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陈安平脑袋嗡的一声,被撞得发晕。
历史上冷兵器时代,步兵对战骑兵为什么屡战屡败,原因就在于此。
居高临下势如破竹,这一刀下去任你多大的力气和筋骨,也抵御不住冲击。
晁龙催马上前又是一刀,准备趁着陈安平迷糊的时候一刀结果了他。
冯毅突然出现硬接晁龙的攻击,锵!冯毅双手持刀架住晁龙的大刀。
刀锋落在他的肩头,砍出一道血口子来。
陈安平借着短暂的时间恢复清明,见冯毅在前面见了红他的眼珠子都红了。
“冯毅,救人!”
说完陈安平飞扑上去,晁龙本想挥刀抵抗陈安平,冯毅却发了狠一把抓住晁龙兵刃。
大魏时代的骑兵是单马镫,人骑在马上全靠腰腿的力量固定,陈安平一记饿虎扑食,将晁龙扑到了马下。
冯毅和陈安平太熟了,只听到“救人”二字就明白了陈安平的意思。
他纵身上前将马背上昏迷的喜鹊抱起,转身就往大堂里面跑。
这边陈安平和晁龙滚落到地上打作一团,晁龙的体格太强壮了。
他将陈安平双臂分开一脚踢在了陈安平的小腹之上,嘭!
陈安平整个人贴着地面倒飞出去,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阵痛,不等他多感受晁龙又来了。
“陈安平!老子今天就砍了你的脑袋,和王朗那狗官的脑袋一起挂在荆城的城门楼上!”
陈安平刚刚站起来又挨了晁龙一脚,不过这次他死死抱住晁龙的大腿。
晁龙冷笑一声忽然感觉大腿上一阵剧痛,啊?!
陈安平不知从哪里取出小匕首,一下扎在了晁龙的腿上。
“你找死!”
剧痛激发了晁龙的凶性,他大吼一声捡起一边的长刀就要结果了陈安平的性命。
嗖!
当陈安平即将被钢刀劈中的瞬间,一支翎羽箭从萧府大门外射来,正中晁龙的手臂。
马铃声阵阵,夜空中漂亮一个豪迈的声音。
“定北军百户徐天在此!贼寇安敢放肆!”
定北军?!
晁龙听到定北军的名号顿时脸色一变,奉天都司五卫,以辽东卫定北军的战力最强。
再仔细一听马蹄声,数量
应该不在两百骑之下。
“撤!速撤!”
晁龙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却听一阵弓弦声响起,守在萧府大门外的黑山贼倒了一片。
上好的硬弓可不是随便能制作的,大魏边军所使用的弓箭属于开元弓。
开元弓是大稍弓,以竹子做弓胎,以桑榆木做弓弭,以牛角和坚木做弓弣。
在制作弓箭的过程中还要糅杂牛角、牛筋,此为复合弓,复合弓非刚猛之士不能使用。
一阵箭雨落下彻底击溃了黑山贼的野心,晁龙翻身上马也不管陈安平匆匆逃离。
事情发展的太快,上一刻黑山贼占据上风,下一刻定北军的赶到就令黑山贼仓皇逃窜。
大堂中的人颇有种做梦的感觉,令绪喃喃道。
“陈公子果真是神人,说援军到援军就真的到了啊!”
陈安平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蔡勇从不远处跑来扶起他的时候,发现陈安平疼的几乎站不起来。
他的肋骨在晁龙重创之下,断了!
萧家大宅之外,周煜拉着晁龙的马缰绳大声哀求。
“大王,求大王带我走!带我走!”
晁龙眼见不远处定北军杀来,为首的小将一杆亮银枪威风凛凛,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知道,这次来的确实是边军精锐,心中一急,一脚踹在周煜的胸口。
“滚你娘的!老匹夫害我折损兄弟无数!该死!”
说完晁龙扬长而去,留下手足无措的周煜。
“陈大哥可安好?陈大哥可安好?”
白羽下马之后快步冲进萧家大宅,见陈安平一身血污站在院子里面苦笑。
“你小子再晚来一会儿,我们都交代在这儿了。”
嘴上这样说陈安平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幸好赶上了。”
时间回到两天前的夜里,白府。
陈安平从家中出去到了白府,开门见山。
“白羽,你现在即刻启程前往定北城寻找援军。”
白羽不明白陈安平的意思,就询问缘由。
他们白家和定北城的指挥使徐炎武是世交,可是也不能毫无缘由的就去寻人家派兵过来。
“实不相瞒,今日黑山贼的探子
被抓,萧家又立刻提出要举办宴会,我心中十分不安。”
陈安平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说道。
“一切都太巧合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两天之后黑山贼怕是有异动!”
白羽听完忍不住在书房里面踱步。
“黑山贼敢进攻荆城?”
陈安平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有何不敢?近几个月封锁了入山的路之后,黑山贼越发猖獗抢夺物资。”
“加上天降大雪,黑山贼极有可能铤而走险,一旦县军不在黑山贼再来,则荆城危矣,我荆城的百姓危矣!”
白羽停下脚步,一拍手掌。
“好!我天亮就启程前往定北城!一定不负陈大哥所托!”
白羽说到做到,一路上日夜兼程,终于在萧家即将被彻底攻破的时候赶到了。
银甲银枪的小将下马,然后快步走进大院里面,对着陈安平拱手施礼。
“定北城徐指挥使麾下百户,徐天,拜见王朗大人!”
陈安平回头看了一眼王朗,就见王朗尴尬一笑走出人群。
“原来是徐大人!不必客气,这次你能来真真救了我们荆城啊!”
徐天愣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一身血污迎战匪首的不是王朗。
“王大人客气了,我奉徐指挥使命来此,徐大人说都是大魏的臣民,定北军来也是理所应当。”
两个人正在客套,忽然间听到一阵大笑。
兵士从外面拖进来一人,正是周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庶子不能与谋!晁龙你这蠢货!一辈子也只能做一个贼寇!”
周煜气的大骂晁龙,将王朗气笑了。
“周煜!你身受朝廷恩典,却勾结贼首意图谋害我荆城官民,岂有此理!”
周煜闻言一把拽起已经瘫软的萧鼎,骂道。
“若不是萧鼎不争气,还有那晁龙!入了城之后在北城劫掠不赶快来到这里杀了你,还有你们!”
“一直拖到定北军来!我早就成了荆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晁龙该死!该死!”
周煜尚有骨气,萧鼎却完全吓傻了。
“王大人,我都是受到周煜胁迫的,求求你念在我们萧家时代为善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