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宝儿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坚毅的意志,至始至终没喊过放弃。
秦晏砜叫停时,豆宝儿如坠鹰一样倒了下去。
训练场的地面瞬间变得柔软有弹性,托住了豆宝儿的身体。
场地里的训练员机器人立马走了过来,将豆宝儿送到一旁的休息区上,接着给他喂服了恢复药剂。
这种情况在机器人眼里本来是是司空见惯的,做完这一切后,他疑惑地看了眼躺着的豆宝儿,不明白豆宝儿为什么还没醒来。
秦晏砜看了一眼豆宝儿,淡淡地开口:“接下来不用训练了。”
豆宝儿这才缓缓睁开眼,对上秦晏砜似笑非笑的目光时,他心虚地别开眼:“我好累啊!”
有种劲,在放松之后就泄掉了。
豆宝儿喊完累,秦晏砜就在他身旁坐下。
“秦叔叔,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厉害啊?”
豆宝儿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其他小朋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刚才与秦晏砜的较量,他已经拼尽全力了,但对方却跟玩一样。
他认清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可能就跟垃圾星和主星那么远。
“我从你这么大时就开始训练,一直到了今天。”秦晏砜说。
豆宝儿悟了。
所以他们之间差了二十年。
他的眼睛亮亮的:“所以说,虽然我追不上你了,但我二十年后,就可以跟秦叔叔现在一样厉害了。”
“不,我像你这么大时,就已经比你厉害很多了。”
秦晏砜一语直接打击了豆宝儿。
“啊……”豆宝儿瘪着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哼。”
“这世上总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在他们之间,或许很厉害。”
秦晏砜放眼向场中还在训练的幼崽们看去。
豆宝儿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他们是谁。
“哦。”他不乐意接受这个现实。
“前天,我和妈妈去顾教授家,也遇上了一个好像很厉害的人。”豆宝儿开始聊起前天发生的事,他现在想起那个怪叔叔看他的眼神都很不舒服,“但是,豆宝儿不喜欢他。”
秦晏砜不语。
豆宝儿瞪向他。
“为什么?”秦晏砜问。
豆宝儿继续说:“有一个大姐姐,好像是写了一篇文章,是关于妈妈的游戏《心动》,但是他要让妈妈改动里面一个叫什么瑶瑶的人,还说我妈妈的坏话。”
“他说,不改就不上学!”
“不上学?”秦晏砜疑惑。
豆宝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学,不让我妈妈上!”
“顾爷爷可好了,他说不上就不上!”
秦晏砜若有所思,他笑道:“最后呢?”
豆宝儿故作神秘地勾勾手指。
秦晏砜稍微靠了过去。
“最后,爷爷让管家把人赶出去了!”豆宝儿压低了声音,他的印象就是他们闹得不愉快,理所应当地认为人是顾爷爷让管家机器人赶出去的。
“他叫什么,你知道吗?”秦晏砜听完后,很给面子地问。
豆宝儿用手撑着头,努力地回想。
“鹤延年!”
他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尽管鹤延年只是当时介绍自己时说过一次,后面妈妈和顾爷爷他们都是叫对方鹤总编。
训练劳累,恢复药剂尚能缓解疲劳,却解不了困倦。
豆宝儿犯困睡了过去。
秦晏砜坐在他旁边,豆宝儿的头靠在他的腿上。
他摸上豆宝儿软乎乎的头发,眼神微暗。
“鹤延年。”秦晏砜嘴里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才打开光脑联系上墨鸠。
“替我查一下。”
白依依没有想到,她从外回来,被曲父和曲霜霜堵在了家门口。
曲父见到白依依的第一眼,有些意外。
还是曲霜霜先一步走上前。
“姐姐,你回家吧。”曲霜霜说,“之前是爸爸误会了你,现在误会解开了,爸爸已经公开忏悔了,也答应把你的股份还给你,你为什么不肯原谅他呢?”
曲霜霜伸手就要去够白依依,白依依避开了。
她看着这两个人。
曲父的面容看上去憔悴,但他望着她的眼神却夹杂着几分锐利与仇视。
曲霜霜表面真诚,说出的话也像是哀求。
可这四周没有人,又要做戏给谁看?
“我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吧?”白依依看向曲父,声音平淡,神色冷静。
曲父却内心一震。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依依。
她已经知道了?
“你生母是病死的。”曲父强装镇静,露出几分悲戚来,“你母亲的死,我一直很难受,我知道你怨恨我再娶,怨恨曲霜霜,可你不能把莫须有的猜测扣到我头上。”
“很难受?”白依依说,“难受到把白氏改为曲氏?”
“你就别怪爸爸了。”曲霜霜赶紧扶着曲父说道。
“你到底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曲父激动地说道,“难不成要我给你跪下!”
只字不提白依依的反问。
“不用。”
白依依出声。
“把曲氏改回白氏,把我应有的东西还回来,让我母亲活过来,你做得到吗?”
曲父咽了咽喉咙,眼中挣扎了许久。
他朝曲霜霜递了一个眼神。
而后闭上眼,突然跪地。
白依依被惊到后退了一步。
曲父跪在地上,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但又很快消失殆尽。
“你这是做什么?”白依依问。
“我做什么,你看不到吗?”曲父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我这个做父亲的,在给你跪下!”
白依依眼神复杂。
“你还是起来吧,真有愧不必下跪,你若真想要弥补,便将我母亲给你的财富全部捐出去,我还可以高看你一眼。”
“不可能。”曲父缓缓站了起来,他诡异地笑了,“白氏早就不在了,现在只有曲氏,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后悔。”
白依依看着好像发疯一样前后反差的曲父,忽地意识到什么。
“你安排了人在暗地里,刚才在演我?”
曲父很是意外,他看了眼这个他好似已经不认识了的大女儿,然后也不掩饰了:“你玩弄舆论,我当然也能让舆论成为我的利刃,你要是现在后悔了,我们之间还有得商量。”
“这里有监控。”白依依看了眼门口那个材质类似玻璃的透明罩子,里面本该是摄像头的地方却成了一片絮状物,她突然了然。
“监控已经毁了,姐姐。”曲霜霜抱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