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柳也伸过头来往屏幕上张望,还给点了个赞。
(你女朋友真漂亮。)
(我说过我们不是情侣,她是我的老师。)
(已经不是很久了吧,再说现在什么年代了?师生恋又不稀奇,你何必这么害羞。)
(大学里搞师生恋也就算了。我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草根武人,和一个出身大富之家、自己又是满腹文华的语文老师之间,你觉得能有共同语言?)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是嫌弃对方年纪比你大。)
(跟年龄没关系。其实,跟我前面说的那些理由也没多大关系。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我是修罗,她是凡人。)
(这才不算理由!修罗很了不起吗?古话说的好,神仙也是凡人做!你觉得对方是凡人就配不上自己?)
(你这是生哪门子气?我的意思是说……等下,有人来了。)
(来人了怕什么?既然来了他就跑不了,你先跟我把话说清楚。)
(好、好吧……我的意思是说:一个随时会死于非命的家伙谈什么恋爱?嫌祸害得人命不够多吗?)
刘诗柳抓住他领口的手指松开,终于能正常呼吸的高峻用力瞪她一眼,探头出去确认来人的确是来检查炸弹的之后,一个闪身冲了出去。
毫无悬念,来人虽然是名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恐怖分子,但到底也是凡骨肉胎。他甚至连高峻的存在都没感觉到,就被一指头弹昏过去。
高峻随手一圈,把要瘫倒的恐怖分子扔向刘诗柳,丢下一句:“人是你的了,再见!”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银发少女刚接住恐怖分子的身体,就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阴影中,恨恨地一顿足:“这小子真是滑溜!”然后,开始反省自己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太凶了。
高峻当然不是因为她凶才溜走,而是压根不想和任何势力掺合到一起去。尤其是有官方背景的。而那位刘诗柳小姐显然不是特警就是国安,否则也不会张罗着抓什么恐怖分子。
随便找了条船坐就能碰这种事,自己的运气也真是背!不过既然碰上,作为好公民伸手帮个忙是应该的,但是继续和那个少女呆在一起还是免了,被她那种强势的节奏带动着,说不定就糊里糊涂地被招安了。
梁山好汉的前途,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的目标,或许说愿景只有一个——成为凌驾于亿千万修罗顶点的最强者“阿修斗罗”!那样就可以帮助司空禹摆脱他不想要的命运了。
因此,自己不可以在这个世界留下太多羁绊。而恋爱和人情都是太过缠人的东西,组织的力量更是少沾染为妙。
与之为友,不如与之为仇。那么在必要的时候,才狠得下手去斩断一切。
不过想归想,高峻本性毕竟是个纯良少年。因此,在回去的半路上发现虞美人已经不在床上之后,立刻担心起来。
(她这是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把手机带上,难道是没有发现?)
虞美人上哪儿了?她哪儿也没去,只是进浴室洗澡了。
刚才那一觉她睡得很沉,醒来之后脑筋一时间运转不灵,依着平日里的习惯摸进浴室,在花洒头下冲了好一会儿,人才渐渐清醒。
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邮轮上而不在家里之后,她忽然想起来刚才进浴室的时候,顺手就把自己剥光了,迷迷糊糊的也没发现当时高峻是不是还在房间里。这要是在的话……
虞美人用力捂住发烧的脸蛋,蹲了下去。4。05 MB
就在她刚刚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轮胎放气似的咻的一响。然后,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绽开了一片蛛网般的裂纹,中间是一个圆圆的弹孔。
如果不是虞美人因为一个无厘头的原因忽然蹲下,这一发从隔壁穿墙而入的子弹就会在她挺拔的双峰之间开出一个血洞。
反应过来刚才竟然在生死之间打了个转,虞美人吓得腿都软了。就在她抓住墙上的防滑扶手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墙壁上的那个枪眼一黑,一只发绿的眼睛贴了上来,转来转去地朝这边张望。
虞美人尖叫一声,强烈的羞耻感刺激她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抓起一只瓶子,也不管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就对准那只正在偷窥的眼睛用力压下喷泵。
充满异国口音的惨叫声在隔壁扬起,贴在枪眼上的眼睛迅速消失,虞美人乘机连滚带爬地冲出浴室,想要把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告诉高峻。结果出来后才发现他不在房间里面。
(他回自己房间了吗?)
这样想着的虞美人抓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胡乱一套,正要开门去隔壁,房门却被人抢先敲响了。
“谁呀?”虞美人的声音忍不住发颤,她多么希望现在站在门外的人是高峻,但是天不从人愿。
“客房服务呀,小姐。”回应她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讲得虽然是汉语,但腔调有些奇怪。正常情况下,她会觉得那是习惯了讲粤语的服务生在憋普通话,但现在……她下意识地认为,那是从隔壁来的异国枪手或者其同伴。
“等一下。”虞美人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在往后退,一直退到了阳台上。
虞美人打算通过阳台翻到隔壁高峻的房间去,却忘记了枪击她的那些恐怖分子也住在隔壁。于是,当她退到阳台上时,就看到一个一只眼睛泪流不止,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老外也走了出来。
两边三只眼睛一对,那个老外嘴里冒出一句“法克”,就举起了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虞美人赶紧缩起脑袋往前一冲,又逃回了房间。
没等她立稳脚根,就听嘀的一声,房门的电子锁居然被解除,然后把手开始转动。
连受惊吓,虞美人本就白皙的脸蛋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她慌乱地转动视线,想要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房门刚打开一道缝,一名服务生打扮的亚洲面孔男子就从中间挤了进来,反手合上房门,另一只手从怀里抽出一只消音手枪,在屋里瞄来瞄去。
紧接着,阳台上传来人体落地的钝声,那名被虞美人往眼睛里射了一管洗发液的老外也眯着独眼,举枪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