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姝儿比我脑袋上的乌纱帽还重要!”宋行逸面色不悦,“滚开!”
沈姨娘立刻被人拖走,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逐渐远离。
宋行逸则眯眼,冲身边人道,“秘密派一支队伍,去山里搜,切记不要与宋洵的人对上。”
“再让人在暗中监视沈姨娘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姝儿,还是碧落,都得给本相找回来!至于江媵辞,死了就死了吧。”
他冰冷的说,对江媵辞的生死丝毫不关心。
当务之急,是尽快进宫面圣,只有上报皇族,才会给皇族动兵的理由,找寻姝儿的力量也会更大几分。
在姝儿的安危面前,宋行逸任何决定都不后悔,哪怕是后面皇族怪罪下来,众臣弹劾,他宋行逸也丝毫不怕。
另一边。
宋京姝与法则对话完后,树丫便咔擦断裂,两人一同掉下了悬崖。
幸好悬崖并不是万丈,而是阶层式,下面几十米处就有一条潺潺河流,俩人不至于太惨。
昏迷了整整一晚。
宋京姝是被东西啄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阳光刺得她眯起眼,打量着周围的场景。
撑手想站起来。
嘶——
疼的她龇牙咧嘴。
忍着痛坐起,偏头便看见一旁昏迷不醒正脸色惨白的少年。
除此之外,少年额头上还有一个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数字:-99。
-99?!
宋京姝气的想站起来一脚把人踹飞。
她想过江媵辞对她的好感度没多少,也想过可能是0,但万万没想到会这么离谱,直接是-99!
这要她怎么刷好感度?
人们给好感值的定义是:60及格是喜欢,90优良是爱,99是爱入骨髓。
照成这样的规律来看,江媵辞对她岂不是恨入骨髓?
娘的,这难度简直比杀了江媵辞还难!
宋京姝小声谩骂道,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咕个不停起来。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庇护所,填饱肚子,然后解决眼前的困境,毕竟先要有命活着,才能好好去想好感值的事情。
她起身想将少年背在身后离开,哪知努力了半响,硬是没能挪动少年分毫。
累的宋京姝气喘吁吁,叉腰没好气道,“看着瘦弱,哪知道还是个实心的!”
最后她放弃了背和抱,一手拖少年一只脚,把人硬生生的拖走了。
“嗯——嗯——”江媵辞蹙眉,神色痛苦。
宋京姝很快便找到一个隐秘的山洞,山洞门口被人用草盖着,似乎是有人在此居住。
她走到洞口,试探性的问,“有人吗?”
等半响,只等到了偌大洞里的回声。
她兴奋嘀咕,“应该是有人先前在这里住过,恰好走了吧。”
她将江媵辞拖进了洞里,才心安的重新跑回河边。
浮起清澈的河水,一点一点洗掉身上的污垢和血迹,因为从高空掉落的缘故,宋京姝大半个手臂和小腿都是擦伤,用水拂过疼的不行。
洗的正认真,一道怒吼猛地响起:“喂,哪来的女娃子?”
宋京姝错愕抬头。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提着钓鱼竿,气呼呼的走来,“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清洗吗?把老夫的鱼儿都吓跑了!”
鱼?
宋京姝觉得自己或许是眼睛瞎了,她从掉下来到现在,都没从河里瞧见一条鱼。
低头时,恰好瞧见老爷子手里的鱼竿,鱼钩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诱饵。
这哪里像是来钓鱼的?
拿着没有诱饵的杆子,来没有鱼的河里钓鱼,这不纯纯搞笑吗!
宋京姝立刻抬头,本想怼回去,看见老爷子满头花白的发时,又有些不忍心了,只能瘪瘪嘴准备离开。
老爷子却像是着魔了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能走,不能走。”
好巧不巧的,刚好抓住宋京姝受伤的地方。
宋京姝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的将手抽出来,“老爷子,你这样就不地道了啊。河这么大,我用了用水罢了,怎么就不能走了?”
她瞧着老爷子满是皱纹脸,不忍心道,“这河里钓不到吃食,你若是饿了......我帮您打点野味?”
凡人与神仙不一样,老神仙长成这样也是仙风道骨,实则身子骨好得很,凡人却不一样。
这般年纪的老人家,多是没有什么生存能力,离寿期不远的。
能在深山老林住着,说不定也是子女不屑管的那类穷苦人家。
倒也不是她滥好人,能在这种地方碰到也算是缘分了。
老爷子怔住的神色恍过来,下意识点头,“好。”
宋京姝将身上打湿了的裙衫扭干,她恰好要去寻些食物填饱肚子,索性试试能不能打到野味吧。
在神界时,她只有闲来无事时会打点仙雀仙寿玩玩,但那时使用的是神力,她还从未不依靠神力打过野味。
宋京姝走进林子里,猫着腰四处查探,寻找猎物。
老爷子全程视线都未离开过她,惹得宋京姝一路蹙眉。
没走多远,不远处的草林里便传来一阵骚动。
她屏住呼吸,从怀里掏出匕首。
草林里的活物蹦蹦跳跳的跳出来,宋京姝大喜,是一只野兔!
她抬起匕首,瞅准时机嗖的一下朝野兔掷去。
哪知匕首偏离一寸,野兔被吓得逃窜而走。
宋京姝尴尬的摸摸鼻尖,“咳咳,我就暂时试试手感。”
“嗯。”老爷子很正经的点点头。
宋京姝更是囧的不行,立刻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以此证明自己。
结果一连五次,次次都让猎物成功逃脱了。
别说野兔,她连只野鸡都没打到一只!
宋京姝抿唇,“那啥,要不我帮您摘点野菜?”
少女脸颊红了红,耳根子悄悄爬上绯红,意图掩盖着什么。
老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夺过宋京姝手里的匕首,看也不看,随意朝一侧甩去。
宋京姝只听见噗嗤一声,心里想到某个荒唐的可能,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匕首没入一只野兔的身体,将野兔稳稳的钉在了不远处的土里,野兔雪白的毛发已被鲜血染红,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