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锦衣卫里新设了一种刑法,名为弹琵琶,长乐侯想听听这刑法具体是什么样的么?”
陈安平以尖刀轻轻拍打长乐侯的肋骨,一下接着一下,每一下都让肖钰紧张万分。
黑布那边也随着陈安平的话而拍打起来,陈安平以刀尖轻轻地划过肖钰的肋骨。
“尖刀用力划上一道,到时候长乐侯的血会流出来,等你肚子上的皮被揭下来便露出了肉。”
啊!
黑布那头不时传来花云撕扯皮肉的声音,还有受刑着的惨叫,刺激着肖钰的神经。
“长乐侯胖这肉多,就需要将肋骨上的肉一点,一点,一点的剔除下去,这样当尖刀划过肋骨的时候声音才清脆!”
肖钰头上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全身颤抖。
“陈大人不能这样对本侯,我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
黑布那头的行刑越发的激烈,鲜血顺着黑布下面的地面流淌过来,落在肖钰的眼睛里面如同催命符。
“长乐侯忘记了?陛下给了锦衣卫便宜行事的权力,您隔壁的那位侯爵真真是硬汉铁骨,死都不肯说,陈某佩服。”
陈安平将尖刀扔给刘镇远,随口说了一句。
“动手吧,本官今日就要听听两位侯爵的肋骨是不是真那么清脆入耳!”
刘镇远阴恻恻的一笑,踩着地上流淌来的鲜血凑上前。
“侯爷您放心,小的手上有轻重,一定不会在行刑结束之前让侯爷断了气儿的。”
尖刀散发着寒光,在刘镇远阴恻恻的笑声中,肖钰的心理防线彻底溃败了。
他的双腿之间流下一滩淡黄色的腥臊液体,放声大哭。
“我招!我招!陈大人想要知道什么我都招!”
陈安平眉毛微微一挑给邱真使了个颜色,邱真立刻叫停了刘镇远,吩咐冯毅蔡勇将肖钰放了下来。
肖钰上去的时候还能自己走,下来的时候真是被人搀扶着才能坐下。
“长乐侯果真是识时务者,说吧,你是如何贪墨税银和各地的官员勾结的?”
陈安平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肖钰一个笑脸,仿佛随时会让人活剐了肖钰一般。
“本侯也不想啊,陈大人,你是知道的本侯平日最喜欢的就是吃喝玩乐和斗狗,都是,都是李纲!”
提起李纲长乐侯肖钰气的牙痒痒,说道。
“他知道本侯的封地在凤阳府,就派遣府中人来与我说,只要我愿意,就能将凤阳府的税粮兑换成银两给我长乐侯府。”
陈安平手指轻点桌案,眼珠一转继续追问。
“那为何还有其他几府的官员说,税粮兑换成税银之后,也送入了你长乐侯府?”
陈安平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各地府州县的官员是有不少交代了贪墨税银,可是敢指认侯爵的人还真没有,陈安平纯粹在诈肖钰。
肖钰神情局促,一拍大腿悔恨万分。
“本侯原本是拒绝的,可是李纲牵头之后,凤阳府每年给本侯的钱多达两万两!后面三府要来贿赂本侯的时候本侯糊涂了,糊涂了!”
陈安平命邱真将肖钰贪墨的银两全数几下,瞧了一眼后笑了。
“长兴候从元熙二十年开始就做这勾当,整整快十年时间,贪墨的银两多达五十八万两,您可真是我大魏的‘肱骨之臣’!”
肖钰脸上的汗水都快连成一片不敢回话,陈安平让他在供词上签字画押然后说道。
“侯爷应该还知道其他侯爷的贪墨事情吧?一并说说。”
这回肖钰可不干了,说什么不肯透露,打定主意不去得罪其他人。
“侯爷,你又何必继续坚持呢?告诉锦衣卫其他人的事情,我保证不会说是你第一个服软的。”
陈安平起身拍拍肖钰的肩膀,声音低沉。
“等所有人都认罪伏法签字画押,就没有人知道是你出卖了所有人,更不会有人知晓是你供出了李纲李大人,你觉得呢?”
肖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陈安平的狠辣,他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你真的能保证不告诉别人是,是本侯说出去的?”
陈安平微微一笑,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我保证!”
肖钰又供出他熟悉的三位侯爵之后便被带回了牢房,陈安平还让刘镇远为他安排沐浴换一身新的囚服。
待肖钰离开之后,等不及的花云才从黑布后面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锦衣卫名叫杜盛。
杜盛祖籍大魏奉天都司荆城县,和陈安平是同乡,之前一直在地网中担任小头目。
锦衣卫初设缺少人手,陈安平就将地网中值得信
赖的人安排在锦衣卫中。
杜盛此人家传一门本事,就是能用嘴巴模仿出许多声音,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口技”。
“大人,杜盛兄弟这手艺真绝了,喊得俺都以为俺真在杀人呢。”
花云左手提着剔骨尖刀,右手还拎着一块肥猪肉,黑布那边还整齐放着几个猪骨头、半桶猪血等物。
“辛苦了,杜盛你的嗓子没事吧?”陈安平听杜盛喊得都觉得累。
“小人自幼随着父亲学的就是这一手,甭说让小人喊这一会儿,就是喊上一个时辰小人也不觉得累。”
邱真小心翼翼地将那份供词收好,问陈安平下面要如何做?
“今晚诸位要辛苦了,连夜提审剩余的侯爵,至于李纲先不用管他,让他待在那儿就好。”
陈安平一声令下,锦衣卫衙门继续忙碌起来。
从黑夜直到天明十分,当皇宫中开了门禁,第一个入宫面见元熙皇帝的,便是陈安平。
一夜未睡陈安平却不见半点疲倦之色,他捧着一个锦盒,随着杨涟入元熙皇帝的寝宫。
“陛下昨晚也未睡好,就念叨着陈大人和太子殿下呢。”
杨涟一边走一边叮嘱陈安平,说道。
“带回见了陛下陈大人保准儿高兴!”
陈安平谢过杨涟提醒,问起萧焱在不在,结果得知萧焱昨晚就没有回东宫。
等进了皇帝的寝殿之后,陈安平将锦盒交给杨涟,然后行礼。
“臣锦衣卫指挥使陈安平,拜见陛下,拜见殿下!”
萧焱站在元熙皇帝身边,看样子也是一夜没有睡好。
“陈爱卿平身,朕听说昨晚陈爱卿可是一夜都未离开过锦衣卫的衙门,可有收获啊?”
元熙皇帝最清楚朝中勋贵们秉性,仗着丹书铁券和勋爵身份,轴的很。
“启禀陛下,除郑国公李纲之外,其他一十五位侯爵均已袒露事实,交代清楚贪墨税银的数量,勾结党羽,请陛下过目!”
元熙皇帝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说道。
“他们素来就是这个样子,等今日让田罡他们帮着你一起审就……”
他话说道一半停住了,睁大眼睛看向陈安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爱卿说什么?他们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