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步步紧逼夏秋,眼神凛冽,仿佛要把夏秋一下子刺穿。
夏秋看着这样的红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夏秋,我一直不跟你一般见识,是觉得你也是命苦之人,家破人亡,自己又无端变得痴傻,总算嫁给了如意郎中,为何却独独对我咄咄逼人。”
夏秋也毫不示弱,她冷笑:“你可知是谁害的我家破人亡,是谁毒死了我一家几十口人……”
“住口!”丁子乔怒喝,打断她的话。
夏秋冷冷的看着丁子乔:“我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真相,要不然,每日看到她伪善的面目我就想吐。红花,害死我们夏家几十口性命的人是林啸天,你最最敬重的父亲……”
红花一听,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到夏秋的嘴唇不停的闭合,脑海里只有一段话:“杀死我们夏家几十口性命的人是林啸天……林啸天……”
怪不得夏秋一直这样对她,似乎有深仇大恨。怪不得她处处为难她,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红花再也受不了心中的压抑,尖叫了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
夏秋越说越气愤,出现在红花面前,疯了一样在她身上乱踢,“若不是你爹,我怎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父债子还,你要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丁子乔把她拉到一边:“你闹够了没有,别吓住了墨儿。”
夏秋苍白的脸上尽是冷笑,“呵,我就是让墨儿看到他一直爱戴的大舅母是什么样子,她所有的善良都是装的,她爹曾经杀了那么多人,她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红花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倏”的一下站起来,像离了玄的箭一眼扑向夏秋,对她的脸一阵乱抓:“我让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丁子乔一看红花也像疯了一般,他根本无力控制两个发疯的女子。
躺在床上的墨儿早都吓傻了,他坐在床上,看着红花与夏秋打成一片。
丁子乔看着满脸伤痕的夏秋,想起她之前的痴傻,怕她再犯病,赶紧掰开红花紧紧拉着她衣裙的手。
趁着这个空当,夏秋狠狠的往如雪脸上抓了几下。
她得意的看着如雪,你瞧,夫君还是向着我这边的。
红花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她挥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朝着夏秋砸去。丁子乔一个华丽的转生,把夏秋抱在怀里,杯子砸向了丁子乔的额头。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夏秋大吃一惊,“夫君,流血了……血……”
红花冷笑:“上次你把我的额头磕破了,这次咱们算是两清了。但是夏秋,咱俩的帐还没算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我父亲怎么害你家了,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夏秋冷笑:“你和你爹其实挺像的,自从你嫁入丁府,老夫人去世,小旋儿去世,就连墨儿也为了找你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你说,你是不是个害人精?”
丁子乔怒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他拖着夏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临走前,夏秋还在不依不饶:“你爹是个杀人狂,你是个害人精,你该陪你爹一起下地狱……”
红花瘫坐在地上,把头放在膝盖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知何时,墨儿竟然从床上爬了过来。他跪在地上,轻轻的抱着红花:“舅母,不要哭了,我相信你不是坏人,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你。”
红花的眼泪更汹涌了,她紧紧的抱着墨儿,哭的肝肠寸断。
端着骨头汤的如雪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赶紧把汤放在一边,来扶他们。
看到红花脸上的伤痕,心中气急:“是谁打了你,把你的脸抓成这样,我一定不会轻饶她。”
墨儿说:“是二舅母,她刚才跟舅母打了一架。如雪姐姐,若是刚才你在就好了,你会武功,可以好好教训教训她……”
“如雪,快把墨儿抱到床上去,腿别着了凉。”
红花又扭过头来责备墨儿:“你这是想干嘛,万一瘸了怎么办?”
墨儿看着红花一脸伤痕,头发凌乱还不忘关心自己,心中又是一阵感动。“舅母……”
红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夏秋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不绝于耳,每一句话她都听得真真切切。
“小姐,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去把夏秋那个贱人的腿打断。”如雪看不得红花受委屈,看她一脸的伤痕,生气的说道。
“算了,我也打了她了。”红花轻笑,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打架,竟然是跟一个女的。
“是呢,刚才舅母可凶了,把二舅母打的鬼哭狼嚎,要不是舅舅拉着,她肯定不会受伤。”
“什么,你说你舅舅拉着了?”如雪一听,气的火冒三丈。这个丁子乔,这么不公平,竟然有意偏袒夏秋。就是因为他总是偏袒她,她才会如此的持宠而娇,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怪不得当初丁老夫人不喜欢她,原来老人家的眼是最厉害的,一下子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心。这种女人,我也不会喜欢。将来我若有了儿子,也绝对不会让他娶这样的媳妇。”
红花看如雪站在那儿火冒三丈,气的自言自语,不由笑了,“好啦好啦,你别叨叨啦,还说将来你有了儿子,你先找到如意郎君再说儿子也不迟,还没出阁的姑娘家,羞不羞……”
墨儿在一旁起哄:“羞不羞,如雪姐姐羞不羞……”
如雪脸一红,“好你个墨儿,再嘲笑我,以后就不给你做桂花糕吃了。反正你现在也下不了床,想找你若离姐姐做给你吃,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呀,姐姐别呀……别呀,墨儿是逗你呢。”墨儿一听没有桂花糕吃,急的嚷嚷起来了。
红花突然想起来若离,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在苏家别院的生活肯定十分不甘心吧,苏明良那个人到处拈花惹草,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能不能善待若离。
兰苑。
夏秋望着铜镜前的自己,恨得牙齿咬的咯咯响。
这个红花,竟然把自己的脸快抓成花猫了。
即使有丁子乔拦着红花,自己也没能占上风。
在丁子乔怀里哭哭啼啼睡着了之后,第二天一早,她便直接去了菊苑。
找曾秀娥商量主意了。
两个人一起,就想到了无数个歪点子。
这不,计上心来。曾秀娥一脸阴险的脸上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
而夏秋,有些忧心又满怀期待的看着曾秀娥,“这样妥不妥?”
“放心吧,照我说的做。即使乔儿不休了她,也会打死她。”
“好,那我这就去准备了。”夏秋小声说道。
夜幕笼垂,晚风徐徐,红花正在给墨儿讲故事。
如雪轻轻的走了进来,“刚才有人传来口信,说司徒公子有要事商量,好像是关于若离姑娘的事。”
红花一听是关于若离的事,急忙披了个披风跟如雪一起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那人呢,备好马车在侧门等着。”
“好,我们随他一起去吧。”红花着急的说道。
马车上,如雪的心有一丝慌乱和不安。
她说:“你说,司徒公子这么晚约咱们干吗?”
红花倒是不以为然,“或许,若离真的出了什么事呢。”
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酒楼,走上雅间。
司徒正南果然在屋内等着。
红花和如雪看到司徒正南,不由松了一口气。
司徒正南看见红花,赶紧站了起来,担忧的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红花被问到云里雾里:“我没事呀,不是你约我出来说若离出事了吗?”
司徒正南一听,“糟了,上当了。”
话音未落,一股袅袅的烟雾从窗户四周飘来。
红花一闻,这烟有毒。
如雪赶紧捂着鼻子拉着红花往外走去,门窗全被紧紧的拴住了。
红花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然后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只觉得耳边有噪杂的吵闹声,
头好痛,四肢酸疼无力,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红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晕晕沉沉的脑袋,努力睁开双眼。
指尖触摸到温热的皮肤。
“如雪,如雪……”她轻轻的推身边躺在一动不动的人。
扭过头一看,红花吓得大惊失色。
躺在她身边的不是如雪,而是司徒正南。
如雪在哪儿呢。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还好,衣服还是完整的。”
不过,司徒正南的衣服却是凌乱了,上衣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红花急急的推司徒正南:“兔子,兔子,快醒醒,醒醒……”
司徒正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大惊失色。
“这,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门外,拍门的声音越来越急躁。
司徒正南看着红花:“估计,咱们被人设计了。”
“怎么办,有人敲门。”红花惊慌失措的问道。
房门被“哗啦”一声推开了。
丁子乔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衣衫凌乱的俩人。
夏秋在一旁幸灾乐祸:“还真是热闹。”
不用想了,这肯定是夏秋的阴谋,红花站起来,看着夏秋,“妹妹做的这一切,可真是煞费苦心呀?”
“姐姐被捉奸在床了,还在狡辩,还真是有能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