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疗养,脖子上的绷带终于撤掉,郁可燃扭了扭脖子,果然不再痛了。手指摸了摸脖颈,一道鼓鼓的疤痕,向左扭头,然后就看到了上官非池。
修长挺拔的男人正坐在窗台上,看向窗外的夕阳。
残阳如血,此刻的上官非池身上笼罩着一种忧郁的王子气质。
"十七少?"郁可燃难掩激动。
上官非池头也不回:"哼..."
这个男人没问题吧,竟然对她冷哼?
郁可燃舔着脸问:"十七少不开心?"
"关你什么事。"男人继续举目看窗外,口气冷淡生硬。
郁可燃索性不再问,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睡了一会儿,郁可燃醒过来,没想到上官非池还是一动不动,手里夹着一根烟。
没有走的意思。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夕阳堕入浮云。黯淡的天光下上官非池缓慢地转过头,看向郁可燃。
郁可燃脊背靠在厚厚的枕头上,抬眼,正对上他忧郁的略带探究的眼神。
"伤病的这几天,你有没有体会到一种寂寞?"他燃起那根烟,凑在唇上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眼圈。
"曾经在唐家的时候,唐大少很爱乔乔,每当看到他们在一起,我便很寂寞,我总觉得我小时候也是寂寞的,可惜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没有来由地,被他的语气带动,郁可燃真觉得有些寂寞。这么多年了,每次在噩梦里醒来,在血腥里行走,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种寂寞。她以为这是与生俱来,没想到还有人跟她一样。
"哦,这样啊..."他从窗台跳下,捡起地上的鞋子,俯下头穿上,那双鞋子是小羊皮制作,质地很柔软。他穿拖鞋的样子,很认真,头伏低,像是一个孩子。先仔细地系鞋带,然后轻轻拍了拍鞋面上的尘土。
郁可燃从上到下,刚好能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充满了认真执着的脸。
然后,他向她走过来,俯下身。"那天害怕了么?"
"现在还在害怕,你摸摸我的手,手还在颤抖。"郁可燃可怜兮兮地伸出手,让他握住。他果然也握住,这柔白温暖的小手,握起来说不出的惬意和舒服。
"今晚陪陪我。"他轻柔地在她耳边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我会尽力满足你。"
郁可燃惊愕难以言喻。在此之前,她还在苦思冥想怎么勾引他,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出让她陪陪他...
此刻的自己,该顺从呢,还是欲擒故纵?
天,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会尽力满足她的目的?
郁可燃推开他:"不...凭什么?你想欺负我便欺负,想要便要?我跟你什么关系?!"
"嘘!医院里,不要吵。"他手握住她的手,手掌心干燥而有力度。然后他吻住了她的唇,唇齿厮磨之间他有些惆怅有些邪肆地说:"怎么办,我这几天好像失恋了,我需要你..."
郁可燃眼睛倏然睁大,他口中的失恋,是在说顾雪蔷?
本以为他跟顾雪蔷不过是联姻,没想到还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
郁可燃一把推开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眼神却高傲如同雪山上不羁的风:"你把我当做顾雪蔷的替身了吧!"
上官非池眸子划过一抹愕然,却不说话。片刻,他倏然离开她,又掏出一根烟,点燃了。
"想玩我,没那么容易!"郁可燃见他不说话,胆子更加肥了些。
上官非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把手指夹着的烟塞进郁可燃唇上:"好好养伤。这几日我出国访问,不见你!"话毕,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当替身了呢!"郁可燃大声喊道,嗓子用力牵动脖子伤口,顿时痛地龇牙咧嘴。而上官非池头也不回。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从此她和上官非池的关系像是越过了一道鸿沟,越发亲密和谐起来。
越亲密,最后的决裂将会越发地惨烈!
郁可燃的心中,没来由地闪过一抹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