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义无反顾地走了,去华东区投奔上官非池去了。
郁可燃凝在当地,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而看到纳兰离开,令狐宴并不阻止。一个背叛主人的女人,幻狱也不会留着她,不杀她已经是看在她创立幻狱的功劳上。
忽然门口一个蒲生家的武士走到令狐宴身边,悄声说了什么。
令狐宴神色一紧,便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令狐宴!"郁可燃喊住了他:"现在凰北玥消失了,你如果也想离开,外围的禁卫军恐怕不会同意。"
郁可燃不想令狐宴就这么走掉,也不想双发发生**。
如果令狐宴说的是真的,凰北玥就是凰北玥,不是别人,那事情就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了,独岛是凰北玥的,即便他接收独岛,大家也无话可说。
只是令狐宴说凰北玥没死,而是身体产生了魃族的各种变异才会有昨晚的反常表现,可是总有哪点不太对劲儿。他反常地竟然对自己父亲不敬,对自己儿子不再慈爱,甚至差点咬死她。
就怕令狐宴只是拿转世一说来蒙蔽加藤和蒲生家的武士,好让他们继续和凰家的卫队对峙。
令狐宴回头:"凰北玥在城南林子里出现,我要去找他。如果你不信我说的,那就跟我一起去。"
什么?他们找到了凰北玥?
郁可燃对加藤工信道:"传令给司夜,让他命令外围的官兵撤出一条通道,让令狐宴出去。"当然她自然也要跟着令狐宴去找凰北玥,或许问凰北玥本人,才能得到最终的真相。
凰司夜带着禁卫军与加藤和蒲生家族的武士们依旧在对峙,而令狐宴带着部分幻狱信徒驱车朝着城南林子涌去,郁可燃带着蒲生阡陌和加藤工信也坐上汽车,紧随其后。
一辆辆汽车在林子前停下,令狐宴吩咐手下四处散开寻找凰北玥,他自己倒是和郁可燃他们站到一起,"郁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找凰上将?"
郁可燃自然想找到凰北玥,便道:"我记得当年他死后,尸体被运送到日本伽蓝寺保存。而听说幻狱最近在运送一只棺材到日本,甚至在研究一种寄生虫,和凰北玥复生有关么?"
听到郁可燃说了什么,令狐宴瞳孔紧紧收缩:"郁小姐指的是什么?"他知道棺材的事情,但是不知道寄生虫。
"你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分明在装傻。他不会不知道幻狱在死亡飞机事件里动的手脚吧。上次在日本重遇纳兰,纳兰分明已经承认死亡飞机致死的不是病毒,而是幻狱研究的寄生虫。那么那个被死亡飞机运送到日本的神秘棺材,应该也和幻狱有关,棺材里的怪物也应该是幻狱的杰作。
那么大一个棺材与昨夜被凰北玥抓进去的棺材那么相似。
而这两个棺材又不像是同一个。
因为幻狱不会愚蠢到费尽心思把棺材从远东运送到日本,再从日本运回远东吧。只能说他们从远东运了个装着怪物的棺材去了日本,而与此同时,他们又把凰北玥从日本运到远东独岛。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而那个棺材里的怪物和凰北玥有没有关系就不肯定了。
而令狐宴总是神神秘秘的,连郁可燃自己都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站在何方阵营。
令狐宴道:"郁可燃,请你相信我。我一心一意为凰北玥的归来而奉上自己毕生的力量。我对凰北玥是忠诚的。当然对你也是忠诚的。你所说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凰北玥在伽蓝寺佛塔内沉睡的时候,有人潜入佛塔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做了手脚?什么样的手脚?"郁可燃惊讶了,为什么这些真相令狐宴不早告诉她呢?
"有敌人潜入佛塔,在他身上种了一种至今无法探测出来的病毒,这种病毒和HP病毒、魃血液基因完全不同,所以他才会那么反常。你自杀那天,他用他的血救了你,身体受到很大损伤,所以病毒彻底发作,侵犯着他的身体。他害怕病毒传染,才带了黑檀木佛珠,用僧人的身份掩饰,不敢接近你,对你那么冷淡。昨天晚上他像是六亲不认的样子,其实是因为病毒已经侵入他的大脑,他的头脑被蒙蔽了,他神智有时候清楚有时候糊涂...不过他不是别人,他是魃,只要战胜身体里的病毒,他就能恢复过来。我担心的是现在的他一定在和体内病毒抗争,一定正遭受着很大的痛苦...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帮助他!"
砰砰砰,剧烈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整个大地都被震得晃动起来。郁可燃和令狐宴同时向爆炸的地方跑去。那边发生了什么?会不会和凰北玥有关?
...
身穿月牙白僧袍的僧人,在林子里跌跌撞撞地走着。
他的衣服前襟满是鲜红的血,染红了月牙白的僧袍。
他步履踉跄,四肢因为僵硬而越发机械化。
他的四周,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正慢慢地靠近。其中一个还将炸弹丢到僧人身边。
然而爆炸后的僧人并未倒下,只是吐出一口血,前襟被血染透了。
脑中眩晕感仍然存在,凰北玥来不及去想这些人都是什么势力,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并且身体里出现了一股巨大的疼痛感。
凰北玥痛苦的跪在了地上,身体剧烈颤抖。两只按在地面上的手掌上,鼓起一条条青筋。就连手指头上,都有青筋出现。
"啊。"
凰北玥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他的脖子和脸上,血管迅速扩张爆突,几乎是几秒钟,青筋便布满了他的整个俊美脸庞。
随着凰北玥的一声咆哮,整个林子,突然间刮起了一阵狂风。就仿佛有十二级的风力从外面吹出来一般。
爆炸声以及人类的惨叫声,瞬间便充斥了整个林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五分钟后,凰北玥脸上扭曲的恐怖疤痕终于慢慢的退了下去,暴突的青筋也恢复平整。身体上的疼痛,也一点点的消失了。
凰北玥的身体终于复原了。擦去脸上的汗水,凰北玥挣扎着站了起来。僧服已经全部都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
他一步一步走到一棵树下,一手扶着树,一手摸了下自己绑着黑檀木佛珠的手腕,手腕处,脉搏突突地跳个不停。而他直到此刻才弄清楚,敌人在他的身体里放入了一只寄生虫...不过这只折磨他那么长时间的寄生虫却老实地雌伏在他的左手静脉里,偶尔蠕动一下。
他是魃族,任何试图吞噬他的生物,都会在魃族巨大的能量下,无能为力地臣服,即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却邪恶无比的寄生虫。
原来纳兰在背叛他之前,已经在他身体里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