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比雅站在沙漠之中，面色凝重。

她的面前是梵蒂冈的黎巴嫩分部，这座深居地下的分部被从更深的地下袭击，露在地上的部分只剩下一堆冲出地面的残垣断壁和一个深深的大洞。袭击者似乎是某种异能动物，体型庞大，在沙土里行动的样子仿佛鱼类在水里游动一样熟练，这样庞大的身躯能在沙土里如此行动，一定是一种躯体非常灵活的动物。

这头怪物目标明确，从头到尾把这座植物根部一样深插沙土的地下分部拆了个干净，就目测的勘探来说，大概是光凭“撞击”来摧毁整栋建筑的。

但是这次遇袭最大的损失，还是另一个怪物失踪了。

——是阿法芙，不见尸体也不见人，居然叫她逃脱了。

搞成这副样子，再加上月球事件这桩算得上是巧合的“失误”，自己怕是真的要收到枢密参议会那群枢机主教举办会议提出的弹劾，即使这会议再器宇轩昂、光明正大，一定都是那群人精私下讨论之后得出的结果。

作为全世界最古老、传承时间最久、最传统的组织机构，他们想要搞倒这个女教皇已经很久了。

古特雷斯就站在亚比雅的身后，一言不发，他无数次见过这个女人滑向人生的谷底，也无数次见到她涅槃重生。

所以他从来都只是站在亚比雅身后一言不发，然后在必要的时候杀掉那些从亚比雅身后来的敌人。

亚比雅并不转身，说道：“我们的火箭准备的怎么样了。”

“调用了一艘准备到月球开采矿物的小型载人火箭，只能容纳一到两名航天员，这是我们目前最快能使用的载人飞行器了。”

亚比雅没回答，也没转身。

古特雷斯陪亚比雅陪太久了，亚比雅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会没事的。”他少见地开口。

“谢谢你。”亚比雅压低了声音，像是只想让古特雷斯听到她所说的，“古特雷斯。”

“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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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肇空赶到医院的时候，北美的时间已经到了“月球事件”之后的第三个夜晚，救灾行动还在井然有序地进行，天空飞来飞去的都是国民警卫队和军队的专机，用来转移伤员和运送物资。

所以尹肇空的专机等了好久才得到航空管制的允许，得以入境，也等了好久才被允许降落。

他大体上知道尹若安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从“月球事件”发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惦记起尹若安，祈祷她的异能“暴君”能替她抗住这次疼痛。

可惜那讯息终究不是为人类准备的。

金色的骷髅坐在那座大殿之中，垂着脑袋，像是在酣睡，身下的大椅老得“嘎吱嘎吱”响。

它徐徐抬起了头。

尹若安睁开了双眼，她抬起了头，打量了一番四周。

周身依旧是那座古老的大殿，从小她最害怕来的地方，但是她现在甚至都有些依赖这个骷髅了。

尹若安察觉到自己好像在大殿中的一个小房间，走出门就是那条金色骷髅常常出现在拐角处的长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尹若安还是有些望而却步。

“有、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