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斗室,白色的灯光笼罩住击剑台。灯光里,两个修长的男人各自穿白色制服,头戴头盔,正进行重剑搏击。
郁可燃推开门,愣住了...自己似乎走错了房间啊。她不是应该去女子花剑队么,可是这个练习室却站着几个男人。
1,2,3...郁可燃数了数,一共四个男人。除了击剑台上的两个男人,旁边还站着两个同样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个是东方面孔,容貌俊美,下巴线条漂亮,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岁。一个是东西方混血儿,五官立体,身材纤瘦,不过年龄不大,不超过十六岁。
场上男人戴着头盔,手执重剑,正进行着重剑的比赛。动作越发敏捷激烈。忽然,一声清喝,左边男人执剑刺向右边男人左肋,剑尖点到即止,刺中后,他迅速撤离,动作流畅又漂亮,笑道:"路西法尔,这局你输了。"
郁可燃大惊,天,这是上官非池的声音。真是冤家路窄!迅速戴好头盔,准备偷偷溜走。忽然,一个生硬的男人声音传来。
"上官..."另外一个击剑者把头盔取下,抱在胸前,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今天你第一次赢我。没想到连续战斗两场之后,你还能胜过我。"男人有着标准的西方面孔,眼窝深陷,略显深沉,他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浑身透出一种跋扈深沉的气度。
忽然,深蓝的眼眸沉了沉,"夜卡,去看下,门口站着的是谁?"
"OK,哥哥。"那个消瘦的混血儿少年夜卡似乎不耐被哥哥命令,不耐烦地走向门口。他的口音不像哥哥那样生硬,倒是很流畅,只听声音,一定想不到他是个外国人。
可爱的脑袋往郁可燃方向探了探,"啊哈,一个带着头盔的家伙。这个房间是挑战室,来这里的自然都是挑战者。上官刚挑战过哥哥,便有人挑战上官了么?"
天,这孩子把她当成来挑战的人了。而且还是男人。
郁可燃想了想,自己总不能转身逃跑吧,便硬着头皮,在剑台选了一把重剑,举了举手中的剑。
夜卡笑起来:"果然,这家伙是来挑战上官的。上官,今夜看你的。"
他的哥哥路西法尔也抱胸,卓有意味说:"上官,我想看你连续战斗四场后,会不会体力不支!"上官非池已经和夜卡、令狐宴以及他路西法尔打了三个回合。体力应该不支了吧。
那个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叫令狐宴,此刻却担心地看向上官非池,"上官,歇一歇再上吧。"
这个家伙大概是个新来的,竟然不知道这间斗室是十七少专用房间。挑战他,大概是不想活了。不过,这两个冈萨雷斯家少爷的兴致很高。现在是项目合作的关键时刻,上官还是不要扫他们兴致!
上官非池心底明白,除了死党令狐宴,那两个意大利人都是看好戏的。
上官非池静默了片刻,然后把头盔戴到头上,纱幕后的眼睛逼向郁可燃:"用不着休息,来,开始吧。连续战胜四个人,这种战绩很值得炫耀。"
郁可燃眸子划过一抹嘲讽。想炫耀,还得看我给不给您这个机会呢!
此刻便试一试上官非池的实力好了。
上官非池略高一个头,比试中占尽优势。好在可燃动作敏捷,眼光毒辣又奇准无比,总是攻其不备。只是他的破绽少的可怜。
"中!"郁可燃瞅准他腋下一个破绽一举击中。虽然他的剑也正向她的小腹袭来。
猛被刺中腋下,上官非池冷哼,并没有收剑,啊!郁可燃一声惨叫,同时被他刺中小腹。跌倒在地。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根本没有按照比赛规则来,手腕的力度又大又猛,分明是刺伤她,而不是点到即止嘛,"我先刺中你左肋,我赢。"郁可燃跌倒在地,还不忘强调自己的胜利。
上官非池把头盔取下,抱在左胸,一手伸出,将郁可燃拉起:"把你头盔取下来!这么矮,一看便是女人。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便知道是你。你以为我是傻子?!"口气有些冷,却不知道是责备还是愤怒。
郁可燃扶着他的手站起来,将头盔取下,"我也只是比你矮十五公分而已!"
"再聒噪,今晚我会好好收拾你."男人暧昧地威胁,此话一出,郁可燃顿时闭嘴。
旁边三双眼睛看着这两个男女打情骂俏,不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几分好奇。
"哦,这位xiaojie动作流畅,人也漂亮,上官,不介绍一下?"路西法尔卓有意味地看向郁可燃。
上官非池触及他充满意味的眸子,立刻警觉,淡淡道:"一个不懂事的女人。让她离开就是,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路西法尔淡笑,目光始终落在郁可燃身上。没想到,上官非池除了顾雪蔷,还有一个会保护的女人。
上官非池对令狐宴道:"宴少,麻烦把我的女人先带出去。"
令狐宴淡笑,拉住郁可燃的胳膊:"走走,不要在这里打搅男人间的讲话。"
这声音?
怎么这么熟悉?
蓦地想到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那男人还做坏地送她一瓶酒。让上官非池误会,差点没在床上弄死她。
呃!"是你?"
"走!"令狐宴把郁可燃拉出斗室。"郁可燃,你先回去,有些事情女人不能掺合。十七少让我送你出来,你要识趣,不给他添乱,好不好?"
"你跟十七少什么关系?"
"从小穿一条裤子的死党,这种解释你满意么?"男人转身要进去,"记住,不准再闯进来。这是为你好。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你能招惹的。离我们远一点。"
这是在告诫她么?!
可是,她已经招惹了上官非池。
细长的眸子闪了闪。郁可燃转身离开。
郁可燃没有离开会所,而是上了二楼,从窗口坠下,隐蔽在一楼窗口,听着室内的谈话。HP计划或许能在今天揭开几分神秘的面纱。
斗室里,一片沉默。
过了好久,路西法尔的声音传来:"项目启动之前,我附加一个条件。今天的那个女人。我要她。"
令狐宴有些惊愕,声音尽是打报不平:"我们认识十年了。路西法尔,三年前你就夺人所爱,今天还要这样,你这是跟十七少过不去?"
上官非池始终没有发言表态。
路西法尔见上官非池默不作声,便问,"十七少,舍不得了么?你还要不要跟她继续这个游戏?"
"游戏?"上官非池冷笑:"我玩够了。"
路西法尔愤怒地道:"你难道对她产生了兴趣?不是说搞不清楚她的目的之前,就趁机玩弄她一番么?
上官非池忽然挑眉,看着他:"既然你这么喜欢玩,如果你对她感兴趣,送给你好了。"
路西法尔却一反刚才的索要态度,道:"送也要送的有趣,我才会要那个女人。"
上官非池淡淡道:"路西法尔,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路西法尔冷笑,声音顿时变得残暴:"上官非池,你忘了十年前,你可怜巴巴来到我家族的时候,发过怎样的誓言?别忘了,冈萨雷斯是什么样的家族,可不会白白扶持你!"
上官非池拳头在身侧紧握,面容却冷凝如一座雕塑。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呵..."片刻的功夫,上官非池拳头放松,脸上带着再自然不过的笑容:"我自然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日后,我加倍奉还。"
"我等着上官十七的报恩。"路西法尔转身离开,"夜卡,我们走。"
令狐宴看向路西法尔远走的背影,冷笑:"这个变态,一直喜欢跟男人乱搞。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不然不会总为难你,抢你的女人。听说,这家伙要是看上了谁,必定想方设法得到。"
"恩..."上官非池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多年,他就没有栽到过哪个人手里?"
"十年前,他在西点军校,被南方凰家的公子凰北玥教训过。从此之后,提到凰北玥的名字,他便跟受了刺激,要杀一个人才能泄愤。可见凰北玥给他吃的那个亏,让他现在想起来,都记忆犹新吧。"
上官非池冷笑:"我是不是也该让这家伙吃一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