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连城被鞭打了几下,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头埋在沙发上,便不再动弹。裸露的肩头和脊背上立刻显出一道道火红的鞭痕,那样血红的痕迹,几乎渗出血来。
"奴...奴隶...你真晕还是假晕..."舒夏吓坏了,自己刚才出手太重,没把他打伤吧。
可是剧本里就是这么写的啊。奴隶被女王甩了三鞭之后便晕过去,然后女王开始对奴隶进行百般**。
可是,唐连城趴在沙发上,没有一点生气。舒夏有点分不清这是剧本的情节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了。
"唐连城,你给我起来!"舒夏没办法,只好走过去。
"喂!唐连城,你没事吧?"舒夏拍了拍唐连城的肩膀:"对不起,我打疼你了么?"舒夏温柔细心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着迷。
唐连城眸子闪了一下,装不下去了,便扭过头来,有点疲惫地趴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舒夏,道:"刚才打的不够重,你继续打!"他声音猛然拔高:"我的女王,请重重地惩罚奴隶吧。"
舒夏汗滴滴的,这家伙也太爱表演了吧!
他有表演欲,还是有受虐癖?!
"不来了!一点都不好玩。"舒夏扔掉皮鞭,有些疲惫地坐在唐连城旁边:"很晚了,该休息了。你快点回去吧。"
唐连城哼了一声:"我的女王,既然本奴来了,就没想走。"
舒夏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耳朵:"你以为你还在演戏呢?"
唐连城却冷笑一声:"人生本就是演戏。舒夏难道你还不懂么?我这么辛苦地恭维着你,服侍着你,被你鞭打,被你辱骂,受尽了你的虐待,就是为了哄你开心..."
"谢谢你,连城,我今天很开心。忽然感觉轻松了很多。"舒夏觉得经过这么一个角色扮演的游戏,她豁然开朗。
以前为什么自卑呢?为什么觉得配不上大唐家呢?
其实他们是平等的。
她也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捍卫自己爱情和尊严的权利。
所以,舒夏决定了:"唐连城,我不会轻易跟唐悠白离婚的!我不会让他那么便宜就跟乔燃双宿双栖。"
唐连城冷笑一声:"我这么辛苦陪你玩,就是为了让你得到这么个结果么?真是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舒夏明白了:"原来,你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对吧?"
唐连城哼了一声:"当然不情愿。"他堂堂唐家二少,何曾伏低做小?
...
唐连城实在忍不住了,忽然揽住舒夏的腰,将她压倒在身下。
"你,你干什么?"
舒夏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儿,可是男人的手已经朝她的大腿摸去。
舒夏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演戏呢,还是他企图非礼?
当她反应过来这不是演戏,而是现实版的**,唐连城已经伏下头,牙齿咬上了她的嘴唇。
"啊..."舒夏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呼救:"不要啊,救命..."
"舒夏,少装,你跟我玩的那么疯,到最后却假装正经,你倒不倒人胃口!"唐连城不住地嗤笑:"你难道从没发现我的好?其实我不比老大差!"
舒夏懵了。
她一下子明白了,他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舒夏终于明白在会所时,他说想跟她发生点不一样的关系不是胡说八道,他是真想着培养下情绪,然后跟她发生点什么的!
原来他看星星的时候那么不认真,那么敷衍,又拉个箱子跑到她这里说完角色扮演游戏,目的就是要得到她。
他可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原来,狼永远都是狼,永远不会从良!
而这个社会,实在是太现实了,那些男人们,也太现实了!
铺天盖地的难过汹涌而来,快要把她淹没。她疯狂挣扎,他没拉住她,舒夏一下子从沙发上翻到地上。
唐连城抓她,她立刻连滚带爬地往浴室跑,他只来得及扯断她裙子的一角。
舒夏飞快地跑到浴室,把门关的死死的。
唐连城走到到浴室门口,大力拍门:"舒夏,你最好出来。有什么话我们不能面对面说?"
"我不会出来的!你走,否则把你妈引过来,就什么都说不清了。"面对面说?你以为我真傻?!
"舒夏,我都告诉过你,我父亲允许我跟你在一块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唐连城语气高高在上,十分跋扈,没有一点内疚:"我唐连城想得到的女人,逃不出我手心。我喊三声,你如果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冷风从天井呼呼地灌入。舒夏打开水龙头,洗了两把脸,看着镜子里面穿着暴露,满脸泪水的女人,舒夏悔不当初。
她不该轻易相信男人的友谊的。
她以为和唐连城会成为朋友,可是她错了。他就是一头狼。
唐家上下,都是狼。
她必须好好想想,怎么离开唐家,怎么从这道困局中出去。
门外,唐连城真的揣起了门。
轰隆——
砰砰——
门锁在大力之下快要松动。舒夏不知道怎么办,蜷缩在地上,脊背靠着冰凉的墙砖。
门依旧在砰砰地响,她颤抖着手,抓起洗漱台上的剃须刀。这是唐悠白的剃须刀。没想到,在此刻却成为了她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如果唐连城闯进来,她,她大不了杀了他,杀不了就割腕自尽。
可是她不想死了,因为她已经冲动过一次了。怎能再毁在唐连城手里?
就在思绪万千的时候,舒夏忽然发现门外竟然没有了动静。
怎么回事?
过了十分钟,舒夏打开门。客厅里空荡荡的,唐连城不见了。包括他的鳄鱼皮旅行箱也不见了。
他竟然这么容易就走了?
舒夏难以置信。
舒夏没多想,一把将门关上,又怕他再回来,把插销和反锁全都扣上。
然后舒夏上了楼,躲在卧室里。
把一身恶心的装扮脱掉扔进垃圾桶,舒夏还不解气,把垃圾袋用胶带封了好几圈,这才去洗漱,然后去睡觉。
舒夏坐在床上,心里还是惊魂不定的,就拿被子盖住身体,蜷缩成一团,这样才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等确定安全了,她才闭上眼睛,渐渐地进入梦乡。然而与此同时,十余个唐家的保镖和佣人已经携着彪悍的气焰,朝她的别墅冲过来。
大门被人跺开,卧室门被踢开,一群男佣人和保镖涌入,站满了整个卧室。
舒夏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因为生气而浑身颤抖。
我还没跟你们大少爷离婚呢,就欺负到我的头上?!
天气冷的像是要下雪了一样。卧室没开灯,他们人手一部手电筒,照在窗户上的玻璃幕上,更加刺眼的叫人不敢看。
"你们这是做什么?"舒夏细长的眼睛凝着他们,冷静地拿外套披上身,下了床,开了灯。
"大少奶奶,"说话的人貌似是唐夫人跟前的司机唐宝,此刻充当了带头人:"夫人自小送给大少爷的传家宝丢了,大少爷把蓝顿公馆翻了个遍都找不到,便吩咐我们在老宅里找。对不住了,大少奶奶。我们不得不进来找找。"
唐悠白?
舒夏心里划过一抹心酸,原来他们是唐悠白派来的!
"不会敲门么?看来,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
找东西恐怕都是借口,其实他们是唐悠白派来欺负她的。他要离婚,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用最恶劣的方式恶心她。
"如果有一点点的尊重,都不会派人在三更半夜踢开一个女人的卧室大门。"
唐宝道:"大少奶奶,您怎么说我们不尊重您呢?是您不尊重夫人和大少爷吧。在咱们京都,竟然还有打婆婆的儿媳妇。竟然还有出轨出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妻子。竟然还有勾引丈夫弟弟起来,如此不要脸面的嫂子。如果不尊重你,大少爷和夫人早就赶你走了。唐夫人和大少爷慈悲心肠,至今让你住在唐家,你别不知足。快点下楼,我们要搜卧室了..."
搜卧室?舒夏忽然想起扔在垃圾桶里的性感女仆装,还是带蕾丝抹胸的,如果被发现了,他们会怎么看她?那衣服一看就是典型的SM角色扮演衣服。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舒夏觉得难为情,可是又不能提着垃圾桶出去,只能一转身,先下了楼。
让人深夜搜她的卧室,这就是这个男人对待她的方式。何其轻慢!
舒夏的心就好像被一根橡皮筋拴紧了,血液都不流通了。
他似乎下定决心狠狠地轻慢她。而且是用这种让她难堪的方式。
他似乎再也不想给她留什么情面了。
忽然,楼上传来大叫:"天啊,找到了。"
"真没想到,竟然在大少奶奶手里。"
"偷东西的贼竟然是大少奶奶。传出去不让人笑话么?!"
"不过这个东西丢了好久了,大少奶奶偷这块怀表的时候,恐怕还只是大少爷身边的佣人吧。"
"大少爷真可怜,竟然娶了个小偷。"
"没想到大少奶奶喜欢从大少爷家里顺东西。不知道多少好东西都被她顺回家,接济她的穷娘家了..."
...
小偷?顺东西?他们竟然找到了那块怀表。想起那个让人难堪的夜晚,唐悠白把她当做乔之音**,她特意拽下他身上的怀表作证据。
可是,他们竟然污蔑她偷东西?!
白花花的吊灯射出苍白的光,舒夏苍白着脸,被包裹在冰冷的光线里,就好像一只肮脏的虫。
"你们胡说..."舒夏脸色刷白,浑身抖得不成样子:"我没有偷东西。"
唐宝从楼上走下,看到舒夏浑身颤抖,不由嘲笑道:"大少奶奶,对不住啊。他们嘴上没个把门的。您现在已经是大少奶奶,他们怎么还拿过去的事情说事儿?真是没有眼色。"
唐宝把一个怀表放在舒夏眼前,晃了晃:"从您枕头下搜出来的。这可是凰家的传家宝,是夫人送给少爷从小带在身上的。少爷都找了一年多了,原来在您这里...如果给少爷和夫人知道了,他们该多伤心啊,少爷娶了您就表示信任您,可是您倒好,一年前就开始顺东西了。"
舒夏冷冷瞥着她,发出一声冷笑。
"大少奶奶生气了?哦,瞧我这张嘴。放心,我不会告诉大少爷我是在您枕头下发现的。我就说在垃圾桶里发现的吧。我把楼上的垃圾桶和这块怀表一起带到祠堂。让老夫人和大少爷评定吧..."
垃圾桶里竟然有女仆装扮,大少奶奶表面上一本正经,原来骨子里那么风骚...
忽然,唐宝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舒夏已经扬起手,啪地一声,甩了他一个耳刮子。
舒夏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牙齿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
"就算我是盗窃犯,也用不着你来评定!"舒夏冷冷丢下一句话,便当先走出门。
他们不是又让她去祠堂么?
好,我舒夏跟你们奉陪到底。
那夜,她是如何得到这块怀表的?还要她再跟唐家对峙一遍么?
强奸犯,还有脸批判盗窃犯?五十步笑百步!
唐宝被打了一巴掌,气的发抖:"大少奶奶,你别狂!再怎么飞上枝头,都不过是一直被拔了毛的破母鸡..."
忽然,一只高跟鞋飞了过来,正中唐宝鼻梁。
舒夏站在黑暗里,用手指着他:"你再说一句话,我准打你。"
女人眸子晶亮就如同天上的寒星,浑身透出一股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