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尹肇空的话，答非所问地说道：“你找到几台发射器了？”

“没几台。”尹肇空抓了抓额前的头发，像是有一点不好意思，“居然让他们成功了一次。”

“……我的穆顿呢？”

“死了。”

“可是上一次，我把力量借给你女儿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穆顿。”

“有个人类小子，有了和穆顿相似的能力，大概是因为他。”尹肇空哼了哼，“他好像跟我女儿关系不错，你们的能力之间会互相吸引吗。”

“那现在，你有什么计划？”对方再一次转移了话题。

“喂。”尹肇空轻轻地吐了一个字，盯着面前的这个“人”，并不说话。

可以看到这个“人”慢慢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头灰蓝色的头发，明明是一种不会自然出现的发色，可偏偏在这个“人”头上就有一种自然的感觉。

“我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

“谢谢你。”那人顿了顿，“可是我年纪大了，我们都年纪大了。”

尹肇空不依不饶，愤怒到提高了一点点音量，但又像是害怕被发现一样，用力地压制着声音：“好奇怪啊，明明最初想到这么做的是你，我作为一个被说服的同伙，帮你帮你一千年，现在你居然开始气馁了？”

“人变得太聪明了。”

“你害怕了？”

“虽然他们的智力程度并没有进化，但他们懂了怎么跟我们作战。”对方说道，“如果有一天，拥有异能是罪呢？”

“你审判了‘神’，又想回头审判人？”尹肇空挑眉，他从来都是和人类一起生活的，明明对人类最了解的应该是他。

“你就是总是太理想化了。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

“哦嗬，当初有理想的又不是我。”尹肇空开始不爽地挑衅。

“可我已经为理想‘死’过一次了。”对方徐徐说着，明明语气温和缓慢，却透着不容置疑，“你呢？”

“我的上级。”

“我的教官。”

“我的战友。”

“我爱过的人。”

你该为理想去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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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法芙从浴池里走了出来，露出了曼妙的曲线。

这里是一座古罗马风格的大浴池，从屋顶到地面的砖都一丝不苟，自罗马的骄傲从欧洲消失以来，大浴池反而成了中东一些国家的解决困乏的好地方。

出了浴池是一块儿平台，这里摆了一排现代的沙发，与这典雅古老的浴池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有个男人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边的沙发上放着一个面具。

是【拉斐尔】的面具。

“那个人类没说什么？”阿法芙直接坐在了男人的旁边，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是亲密。

“早审过了。”男人并不看阿法芙，还是在看报纸，上面满是人类谴责能力者的新闻，“什么都没说，他和穆顿太像了，真让人好奇。”

“还活着？”

“还活着。”

“我想好好玩儿玩儿他。”阿法芙也披了一张浴袍，蛾眉倒蹙，“不找个普通人类解解气，我真过不了那道心理关，居然让动物作践了我自己。”

“留着吧，我还挺敬重他。”

“哼。”阿法芙也没说同没同意，继续说道，“发射器准备的怎么样了。”

男人的面色终于变了变，越来越凝重：“这一次发射信号居然没有唤醒永空之城，终究还是一万多年的东西，居然老化了。其他发射器被那个叛徒破坏了个干净，剩下的，穆顿守得那台不见了，还有一台应该是在耶路撒冷附近，但是我还没有找到他。”

“明白了。”阿法芙叹了口气，“这次的敌人太可怕了，居然是他，他居然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