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头在床头柜里找到吹风机,考虑到何以洲就在隔壁,隔音效果再好多少有点动静,正准备下楼,就撞见何以洲开门出来。
俩人对视了一眼,珍珍不禁“啊切”一声。
“不必下楼,进屋吧。”
珍珍一脸惊愕,鬼使神差又退了回去,并且让何以洲进了自己的房间。
何以洲进门就倒了一杯水喝,想必是他屋里没水了,方才下楼倒水。
珍珍插了电源吹头,左手拿着吹风机,却没有另外一只手抛头发。
突然一只手穿入她的发丝。
珍珍触电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关了吹风。
“我来帮你。”
珍珍盯了一眼何以洲,忐忑地坐回原位:“不用,这样迟早也会干。”
说罢继续吹。
何以洲脸色一沉,站着不语。
珍珍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关了吹风,正要问:还不睡?就被梗在喉咙。
因为她这边轰轰轰,还睡个屁啊!
她忽地埋下头,有点愧疚:“那就麻烦你帮我吹一下了。”
两只手吹比一只手快的多,毕竟接触面积大,蒸发比较快。
吹风机吹着热风,珍珍感受着后脑勺缓缓掠过的那双手,温柔而细致,骚动着她的头皮,蔓延到心间。
偶尔抬头,却发现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发丝,一丝丝,一缕缕地撩动。
那张脸慢慢模糊成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不禁喊出了声,幸好被吹风机吹没了。
待头发干了,何以洲才问方才说了什么?
珍珍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不经意间想起了高杰,她的未婚夫。不,确切的说,是前任未婚夫。
“想什么呢?”
珍珍一抬头,恰好撞见何以洲由上而下的目光。
她坐在床边,何以洲站着的,可以想象,他为她吹头发那个迷之场景。好比给小花猫顺毛似的。
这不,何以洲顺手帮珍珍捋了捋碎发,见她双颊红扑扑,气息粗喘,指腹不由得滞留在她耳边,触碰到她耳尖的滚烫。
珍珍的身子不由得一退:“谢谢啦。”
连忙接过何以洲手里的吹风机,放回原位。
何以洲面色平静,却隐藏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珍珍转身送何以洲出门,不料门被关之时被人一掌拍住。珍珍着实吓了一跳,眼神里透着惶恐。
是女人对男人本能的惶恐。与理智和勇敢无关。
“答应我,别乱跑。”这些天,他有他要做的事。
他唯一的期望就是,他的猜想是错的,她和这趟浑水没关系。
珍珍先是一愣,而后想起“空头支票”的事:“这算填上了支票吗?”
何以洲也一愣,这丫头挺会做生意啊。他陪她住院,换的个“条件”,虽然是被动,但是那晚他确实出现了,完成了陪床任务,杨珍珍自然也不能不知恩图报吧。却将计就计,让自己既不食言,又防范了他万一有什么不合理要求。
虽然照现在的形势看,何家是官家,要不可能让她杀人放火,不过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事多了去了,还是多加防范没错。
何以洲虽然不知道杨珍珍心里的小算盘,也不多计较地应了。珍珍这才关了门,大喘一口气。
要知道,许出去的诺言,随时都可能成为炸飞你自己的原子弹!
她的哥哥就是个活体实验。出去工作和人合作,信誓旦旦作第三方作法人代表签约,可不就是书面承诺嘛,这下好了,合作人和公司不翼而飞,搞得身败名裂,如今还背着国家助学贷款。
唉,累了累了,想这些糟心的事还不如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