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自己的位置是否坐得稳,只在乎自己的目的是否完成。
简单交接后,就算登基大典成功。
他穿上龙袍,坐上皇位,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万岁万万岁,心里却稳如泰山。
这些万万岁里,八成的人都并不是真心希望他万岁,更多的是希望他立即暴毙。
但那又如何?
他得到了想要的,又有足够的实力把控朝堂,这些人的不满只是一些无所谓的自我感动。
登基的第一天,江媵辞便暂停了两国的战争,派人去萧国送了一封信。
萧皇见到信前,探子就禀告江国七皇子逼宫的事情,还说了一个叫景军师的事迹,他咋舌的时候,心里又松了口气。
江媵辞既然有能力逼宫,便说明在萧国时,他就完全有能力将萧国一网打尽。
想到这样的人,曾留在萧国,他就浑身一个寒蝉。
人在萧国,却将江国的事情办的妥妥帖帖,这样的人得有多可怕?
于是,在见到江媵辞写的信后,他连夜召集了宋相等大臣,一同商议内容。
信上写的很简单,他愿意停止两国战争,共结永世之好,想要求取京阳公主为江国皇后。
宋行逸见到信内容,眼睛一瞪,想也不想就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姝儿是要招上门夫婿的,怎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后宫还那么混乱,姝儿那般洒脱的性子,我不愿意她去受苦。”
他当即甩开衣袍,跪在地上,“求皇上回绝,我宋行逸愿卸去丞相之位,不再参与朝政。”
萧皇恍惚了一瞬,他责骂,“你这是什么意思?姝儿是朕的侄女,你不舍得,朕就舍得了?眼下是如何拒绝。”
“为什么要拒绝?”有大臣不满起来。
“丞相舍弃小家,成全萧国,此乃壮举,臣以为,京阳公主嫁去江国做皇后,乃是福气。请陛下答应此提议。”
“是啊,若是拒绝,江媵辞打进来可如何是好?萧国损失了不少兵力,江国又有了江媵辞的人坐镇,我们就是想攻都没用了。若陛下再惹怒他,到时候萧国怕是有灭顶之灾。”
“陛下,万万不可啊!”
“万万不可。”
......
数大臣齐齐下跪,只有少数人不动如山。
宋行逸人都要气傻了,指着他们的鼻子就是开骂,“好啊,你们去舍小家,这个壮举让给你们,你们敢要吗!让你们的女儿都嫁过去!”
“这......”大臣们面面相觑,“宋相,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这是不将圣上放在眼里。”
“屁的不尊重,你们不敢回答,就扯东扯西,你们这些文臣,还当真是恶心至极。”宋行逸毫不犹豫,便是破口大骂。
大臣们憋得脸红红的,是被气的。
宋行逸撸起袖子,妈的更带劲,“你们的女儿谁到了出家年龄?来啊,我女儿介绍进去当妃子,当贵妃,来啊!你们舍小家,来成全一下啊!一个个的只会放屁,不会说人话,当真是人模狗样,不是个东西,我呸!”
“你,你你!”大臣们气的浑身颤抖。
宋行逸舌战群雄,毫不畏惧。
反正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姝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萧皇见事态越发严重,宋相该骂的也骂了,才清了清嗓子,“行了,吵的朕脑子也疼了。”
他思虑一下,“宋相,朕会同意他停止两国战争,因为以他的性子,既然要求娶,便暂时不会伤害再伤害萧国。朕命你带着人马,去江国走一趟,问问姝儿的意思,这件事我们不插手,让孩子自己选择。
你们也别一个个嘴巴里不吐好话了,要是没有京阳公主当助攻,这场恶战远没有那么快停止,你们这些人也没有机会像现在一般,站在这里生龙活虎的跳。”
大臣们听到这话,也不敢再说什么,纷纷低下头,没有再说了。
能说什么?娶得又不是他们的女儿 爱怎么样怎么样呗。
江媵辞那皇位若是靠正当手段得到,他们巴不得求娶的是自己女儿 ,奈何他黄位得的名不正言不顺,嫁过去不知道要受什么苦。
某一天,或许就被人推翻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哭。
凭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谁知道,竟忘了宋行逸这个疯子,听到有人说他女儿,就很磕了药发疯似的,挡都挡不住。
宋行逸得到圣命,当即赶回家,让人收拾行李。
宋老夫人听见动静,让人来询问。
宋行逸叮嘱好收拾些姝儿常用的物件,便一路到了老夫人院子,准备解释一番。
“行逸,可是姝儿有消息了?”老夫人红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生怕得到什么不愿意听见的消息。
她的姝儿风没吹过,雨没淋过的,在外面定会受苦。
也不知道是去了哪,但一定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老夫人期盼的望着宋行逸,见后者肯定点头。
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宋行逸沉了沉,“娘,江国皇帝变成了江媵辞,他指明要求娶姝儿,做江国皇后。今日儿便要启程去江国,好生问一下姝儿的意思。若她不愿意,就是豁出了老命,儿也会把她带走。
若儿此去不复返,娘定要保重身子,切勿担忧我们。”
皇后?
宋老夫人瞪大眼,哭着摇头,“不不,姝儿不能做皇后。后宫诡计多端,我的姝儿绝不能被人这般欺负。
你且去,万事家里有娘,等你和姝儿回来。
若你们死在了江国,娘去给你们收尸,咱们一家人死在一起。
宋家儿郎,志在保家卫国,若家都不能保,还谈什么报国!”
“娘……”宋行逸哽咽了,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便起身,离开了。
宋老夫人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喃喃道,“从前的宋府,多好啊。终究是权利害了咱们家,若是做个平常百姓该多好。”
人人都羡慕宋府的地位,羡慕朝堂为官,羡慕一生奉献国家。
她却不奢望这些,只祈盼宋府可以阖家欢乐,做个简简单单的快乐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