
难道这些霸总对“神经”这种词这么敏感的吗?
是因为寻常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忤逆他们,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大?
季灵暗自摇头,不想跟这种被一路捧一路吹着活下来的霸道总裁争执无聊话题,于是又晃了晃手里的毛笔,问道:
“这毛笔哪儿来的?”
封云璟铁青着脸,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气到心口有些微微起伏。
但见季灵的眼神十分执拗,还是回答道:
“这是老爷子最珍视的一支笔,现在的价格早已超过六位数,我劝你拿稳点。”
季灵手一抖,连忙将笔放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被这六位数给吓到了。
一支陈旧的笔,又不是古董,值个六位数着实吓死人。
“季小姐,”突然,罗楚插话:
“这只笔是有什么问题吗?”
罗楚一来好奇,二来也是想替璟爷分忧,探探这女人的虚实。
季灵并不紧张,十分澹定道:
“这毛笔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尤其是这笔杆上描绘的特殊纹路,寓意很深,不过……”
季灵再次话锋一转,并在封云璟和罗楚双双追随的目光中,逐渐移动到了中式榻榻米边,并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轻轻捻起茶具中的其中一只茶盏,在手里把玩了半晌,随后幽幽道:
“这是谁送的?”
封云璟一愣:
“你怎么知道这是别人送的?”
季灵嗤笑一声,并未回答,而是重复道:
“回答我,这是谁送的?”
封云璟脸色一沉,再次在季灵身上吃了瘪,因此铁青着脸不愿再开口。
这女人真是神了,几次三番让他心里不快。
要是换做别人来,他早就动手了。
也就昨晚在床上他讨到了一些便宜,现在却处处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
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