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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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阳睡得很晚,心里藏着事儿,每当心烦或者心理状态不佳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用写作来解开忧愁,这是属于他的排解方式;在选择专业课的时候,李秋阳选择了艺术管理,如果按照现在的专业分类,应该属于编导的范畴,中国古典文学常识、近现代导演作品、已经很多的电视栏目和电影都属于艺术管理的范畴,在2000年只有才兴起的艺术学院的招生热,艺术管理的学科在那个年代并没有分得如此细致。

写作纯粹是李秋阳的爱好,他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电脑,敲击键盘,将自己的心情、情绪以及一些内心之中无法用嘴巴说出的话语写下来;一个人的心容量有限,根本盛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会觉得轻松很多,会审视和反思自己。

看着屏幕,李秋阳愣神了好久,他做了一个决定:写下日记,记录自己的这段感情……

一整夜的胡思乱想,让李秋阳在清晨六点多就睁开了眼睛,他起身穿好衣服,去往距离家不远的早市购买食材;早市上应有尽有,价格还很便宜,他买了些排骨、一整只鸡、不少的蔬菜,等回到家时,屋里却传来了忙碌的声音……

李秋阳心里一动,穆筱果然在厨房。

“秋阳,回来了!”她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冲李秋阳笑着。

“这么早啊!”李秋阳将食材拎到厨厨房,穆筱正在切肉,她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短袖T恤,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运动裤,白色的袜子踩着拖鞋,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都买什么了?”穆筱放下手中的活,好奇的问道。

“都在这里了!”

“我看看!还好没买重复,我买了猪大肠还有鸡心,还有菜花、青椒,孜然鸡心、炒大肠,再加上你的鸡和排骨,再弄两个青菜,估计就差不多了!”

“你看着办吧!鸡我来做,排骨你拿手,咱们只有四个人,六个菜还不行?”李秋阳提出自己的看法,穆筱却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行!必须八个菜,你邀请的两个同学是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吧?一定要隆重一些,我再看看做个鸡蛋汤……”

李秋阳抿了抿嘴,默认了穆筱的看法,可能是起得太早了,他使劲儿揉着眼睛。

“困了?先去睡会儿吧,等客人来了,我叫你!”穆筱提醒着。

“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没关系!距离做饭时间还早,我先顺顺菜,等做的时候就顺手了!”

“好吧,那我先去眯会儿!”

李秋阳来到客厅,顺势躺在了沙发上;穆筱手艺很好,可能是父母的家教严格,她做事无比认真,干活从不拖泥带水,学习成绩一直很不错,她和李秋阳同样是凭借优异的中考成绩,考上了仕岩高中,穆筱甚至比他还多考了十分。

李秋阳和穆筱之间虽然算不上是青梅竹马,但感情却是很好,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彼此都能为对方考虑,也都知道对方喜欢和讨厌的东西;只是李秋阳性格比较内向,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开玩笑,而穆筱也很少拿玩笑话调侃他,因为知道他嘴巴笨,所以像刚刚在厨房里的对话,就是他们之间最为普通的情绪,淡淡的、清清的,不掺杂任何虚头巴脑的东西。

从相识开始,穆筱和李秋阳居然一次架都没吵过,即使再好的朋友之间,也会偶尔地为了某些事情而拌嘴脸红,可他和她根本没有闹矛盾的理由……

这一觉李秋阳睡得有点沉,一睁眼八点半了,他伸了个懒觉, 刚坐起身,门铃响了,他的心又开始紧张了,难道是柳玉凝来了?

打开门之后,身材高大的杜成浩笑嘻嘻地挤了进来。

“周末快乐,我的好兄弟!”

“你酸不酸?”李秋阳白了他一眼。

“嘿嘿嘿,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没吃早点啊?”

“没有!一想到今天中午要吃美味佳肴,我得把肚子先留出来才行!小美女呢?”一说起女孩子,杜成浩就两眼放光。

“在厨房忙活着呢!”

杜成浩冲李秋阳挤了挤眼睛,快步溜到了厨房,穆筱系着围裙,正切着青椒。

“小美女,我来了!”

杜成浩今天穿着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本来就身材高大的他显得更加阳光,穆筱看了他一眼,脸蛋红了……

“来了,成浩!”

“做什么好吃的呢?”

“都在这里了!如果招呼不周,请多担待!你没什么忌口的吧?”穆筱细心地问道。

“完全没有!我就像猪一样,给什么吃什么,啥都能吃饱!”

穆筱禁不住笑出了声,杜成浩嬉皮笑脸地拿了一块青椒放进嘴里,客厅里的李秋阳甚至有些嫉妒地撅起了嘴:杜成浩这个家伙,几句话就能把女孩儿逗笑,真让人羡慕!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客人还没有来,李秋阳在脑海里想象着各种各样的情景,双鱼座的他只要有一点点复杂的情绪,整个头脑都会胡思乱想……

九点十五分,敲门声响起,坐在沙发上的李秋阳身体猛得一哆嗦!

“成浩,来一下!”李秋阳大声地招呼着杜成浩。

“怎么了?”杜成浩赶紧跑了过来。

“麻烦你帮我开下门……”还没等杜成浩回过神来,李秋阳便小步跑进了厨房!

“胆小鬼!”杜成浩小声嘟囔了一声,然后开门,柳玉凝正站在门口。

“欢迎你,玉凝同学!”

“你好,成浩!”

杜成浩知道李秋阳躲了,于是他将柳玉凝直接带进了厨房。

“秋阳,你好,我来了……”

“你好,随便坐吧!”李秋阳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假装手里忙活着顺菜……

“真是笨蛋!”杜成浩在心里小声地骂道。

“你好,我是穆筱,秋阳的邻居!”

看到柳玉凝,穆筱赶紧停下手里的活,笑盈盈地冲她打招呼。

“你好!我是柳玉凝,打扰了,我买了饮料……”

穆筱利用简短的时间粗略地打量了一下柳玉凝,同样身为女孩儿,柳玉凝给穆筱的感觉很舒服,一点也不做作。

“玉凝,你也太客气了,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呀?”杜成浩明知故问,因为他是空着手来的。

“第一次来秋阳家吃饭,我很开心!谢谢秋阳的邀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柳玉凝问道。

“不用了!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你们都去客厅玩吧,这里交给我了!”

或许是发觉了李秋阳的不对劲儿,穆筱捋了捋头发,下了“逐客令”,杜成浩拉着柳玉凝先去了客厅,可李秋阳还是“赖着”不走……

“秋阳,你赶紧去陪人家玩会儿,他们俩是第一次来你家,你身为主人,可不能失了礼数!”穆筱提醒着。

“可我想帮帮你……?”

“不用了!等需要做炒鸡的时候我会叫你,这里有水果和瓜子,快去吧!”

穆筱将洗好的水果和瓜子放进盘子里,督促李秋阳赶紧去客厅,看着他磨磨蹭蹭的背影,她捂着嘴偷笑……

看到李秋阳走过来,柳玉凝赶紧站了身,杜成浩埋怨她太客气了,不要总是把自己当外人;柳玉凝还是扎着马尾,不过却换上了休闲装:黑色的牛仔裤和紫色的短袖衬衫,显得她的脸蛋更加白嫩,这是李秋阳第一次在校园之外见到柳玉凝……

“需要换鞋吗?”柳玉凝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用了!”李秋阳回答着。

“没事的,玉凝, 来秋阳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柳玉凝没答腔,只是笑着,这种时候真的需要杜成浩来活跃气氛,否则以李秋阳那点城府和胆量,连门都不敢亲自去开,弄不好会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相处机会!

“吃点水果吧!秋阳,你还不赶紧给玉凝削个苹果吃……”杜成浩一边嗑瓜子,一边提醒着他,这种时候还不赶紧献殷勤,更待何时?

“我不会削皮,而且我吃苹果都是带皮吃!”李秋阳实话实说。

“咳咳咳!”

杜成浩瞬间被噎得差点把瓜子皮吸入食道!李秋阳啊李秋阳,你这个性格也太耿直了吧?

“不用了!吃苹果最好不要削皮,会流失营养的!”

柳玉凝拿起苹果直接咬了一口,她闭紧了嘴巴轻轻地咀嚼着,从小母亲就告诫她:女孩子吃东西不可以使两腮的浮动太大,而且还必须将嘴巴闭合,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嘴里的食物……

那是李秋阳第一次看见柳玉凝吃东西,连吃个苹果都这么能这么好看,他的心又乱了……

“玉凝,秋阳,你们策划校庆演出到什么程度了?”杜成浩故意给两个人制造话题。

“策划案已经给齐老师看了,他很满意!下面就是要选节目了……”柳玉凝回答着。

“我感觉接下来会遇到重重的阻力……”李秋阳这句话略带着一点凝重,柳玉凝看了看他,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为啥?”杜成浩好奇地问道。

“节目是从全校的班级选取,咱们学校高一有二十二个班级,高二有二十个班,高三有十五个班,还有三个复读的班级;复读的班级暂且不考虑,他们忙于学习,根本没有精力出节目;高一是新生,还需要适应高中生活,凝聚力也不齐,愿意出节目的估计也不会太多,所以主要的节目会从高二和高三班级里挑选……”

说到节目的选取,李秋阳的目光突然变了,变得细腻、认真,语气中还不乏担忧之情,柳玉凝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

“咱们全校只有高二有三个音美班,以三个音美班的节目为主不就好了?”杜成浩提出建议。

“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普通班级的节目无非就是诗朗诵、唱歌、跳舞等等,诗朗诵是群体性节目,一般用在开场,可是群体性节目最大的缺点就是排练时间长,占用的人力太多了!我们的时间有限,满打满算只有半个月!”

“我也觉得开场的节目肯定会是诗朗诵之类的……”柳玉凝开了口。

“开场的节目至关重要,而且决定权根本就不在我们!就算咱们两个人敲定了所有的节目,但最终的审核还得齐老师,或者学校的领导来决定……”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杜成浩叹了口气。

“累点到没关系,我最害怕的是一旦我们挑选的节目被齐老师,或者领导给否定了,会极大地打击同学们的积极性,在心理上会造成压力!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李秋阳的话突然停住了,他喝了口水,明显地皱起了眉头;杜成浩看了他一眼,心里对他的印象有了些少许的转变:没想到这小子会想得这么深远……

“所以说,玉凝,只靠我们两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发动班里其他人和我们一起来搞定这次演出……”不知不觉中,李秋阳第一次省略姓氏、以朋友般的口吻称呼着柳玉凝。

“我知道了,秋阳,就按照你说的意思办吧!”柳玉凝点头答应着。

“那我也来帮忙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杜成浩自告奋勇,三个人正聊着,穆筱端着炖好的排骨走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穆筱很好奇。

“我们在聊校庆演出的事情,小美女,你想不想参加校庆演出?”杜成浩嬉皮笑脸。

“我?还是算了吧,我可是一点艺术天分也没有!”穆筱自嘲。

“我去做炒鸡,喝口水,休息下吧!”

李秋阳站起身走进了厨房,穆筱坐了下来,杜成浩殷勤地给她倒了杯饮料;终于有时间能近距离地看看李秋阳邀请的这个女孩子了,女孩儿看女孩儿角度不同,男孩比较主观,女孩儿却很客观,言谈举止中,穆筱觉得柳玉凝有很多不同之处,不同的方面对比的是穆

筱自己,她身上的气质让人感觉有种特殊的味道……

等李秋阳做好炒鸡已经十一点半了,杜成浩早就饿坏了,他招呼李秋阳赶紧坐下来;炒鸡、红烧排骨、青椒炒大肠、孜然鸡心、洋葱拌葱花蛋、红烧茄子、西红柿鸡蛋汤,凉拌黄瓜正好八个菜,色香味俱佳!杜成浩给每个人都倒好了饮料,举杯相碰。

“我来说两句!首先感谢秋阳的邀请,同时也感谢小美女的辛勤劳动,玉凝,也祝愿你和秋阳的第一次合作圆满成功,干杯!”

四个人的杯子碰到一起,李秋阳能用余光感觉到柳玉凝在注视着他,即使表面不动声色,但他心里就像喝了蜂蜜一般,甜腻无比。

“排骨好吃,鸡也好吃,哎呀,简直是美味啊,我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了!”杜成浩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 穆筱提醒他慢点吃……

“不会吧?你爸妈都不给你做饭吃吗?”李秋阳喝了口饮料,开口问道。

“他们俩早就去世很久了……”

杜成浩轻描淡写地说着,李秋阳、柳玉凝、穆筱的心几乎同时一震!尤其是李秋阳,他可是从来没听杜成浩提过他父母一个字……

“不好意思,成浩……”

李秋阳赶紧道歉,杜成浩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无所谓地笑了起来。

“没关系!都过去很久了,我早就习惯了,顺便提一下,两个人是车祸去世的!你们怎么了,都傻看着我干嘛?快吃啊……”

杜成浩夹了口菜,穆筱放下筷子,给他盛了碗汤。

“喝点汤吧……”

“多谢,小美女!”

边吃边聊,四个人聊得不错,柳玉凝吃得很细致,小口慢咽,据李秋阳观察,她很喜欢喝汤;杜成浩只顾着自己大吃大喝,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气氛忽然有些冷淡,穆筱看了看李秋阳,决定起个话题……

“玉凝,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穆筱问道。

“当然可以!”柳玉凝放下筷子,郑重地回答。

“我感觉你和别人不太一样,你该不会不是汉族吧?”

“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我妈妈是朝鲜族,所以我有一半朝鲜族血统……”

李秋阳看了柳玉凝一眼,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总是将谢谢挂在嘴边,而且有时候说话尾音还有点拖长,离开齐老师办公室时,她还对齐老师略微鞠躬……

“我就说嘛,玉凝看起来就是和其他的女孩儿不一样!那你身高呢?”穆筱来了兴致,继续发问。

“光着脚测量一米六八!”

“体重……”

“一百一!”柳玉凝本来有点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

“小美女,你怎么能当面问女孩儿的体重呢?这可是每个女孩儿的秘密!”杜成浩笑嘻嘻地说道,穆筱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她赶紧拿起杯子和柳玉凝相碰。

“不好意思,玉凝,我问得太多了,自罚一杯!”

“没关系的!我天生骨架比较大,所以体重从来没掉下过一百斤……”

“玉凝,那你会说朝鲜话吗?”杜成浩接过话茬。

“日常的用词基本都会,可是要说完整的句子就有点困难了!本来小时候我妈妈教过我的,可是自从七岁开始学习舞蹈之后,就没再继续了,因为我爸爸说只要把汉语说好就可以了……”

“那你看韩剧的时候,是不是不需要中文字幕?”杜成浩继续问道。

“需要!因为有些韩语我根本就听不懂……”

聊天的话题开始扯到大家都感兴趣的韩国影视剧,2000之后,韩国影视剧开始进入中国市场,《天桥风云》、《蓝色生死恋》《冬日恋歌》《我的野蛮女友》等等,很多作品刷新了中国人对于韩国影视剧的认识,因此得以风靡一时!韩剧也成为了很多女孩儿心中的一股潮流和寄托……

“玉凝,你喜欢哪个韩国影星啊?我最喜欢《冬日恋歌》的裴勇俊,好帅呀!”穆筱开始犯花痴了……

“我比较喜欢张东健,裴勇俊也很帅!”柳玉凝回答着。

张东健是电视剧《天桥风云》里的男主角,李秋阳看过这部戏,原来她喜欢的是那种类型……

“小美女,你看看我比起你的偶像裴勇俊来如何呀?”杜成浩臭美地摸着自己的脸,穆筱和柳玉凝都被他逗笑了。

“成浩,还是你最帅了!”

穆筱和杜成浩笑着碰杯,柳玉凝拿起杯子,微笑着和李秋阳相碰。

“谢谢你邀请我来吃饭!秋阳,穆筱,等下次我请你们!”

看着柳玉凝的笑脸,李秋阳的脸又红了……

这次饭局在两点准时结束,饭后杜成浩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休息,本来李秋阳要刷碗,可是柳玉凝坚持要把这项任务揽到自己手里,怎么说都不行!没办法,只能让穆筱和她一起做;两点半,杜成浩和柳玉凝要告辞了,临走之前,柳玉凝突然想起了什么……

“秋阳,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的电话号码?有事方便联系!”柳玉凝提出要求,杜成浩在一边挤眉弄眼。

“可以,我写下来给你!”

“谢谢!”

穆筱和李秋阳将两个人送到楼下,杜成浩厚着脸皮表达了想要再来蹭饭的愿望,穆筱满口答应,自从她听了他父母去世的消息后,在心底对杜成浩有些心疼……

柳玉凝和杜成浩骑车离开后,穆筱和李秋阳回到家里,他收拾了一下茶几,穆筱还在厨房盘点剩菜剩饭。

“秋阳,菜剩下的不多了,倒是还有很多米饭,要放冰箱里吗?”

“不用了!晚上我来做炒饭吧,筱筱,你快回家睡会儿吧,都忙一上午了!

“没事,我不困,你先睡吧!”

“好!”

李秋阳来到自己的卧室,平躺在床上,细细地回味着上午的一切;他有时候患有悲观主义色彩,心情会很沉重,虽然这次饭局非常成功,可是一旦静下心来,李秋阳还是会被校庆演出的重要任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因为他知道此次演出的重要性,一点都不能马虎!

过了一会儿,瞌睡虫来袭,李秋阳睡着了;与此同时,在相聚李秋阳老城区的住所不到五公里的派出所里,一个叫晓雪的女孩儿正目光呆滞地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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