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清见吓唬得差不多了,这才补道。
“别急,这不是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么?”
“如今伯父受了伤,秦梅姐的爱人又出了事儿,先解决了这个才是最要紧的。”
“总不能为了那莫须有的几亩田,倒把两人大好的婚姻给毁了。”
说到这,秦梅忍不住用力点点头。
想到女婿的事儿,秦母越发懊悔。
“都怪我!”
“是我猪油蒙了心,听人家几句撺掇就犯了糊涂!”
见她锤自己好几下,谢青清忙拦着安抚。
“伯母也是一时没想清楚,要怪也该怪那些不安好心的人。”
“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要先想个解决的法子,最好能让秦梅姐和姐夫重归于好。”
秦母立马点头:“对对对,你说得对!”
“可我也亲自赔礼道歉了,亲家却还是每个好脸色,非说我闺女是个搅家精,这可咋办啊!”
说到这,秦梅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我婆婆还说,两个孩子也不能跟我,怕我把他们都教坏了。”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咋就变成这样了。”
谢青清捋了捋,感觉只要问题还是在哪张勇受伤上。
张家心疼儿子受了那么重的伤,糟了那么大的罪,自然怎么看秦梅就怎么来气。
所以她脑子一转,立即有了注意。
“伯母你也知道,我曾祖父以前是行医的,传到我这儿,虽然其他的本事不行,但还是有一副跌打秘方在的,待会儿我就配出来,熬成药丸,你们带去医院,效果绝对极好,至少能叫姐夫的伤好得更快。”
“另外就是秦梅姐了,你得好好照顾着姐夫,一定要寸步不离,要多细致有多细致,凡事都抢着干,这样也能让张家的怒气削去许多。”
“此外,伯母还得找个十里八乡有名望的神算,钱给足了,然后叫去一趟医院附近,最好能偶遇一下张家人,免费给他们家送一卦。”
前面两条倒还好,等谢青清说到这第三条的时候,一屋子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
谢青清见状,只好细细的将缘由说了。
其实她这么做的目的就很简单,让张家歇了劝离婚的心思。
或者说有所顾虑。
如果离婚对张勇有所妨碍,他们自然也要衡量一下了。
加之秦家道歉的态度诚恳,秦梅也做得面面俱到,悔过之心十足,张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这主意有点损,但只要事儿解决了,自然就是好主意。
谢父微微有点不赞同,但瞥了一眼秦母,也就没再说什么。
说到底,这事儿是秦家的事儿,又是秦母惹出来的,损是损了点,没有彻底解决问题,以后秦梅和张勇夫妻二人还会不会有嫌隙,也不是他们谢家能管得着的。
而在谢青清看来,这是见效最快,能立马解决问题的。
至于嫌隙,如果之前秦梅和张勇两人感情深厚,又共同抚育儿女,最多秦梅在婆婆面前不太好做,日子久了,嫌隙也就淡了。
如果两人之前就有隐藏的矛盾,哪怕张勇受伤这事儿不发生,该闹矛盾也还是会闹。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眼前张家的不满和愤恨压下去。
得了谢青清的主意,秦母也不再耽搁,立即带着秦梅匆匆离开。
她们一走,谢父就担心地看向了谢青清。
“你呀,管他们家的这破事儿干嘛?”
“要是一个不小心,反惹了一身的骚!”
谢青清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解释。
“爹,好歹是你徒弟的亲人,咱们总不能甩手一点儿也不管?”
“再说了,秦铮人不坏,咱们能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帮衬一把秦家,他也能感念咱们的好。”
“两家人既然都已经算是有了来往,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谢父自然知道是这么个理,但秦母的作为显然令他有些膈应,连带着也有些不喜秦家了。
“哎,行吧,先看看吧,要他们家再闹什么幺蛾子,你可不许上赶着给人出主意。”
“别到时候事儿没处理好,反而叫人记恨你。”
知道谢父是担心自己,谢青清笑眯眯地点点头。
“放心吧爹,你闺女我机灵着呢!”
“不过黄土村这分田到户的事儿,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县里肯定要追责过问的。”
“您和黄土村的几个叔伯也都熟识,我琢磨着,这事儿您恐怕还是得亲自去一趟,要能帮着拿个主意,到时候县里的人见了您的本事,说不得还能得个表彰啥的。”
说起这,谢青清其实是在鼓励谢父插手的。
瞧着似乎黄土村这事儿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
但是在谢青清看来,却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如今上头改革的决心十分坚决,正却一群实干派的基层领导。
谢父的能力不差,人品有好,三观也正,在水牛村这么些年下来,积攒下来的声誉和名望也不低。
要是能有个亮眼的政绩,在县领导班子的眼里出彩,也就有了进一步上升的机会。
而这些政治资本,是谢青清无论挣多少钱都很难换回来的。
既然有了一个大好的环境,和一个向上的机会,谢青清想要试一试。
看能不能将谢父往上推一把,也让谢家能够不断地向上。
谢父听了她的话,却是有些为难。
“我去合适么?”
“这个节骨眼,你老刘叔他们正烦着呢。”
谢青清立即劝道:“都说雪中送炭难,正是因为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爹才要出面帮忙去。”
“好些人见黄土村的这事儿,生怕把自己拖下水,巴不得躲得远远的,爹这个时候能帮把手,他们能不念您的好么?”
“更何况,爹和他们认识都几十年了,这交情也摆在那,于情于理咱都不能不闻不问吧?”
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