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卡，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郁可燃看到如今的夜卡，再想到小时候，其实弟弟在她面前，一点都没有变呢，一直都是那么可爱，英俊，最关键是护姐。

可是，她却没有保护好他。

"夜卡..."郁可燃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和马蒂斯，是在你被送到教皇十字军中学习开始的么？"

夜卡神色惨淡，不过还是平静地道："姐姐，看来你都知道的。我不该瞒你。那年，我只是教皇十字军里面最低级的下士。马蒂斯淫荡极了，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房间里拖出少年的尸体...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床上被虐待致死...可是我没办法，我想活下去，我想再见到妈妈和姐姐...那天晚上，他把我叫到他房间，扑向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也因为害怕而不敢反抗。可是即便我那么温顺，他还是像个饿狼，死命地虐待我。我疼的厉害，撕心裂肺喊杨路叔叔的名字，妈妈，姐姐，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救我...不过，那一晚我熬过来了，我是唯一一个在第一次如此激烈的情况下还能生还的少年，从此，他就经常让我陪他睡觉...我恨不得杀了他，有几次也确实袭击了他，可是我杀不掉他。我很想活下去，糊里糊涂就跟他到了今天..."

夜卡说的语无伦次，最后头低低垂下，埋到郁可燃的手里，俯下身子哭得泣不成声："姐姐，对不起...我脏了，我都厌恶肮脏的我自己..."

郁可燃无声地掉了眼泪。

原来夜卡过得这么艰难。他恨杨路叔叔，因为是杨路叔叔把他送到了狼窝里。

夜卡也理应恨死她的，因为姐姐对他保护不力。

可是如今，夜卡却忘记了姐姐对他保护不力，反而全心全意地保护姐姐。

"都是姐姐不好...夜卡..."郁可燃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搂着他，姐弟两个抱着哭成一团。

"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么？"夜卡回想着十三岁那年，姐姐为了养他委身给凰北玥，偷了凰北玥冰箱里的东西给他送过去。他暗暗发誓，会挣很多很多的钱，让姐姐再也不用受欺负。

而姐姐也答应他，他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夜卡，姐姐答应过你，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郁可燃抚摸着弟弟的头发，虽然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男人，可是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个小男孩，那个每天看不到姐姐会心慌，很依赖姐姐的小男孩。

"姐姐...如果我们不分开，你就不能去远东见上官非池了。"夜卡说道："我已经订了机票。不过我想你先去凰北玥那儿，看他如何安排，我总觉得上官非池对你，不是真心的，我怕你见到他，会受委屈，所以我订了去南方军区的机票。"

"夜卡，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做决定了呢？"郁可燃不满了："我得去换机票，我想先去华东区见到上官非池。假如他真的对我无情无义。我也不会再留恋他。我会立刻回来米兰陪你。以后咱们姐弟就过一辈子吧，好不好？"

夜卡无奈，不过想到既然能让她走，去哪里都比在米兰安全，就没有反驳。

第二天，夜卡送郁可燃和上官无泪去机场。

"姐姐，记得要保护自己，保护我侄女。"夜卡对他们挥了挥手，看到她们母女走进通道，才转身离开。

夜卡刚走，郁可燃又牵着女儿的小手走了出来。

无泪道："妈咪，舅舅回去了，咱们快去换飞机。"

郁可燃拉着无泪走到售票窗口："你好，我想买去远东东京的飞机票，两张。"

"不好意思，因为战乱，东京的机票停止售出。"

"那就买远东除了南方军区随便哪个城市的机票吧。"郁可燃不想去找凰北玥，只能迂回着去华东区了。

买好了票。郁可燃牵着无泪的小手坐在待机室。

无泪皱着小脸，道："妈咪，我觉得舅舅今天好怪哦..."

郁可燃也觉得夜卡今天有点怪，昨天晚上他更是奇怪，跟她聊了一晚上的天。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忽然，一个不妙的想法生出，郁可燃对无泪道："无泪，你坐在这里别动。两个小时后，飞机起飞，如果妈咪还不来，你就自己登机去华东区找你爹地。"

郁可燃交代了无泪，无泪有些害怕："妈咪，你要去哪？"

郁可燃揉了揉无泪的小脸，她的女儿如此漂亮："宝贝儿，如果妈咪不在身边，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无泪觉得妈咪说的话好凄凉，像是生离死别。

"妈咪..."

可是妈咪已经转身，飞速地跑向机场门口，转眼就拦了个出租车，走了。

无泪想跟着妈咪，可是妈咪交代过她，让她两个小时后去找爹地的。妈咪吩咐她这么做，自然有她这么做的理由。

妈咪一定会跟她会合的。她如此想。

她没注意的地方，在大大的玻璃窗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少年。少年清瘦而英俊，默默地守护着座椅上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女孩。

眸光，划过一抹温柔。

...

夜卡驱车驶向马蒂斯的别墅。

"夜卡少爷..."佣人看到夜卡没有经过通报便闯了进来，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看到他冷厉的神色，忽然不敢出声。

夜卡冷冷地上了二楼，刷地踹开了房门。

里面传来男孩子惊恐的尖叫："啊..."

马蒂斯从男孩身上抬起头，倏然看到了夜卡，眼神一震，划过一抹柔软。可是对上夜卡那冷冷的神色，他神情也变得冷漠。

"滚...出...去..."他还未说完，忽然响起一声枪声。

夜卡从风衣里掏出一支手枪，对着那男孩的脑门放了一枪。

枪声响起，血光喷溅。

马蒂斯怒了："该死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夜卡重新按了安全栓，枪口又抵住马蒂斯的脑门，冷漠地说："马蒂斯！你心疼了么？既然你心疼了，我就送你跟他一起去地狱作伴。"

马蒂斯以为夜卡开完笑："哟，我看是你嫉妒了吧？你嫉妒我有了新欢？还要送我们下地狱？夜卡，我对你不错，你好像应该送我去天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