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琦在几分钟之前启动了密党专员的紧急黑卡。
只要是成为正式的密歇尔党党员就可以得到一张这样的紧急黑卡,但是,这种特殊的黑卡只有得到密党总部的官方密令后才可以被激活以及使用,这张信用卡被激活后就可以得到无限的使用额度,用来为执行特殊任务的密党专员提供一切的便利条件,但是又因为这是名副其实的“公共用品”,因此在一定期限之后又会恢复冻结状态。
李令琦为了尽快赶往目的地海滩,当机立断地买下了一辆正准备逃往其他地方的当地居民的汽车,为了快速地解决这件事情,他甚至出了三倍的价钱才买下了这辆至少已经开了八年的大众牌SUV,那个当地的居民把一些私人用品清理之后就把车钥匙交给了李令琦,尽管他也需要这辆汽车,但是谁会跟钞票过不去呢?李令琦付了钱之后,他还告诉李令琦车上有一个食品袋里装了不少零食,说是就当是送给这个出手阔绰的亚洲人了。
李令琦简单检查了一下这辆车的基本条件之后就发动了汽车,一向严谨的习惯要求他按部就班地启动汽车,但是焦急的情绪却像是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理智,他甚至想要立即把油门踩到底,一头冲向那片出了事的海滩——如果他可以的话。
汽车徐徐开动,车载播放器里也放出了一首的确很适合车载的音乐《Let me love you》。
“那里原先有数十名密党专员驻扎,其中还包括欧洲密党分部总长女士。”
“在近两小时之前的一次爆炸声后,他们就与总部失去了联系,卫星送来的图片信息告诉我们,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们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那数十名密党同事是否还活着,不知道那里是否还有敌人。我们只知道,那里遭遇了攻击,并且……我们的专员们一定在这场遭遇战中败北——他们可是密党的党员,没有什么密党党员会违背党部的命令离开那片海滩。”
“所以我们需要你,中国的李令琦专员,我需要你去瞧瞧那里发生了什么,也许那里什么都没有一片平静,也许……那里会有敌人,他们或许有了扭转整场战局的关键。”
“如果真的有敌人,你只能孤军奋战了,李令琦同事,这座并不大的岛屿上只有你一个能被我们联系到的密党党员了。”
出发之前李令琦就接到了这些密党总部送来的信息,信息里包含了对他的认可和期待。
很多事想一想就明白了——总部命令他到那里,无非是派一个人肉侦察机去获取更多的情报,如果那里没有敌人,皆大欢喜,但如果那里有敌人,密党总部将会实时取走情报,而敌人会则会取走李令琦的生命。
“密党死后的福利制度还在对吗。”
“当然了。”
“福利金全部存入我的银行卡内,密码是我的生日。”李令琦冲着手机说道,他在荷兰略微狭窄的公路上很不安全的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虽说这条公路上的汽车已经寥寥无几了,“把卡交给我的父亲,他在中国北京的一家精神病院里修养,我相信你们知道是哪家精神病院。”
“没问题,总部知道了。”
说完李令琦就把手机丢出了车窗外,手机的表面腾起黑色的火焰,火焰的高温很快就使得手机扭曲变形,一阵闷响后手机彻底报废了,手机被毁掉的同时也毁掉了李令琦在普通人类的世界中仅有的一点信息。
Don’t you give up nah nah nah
I won’t give up nah nah nah
Let me love you
Let me love you
you go
……
“我好像要死了,尹若安。”李令琦居然在一首节奏欢快的歌曲中泪目。
有什么人会无惧生死呢。
“我好像要死了……”李令琦悄声喃喃道,仿佛是怕这片荒无人烟的公路上有什么人会听到一样。
“我想你啦,我想你……尹若安。”他忽然擦干了眼泪,在空空的公路上,真的把汽车的油门踩到了底。
如之前那些政府首脑在卫星上看到的一样,那头小岛一样的巨龙被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分成了大小不一的两块,尸体尸块的边缘令人难以置信的整齐,那感觉就像是用一把奇大的刀沿着三八线整齐地把朝鲜半岛分开一样,具有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样的视觉冲击力。
尹肇空坐在其中一具尸块上,优哉游哉地咬着一根雪茄,他的手中是一件湿漉漉的西装外套,他像是个裁缝一样仔细地检查这件西装,翻来覆去,像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想方设法地想要挑出什么东西似得。
“别看了,那件西装已经缩水了,不能穿了。”孙谦涅满头都是血,泛着棕色的头发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浸透了。
他坐在另一个尸块上,眼神迷离,但是显得很是平静。
尹肇空像是完全没有把孙谦涅说的话当回事,他把西装铺在了自己的腿上,用手一点一点把这件衣服摩挲得较为平整,但是正如孙谦涅所说——这件衣服已经缩水了,就连它的一对袖子都长短不一了,再穿起来一定显得它的主人颇为滑稽。
“乌鸦嘴。”尹肇空话出奇的少,他把这件外套丢回了海里,看着这件衣服逐渐被海浪带走。
直到这件西装走远之后,尹肇空才重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孙谦涅,说道:“喂,还打吗?”
“打啊,怎么能不打。”孙谦涅说着苦笑,“但是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直到现在我也只是打中了你一拳罢了,这种实力差距已经无法弥补了。”
尹肇空起身,他的身后就是他最常使用的那把短方刀,这把刀如今笔直地矗立在巨龙的尸体上,刀面依旧是亮起了金色的纹路,它深深地插入了巨龙的尸体之中,仔细一看不难发现——巨龙的血正沿着刀面的金色纹路流淌,但却令人看不到这些血到底流到了何处,整把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骇人的恶鬼在吸吮着这具尸体的鲜血,就连短方刀的矗立之处都因为被吸走了太多的血而变了颜色。
“那把刀好像很特别啊。”孙谦涅对尹肇空说道,“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它的事情吗?”
“你问它啊——”尹肇空一把把短方刀拔了出来,短方刀发出了刺耳的尖锐声,像是对主人的行为不情不愿,“它有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呢。”
“谁替它起的,你吗?教父的情趣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所不在啊。”
“当然不是啊,我倒是想给这宝贝起个我想起的名字,但是这宝贝的名字用得太久了,我都不忍心给它改了。”尹肇空举起刀,伸手摩挲这泛着金色的刀面,短方刀又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像是对尹肇空的抚摸很是享受,这时的短方刀更像是一只活生生的宠物,二位一把冰冷的兵器。
“用得……太久了?”孙谦涅挑了挑眉,说道,“能让你说‘太久’这个词,那这个名字的历史还真是蛮悠久的。”
“你忽略的重点了,我亲爱的教子。”尹肇空看着孙谦涅就像是家长看着小孩的童稚无知一样,他笑着说道,“我还说过它的名字可是家喻户晓。”
“……我不明白。”
“它叫——Jesus。”尹肇空说着,眼神就沉了下去,冷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