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可燃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凰司夜。
小男孩长大了,长成了跟他父亲一样英俊的男人,可是她,作为他的母亲,却依旧那副样子,没有一点老态。
这不正常,她知道自己不正常。
十年前,有人说她保养的好,可是后来她丝毫不变的容颜再也遮不住了,她这才发现,自从喝了凰北玥的血,再加上HP病毒,她的身体变异的超乎想象。她竟然没有苍老。
她不得不深居简出,不敢见人。在老和尚加藤工信的念经声中,她度日如年。
她想要自由,可是如果她强行离开,一定会伤害司夜。
她不想伤害司夜,更不想辜负凰北玥。北玥哥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而且是永生。
当上官非池传出病逝的消息,女儿上官无泪也失踪,她几乎把司夜当成精神支柱。
她不能辜负他们,所以她宁愿画地为牢。
几十年的囚禁,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磨砺地足够平静了,然而上官非池没死的消息却如一颗石子,顷刻把湖水砸出一道道涟漪。
郁可燃头痛欲裂,摸了摸受伤的额头,那道伤口已经自动愈合,额头平滑干净。她睁开眼睛,只见凰司夜正低头俯视着她,神色冷淡:"你...怎么会自残?真难以想象。"凰司夜语气轻嘲:"对不起,我没办法叫你妈。你太年轻了..."
郁可燃望着英俊的青年,心里百转千回。
如果眼前的青年是北玥哥,该有多好,可惜他们只是长得相似而已。这个人,是她的骨肉,可是却也囚禁了她那么多年。
郁可燃整理好心情,道:"你派人去找上官非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让蒲生阡陌阻止了。我希望你,放弃这件事吧。"
凰司夜抿起薄唇,冷笑:"我就知道,是蒲生阡陌下了命令。怪不得他们不听我号令了呢。"他又冷冷看了一眼郁可燃:"而你,再次背叛了我父亲,永远都是个叛徒!"
"你!"郁可燃气的一口气堵在胸中:"放肆!我是你妈妈。"
凰北玥冷笑,一步一步后退:"没有人能了解,一个五岁就失去父亲的孩子的悲哀。连母亲你,都无法理解。因为你爱杀你丈夫的那个男人,你背叛了父亲!"
郁可燃竭力吼道:"我没有!"
凰司夜遥遥头:"你背叛我父亲!这是五岁的我就知道的。我发誓,你没能做到的事情由我来做。我一定会杀死上官非池!"话毕,他转身离开。
...
乔燃被莫名其妙地叫到了凰司夜房间。
推开门,屋子里窗帘严丝合缝,幽暗的卧室内,凰司夜正披着睡袍,坐在大床上抽烟。他目光幽暗,神色明明灭灭,总之,很深沉的样子。乔燃猜不透他的想法。
"少主。"乔燃轻声喊道,原来优雅如少主,竟然也有心情烦躁抽烟的时候。
凰司夜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过来,坐。"
他这是要问她话?他从未让她靠近过他。这次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她么?
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乔燃还是走过去了,在他旁边坐下。
"小乔,知道为什么我给你取名叫燃么?"男人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眸子似乎沉淀着说不清的秘密,那么深沉,那么幽暗。
乔燃摇头。他继续说:"我母亲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女人。所以我把她的单名燃,赐给你,在我心里,你和我母亲是同一种女人,张扬又内敛,优秀到让所有男人觊觎。我更希望你和我母亲一样,对凰家的男人忠诚一辈子。"
对凰家的男人忠诚一辈子?
"少主,我一直对您忠诚。"乔燃心底高兴,又惶恐不安。高兴是因为他从未跟她说过那么多话,惶恐不安是因为他今天好反常。
乔燃正想着是不是再说些表忠心的话,可是忽然凰司夜扬起手,忽然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
啪的一声重响,乔燃的脸被打偏了,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半边脸烧红,好像血液都不再流通,有些麻木的疼。
她吓得浑身颤抖,又委屈又害怕,而凰司夜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可是你和我母亲一样,在慢慢地背叛赋予你们生命的人。我母亲是心里背叛,行为不出轨,可是你,身体和心理全都背叛了我。"
乔燃恍然大悟,原来他恼怒她的告密。
乔燃捂着脸,刷地跪在了地上:"少主,我,我当时真是急昏了头。我只想着不能让郁小姐伤心,就告诉了她。少主,我,我做错了,您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乔燃边说边哭,眼泪一串串地流淌下来。
凰司夜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一瞬间乔燃离他那么近,几乎能从他深邃的瞳仁里看到自己苍白的面影,而他的话,却如一根冰锉子,反复戳着她的心:"勾引了唐悠白,你已经不干净了吧?"
乔燃唇角噙着血,拼命摇头:"我跟他在一块儿上床,都是用幻术迷惑了他。我其实是清白的。"她委屈极了,不断地解释:"我真的是清白的。"
"清白?"凰司夜冷笑。从五岁开始,他就不再相信女人的鬼话。
"如果少主不信,我..."乔燃急的猛然吼道:"你自己亲自检查。"
凰司夜愣住了,让他亲自检查?他没听错吧。
乔燃只是满心的委屈,她那么喜欢他,他却这么侮辱她的尊严。她豁然站起来,主动抓住他的领子,踮起脚吻他,让他试验。
凰司夜烦躁地推开她,然而却推不开。
乔燃仿佛受到莫大的委屈:"你不信我,你不信就自己检查。"
"小乔,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乔燃哭的很惨,近乎失望地看着她:"我是清白的。"
凰司夜脸上划过一抹愠怒,深呼吸一口气,猛然冷笑一声,一把撕裂了她的衣领:"好,我成全你。这都是你自找的。"
下一刻,他一把将乔燃推倒在大床上...
那一刻,乔燃忽然有种错乱的无力感。
就这样,她奉献了自己?
...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乔燃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冰凉的。少主已经走掉了。
凰司夜占有了乔燃,却在半夜离去。
乔燃身体痛的厉害,尤其是下半身,而大腿根部黏糊糊的一团液体,那是她的处子之血。
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却也把自己推入了深渊。
他发现了她流血之后,忽然就从她身上撤出。
她记得他站在床沿俯视她足足一分钟,然后他竟然抓起衣服,便在半夜一走了之了。
乔燃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裹上撕裂的衣服,回到自己房间。
打开水龙头,洗澡。
门外有人。
她知道,是凰司昱在门外偷看。
坠机没让他死了,却让他受了一些轻伤。
乔燃明知道是凰四少,却没有出声。
她洗完澡出来,凰司昱像个柱子一样站在她面前,脸色发白,眼圈发红。
她脸颊浮起淡淡的骄傲说:"看到了么?我真的成了凰司夜的女人呢!"
"我草。"凰司昱伸手,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你真贱!"
她的确贱,乔燃眼圈立刻红了。
她眼眶一红,凰司昱立刻慌了。他收回手掌,哄也不是,骂也不是。
下一刻,他咬紧嘴唇,尴尬之下,转头飞快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