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看来是无法幸免了,这个做母亲的又在何处了?找到了么?"
"夫人,找到了,不过郁可燃手里拿着HP计划,我们得好好想办法,让她交出来才好。"
唐茵拢了拢齐耳短发,"你说,我抓住郁可燃的事情,还要让他知道么?"
万历沉默了:"这么多年来,他虽然退居幕后,但是我们做的任何事都瞒不住他。我想,夫人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他吧,否则他若追究..."
唐茵突然有些躁狂:"我偏不!当年他故意放出抱病消息,那女人却从未想过探望他,说明那女人对他没什么感情了。而这么些年,那女人被囚禁,他也不管不问。说明他已经不在乎她了。我还告诉他做什么?我看没那个必要!"
万历垂下头:"夫人自己决定了就好。不过,先生脾气莫测..."
唐茵冷笑:"管不得他了。"又拢了拢头发,"走,带我去见郁可燃。如果弄到HP计划,我就不需要那男人了..."
走的时候,她脚步略微凌乱慌张,一不小心就差点崴了脚。万历扶住她:"夫人,小心..."
唐茵差点崴了脚,身子倾斜,头发凌乱,她被万历扶住,只觉得狼狈,再想到藏在她身后静观天下的男人,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她越发觉得自己狼狈。
虽然她恨郁可燃,可是郁可燃手里的东西,却是她逃出这种窘境的希望。
如果那女人不交出HP计划,她就只能毫不留情地杀了她了。
...
一个小时之后,车队驶进了华东区核心城市东京。汽车沿着繁华的长安大道,驶入城市尽头的特首府。
汽车抵达看守森严的特首府,四名身着迷彩服的士兵走上前来,示意车上的人停车接受检查。
这是一辆七座车。郁可燃、上官曜和玉儿坐在后座,前座则坐着带他们来的杀手之一,应该是唐茵的亲信。车门打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下了车,递过一张漆黑的牌子,士兵检查了半晌,沉声说道:"我需要向上级请示。"
男人眉梢一挑,口气急迫,微微带着丝怒气,压低声音说道:"这上面有夫人的签字,你还需要向什么人请示?"
士兵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少校,上面刚刚下达命令,除了特首本人和夫人本人亲至,其他人进入特首府禁地一律需要特务营营长张骞和特首麾下首席参谋长易云先生两人的共同署名,否则一律不予放行。"
"你..."
唐茵的人正和特首府守卫争执。他们的话一句不落全落入郁可燃的耳。
特务营营长张骞她是不认得到,但是特首首席参谋长易云,或许是个旧相识呢。
"我可以问下,易云易先生多大年纪么?"她问前面的士兵。
士兵没想到郁可燃问他话,冷声道:"大约四五十岁。"
郁可燃心道,是了,应该是他。她所认识的易云,如今已经垂垂老矣。
汽车外,唐茵的人和特首府守卫还在争执。
忽然,一辆黑色汽车从特首府静静开出,看到这边停着车队,便也停下,正好听到郁可燃所坐的七座车对面。
"李阳。"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对面车内响起,司机摇下车窗,露出里面一张略略有些疲倦的青年面孔,那个唐茵的下属名叫李阳的看了一惊,猛地立正站好,敬了一个军礼,说道:"特首好!"
守卫们也立正站好,敬了个标准军礼:"特首好!"
特首?郁可燃不由多看了对面车上的人几眼。话说华东区特首一年可以换三个,这就是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新特首了吧。看起来很年轻,脸色也都是疲倦。
特首华司令淡淡点了点头:"唐茵女士的车,怎么被拦住了?"
李阳冷哼一声道:"大约是某些狗腿子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便要和夫人作对。"他话里直只指特务营张骞和参谋长易云。
看守的士兵微微有些迟疑,说道:"报告特首,张参谋长命令说特首府禁区内不得行车,一律步行。"
华司令疲惫地摆摆手:"让他们进去吧。大家都是特首府的人,不要伤了一家子和气。"
话毕,拉下车窗,在墨色玻璃升起之前,特首卓有意味地睇了郁可燃一眼。
郁可燃不解这特首为何专门看她一眼。
不过通过刚才这一出,她敏锐地判断出。特首一定是唐茵牵制特务营和易云的人。可见,唐茵也并不是一手遮天,还有不小的势力与她抗衡。这股势力应该就是掌握华东军队的实权派易云和张骞。
既然特首发令,守卫只能让他们进去。不过他们必须下车步行进入。
郁可燃踏入重新粉饰过的特首府,只觉得恍若隔世。
沿着园中湖走入客厅的时候,她在湖边稍作停留,耳边似乎听到了上官无泪的笑声:"妈咪..."
她仓皇回顾,却发现除了上官曜和玉儿,以及那个叫李阳的警卫,身边并无他人。一瞬间,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郁小姐..."玉儿轻轻拍了拍郁可燃的脊背:"你魔怔了么?发生什么了?"
郁可燃摇摇头,惨然一笑:"只是觉得物是人非罢了。"
"郁小姐,这边请。"带领他们进来的特工李阳挥手指了指道路尽头的会客厅:"我家主人已经在那里等你们。"
郁可燃握紧了手指,优盘她已经放到了秘密的地方,只要唐茵告诉她上官非池下落,她就去找他。至于优盘,她想好了,绝对不会白白给唐茵。其实,她从开始就未打算把优盘交给唐茵。
...
郁可燃、上官曜和玉儿满脸警戒,走入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短发女人。女人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浅灰色一步裙,看起来极为干练。
郁可燃目光久久落在女人身上。
这是唐茵!
她不会认错,这绝对是唐茵。
只是唐茵似乎和她一样,也没有衰老。
她并没有喝过凰北玥的血,是怎么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