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大王扩廓帖木的子嗣众多,不过最得他喜爱的并不多。
长子天保奴,也就是现任北齐太子最得扩廓帖木的看重,为人稳重足智多谋,更能提枪上阵领兵打仗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次子地保奴,继承了北齐王室的骁勇善战,性格急躁易怒,不过却是实打实的猛将,号称北齐第一勇士。
最后一位就是前往汴梁城议和的风铃公主伯雅曦,从伯雅曦出生开始扩廓帖木就将她带在身边。
据说多年前为了赶上女儿的生辰,扩廓帖木从极远的地方长途奔袭回来,真真将她当作掌上明珠一样宠爱。
北齐的太子亲自来黑水靺鞨商议此事,足矣看出北齐对这件事的看重。
五狼子从王座上走下来,一把扶住了天保奴的双臂。
“好!我黑水靺鞨与北齐的未来荣辱,就看这一次!”
天保奴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黑水靺鞨这群蛮子鼠目寸光不肯合作。
事实证明天保奴亲自跋山涉水出使黑水靺鞨伯力城起了作用,让五狼子下了决断。
之后就是静静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就是他们发动奇袭的时刻!
……
泉州府,泉州城。
陈安平一行人来到泉州城的时候正是黄昏,城门口的两个大头兵倚靠在城门边上昏昏欲睡。
往城里面看去,本应是热闹的城中却暮色沉沉,唯有三两人走在路上行色匆匆。
陈安平下了马来到城门口,与守门的兵士问道。
“敢问这里是泉州城么?”
兵士从瞌睡中被唤醒一脸不爽,扶了扶歪斜的头盔。
“你瞎是不是?没看见城门上的大字是吧?”
花云眉毛一竖作势就要发火,被陈安平拦住,陈安平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塞进兵士的手里。
“这位小哥,泉州城百姓总共有二十万左右,应该是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可是为何如此萧条?”
得了银子兵士立刻喜笑颜开,嘿嘿的凑过来解释。
“公子你一看就是外地人吧?我和你说自从上任的知州大人和同知大人遇刺身亡,泉州城百姓惶惶不
可终日啊。”
“您想啊连知州都能被杀,那山贼和倭寇该有多厉害?现在百姓们都在担心哪天山贼和倭寇会攻城。”
花云闻言粗声粗气的哼了一声,说道。
“朝廷派了新任的知州大人来你不知道么?新大人来了,定会惩治那群杂碎!”
兵士差点被他逗笑了,指着花云笑个不停。
“你个子不小怎么不长脑子呢?就凭一个新来的知州就能剿灭倭寇和山贼?做美梦是吧?”
兵士压低声音对陈安平说道。
“我听说啊新任的知州姓陈名安平,也是个倒霉的,估摸着来这没多久脑袋也得搬家,百姓成天提心吊胆的你说谁能有心思过日子?”
陈安平面不改色的听完兵士的话,然后又塞给他二两银子才离去。
“公子你要是做生意可得早些离开,这泉州城不安生!”
一直到走出很远,兵士才发觉不对劲,陈安平一行人的随从是不是太多了?怎么有八百多人?
“陈兄,泉州城的守备士卒松懈的很啊,咱们入城他连通关文牒都没检查。”
朝辰忍不住指责那士卒不履行本职工作,但是陈安平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朝兄觉得这一切都是那士卒的责任?”
不然呢?守门士卒的职责就是看护好城门,检查来往客商的通关文牒,防止有歹人混进城里。
“这治大国如烹小鲜,治理一州一城也是如此,泉州府知州、同知相继死亡,对百姓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啊。”
陈安平骑着马往泉州城知州府行去,一路上见到的百姓居然不到十人。
“人心散了对山贼、倭寇畏之如虎狼,还怎么打仗?怎么对抗倭寇?”
朝臣也听明白了陈安平的意思,喃喃道。
“那当务之急就是整备城中军队,重塑军民信心,整备军队稍稍好做,可是这信心要如何树立?”
陈安平闻言指了指府衙门口的一根柱子,笑道。
“重塑信心,咱就依靠这一根柱子。”
啊?
众人都听的云里雾里陈安平也不多解释,让人先入府,再令花云将士
卒们安置在距离府衙不远的营房。
这座知州府乃是历任知州的居所,前任知州身死之后尸首安葬,家人也纷纷离去返回老家。
现在负责日常打理这座宅子的居然只有一个青年,一身粗布衣服眉宇之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当冯毅敲开府邸大门之后,青年得知众人的身份二话不说跑到陈安平面前,扑通一下给陈安平跪下了。
“你这是作甚?不用行此大礼快起来吧。”
陈安平还暗暗奇怪,难道泉州府的规矩这么大?见到知州得跪地不起才行?
“请大人为我水头镇百姓做主!清除倭寇!请大人做主!”
青年哭的声泪俱下,陈安平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青年就是水头镇唯一活下来的青年俞霆。
俞霆侥幸活下来之后因为水头镇被烧毁无家可归,泉州知州就让他在府中暂时留下做个护院。
说不上大富大贵但吃穿不愁,还能有每个月固定的例钱拿。
后来泉州知州段成石遭遇横祸被杀,府中的人也被遣散,不过为了迎接下一任的知州,府中本来留下了八人。
结果那七个人总听着城中的风言风语,怕有天山贼倭寇真进了城第一个杀的就是他们知州府里的人。
这样此消彼长不过两个多月时间,府中的人就剩下了他俞霆一个。
“你一个人在这里,真不害怕倭寇?”
陈安平扶起俞霆,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很有胆识。
“不怕!我现在就想要杀倭寇替我水头镇父老乡亲报仇,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我赚了!”
陈安平率先朝知州府中行去,笑道。
“有勇气很好,有必死的决心也很好,但是想要对付倭寇,光有勇气是不够的。”
府邸中虽然只剩下了俞霆一人,但是打理的还真不错,可见他每天都在坚持清扫不让府邸落败。
陈安平与萧允儿、梁氏住在后院,其他的护院门住在前院,朝臣、冯毅等人则住在中间的院落。
一路行来说不上风餐露宿但也着实辛苦,陈安平洗漱之后来到卧房,却见到萧允儿正拿着针线在烛火下做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