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清见他盯着自己的镯子,很是大方地将手腕伸了过去。
“不愧是行家,这事业素养也是无人可比了。”
她笑盈盈地调侃。
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祝凯心尖酥麻,只觉得耳朵仿佛被江南的杨柳划过。
那软糯中带着几分娇媚与矜持,直叫人酥到了骨子里。
年近三十八的祝凯,竟在她的一句话后,红了脸。
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点咖啡至于这才调整好满身的局促
绕是见惯了大场面,在明珠岛的上流阶层得心应手的他,面对眼前的女子,都有些乱了心神。
“谢小姐,让您见笑了!”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祝某还是第一次遇见您这样动人心魄的女子。”
“有些失态实在是惭愧啊!”
祝凯的磊落惹得谢青清脸上的笑意更深。
“祝先生何必妄自菲薄?”
“想必以您的身份,见过的女子千千万,美的也不在少数,我不过蒲柳之姿,哪里就能配得上您的夸赞了!”
两人说了几句客道话,祝凯便转入了正题。
“电话里谢小姐提到了合作一事,祝某很是好奇,不知谢小姐可否详述一二?”
谢青清点点头,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祝先生觉得,这对镯子如何?”
说罢,将镯子从手腕上褪下,放在了祝凯面前的桌面上。
祝凯只觉得,离了她莹白的皓腕,这镯子的翠绿都暗淡了几分。
心中甚至感到了一丝遗憾。
但到底能坐到如今的位置,眼光是极好的,一眼就看出了这镯子的不凡
“好!”
“这可是老坑种的帝王绿,水头又足,如今市面上,已经很难再见了!”
祝凯欣喜地拿起镯子观察,眼神灼灼。
“莫非谢小姐是想要出售这对镯子?”
他试探地问道。
谢青清笑着摇摇头。
祝凯的眼神立即透出一抹失望。
但下一秒,他却听到她又开口道。
“这一对我挺喜欢的,想要留着自己戴。”
“不过我这儿还有不少不错的东西,倒是想和贵公司合作。”
随后,她将手机里的照片翻了出来,放在了祝凯面前。
“想必祝先生听过‘珍宝阁’的名字吧?”
“我想把它重新开起来。”
祝凯一愣。
“珍宝阁”他自然知晓,五年前它还是声誉日隆的珠宝品牌,谢家在明珠岛也经营了几十年。
但自从谢家掌权人车祸去世,谢小姐出嫁后,它就被李家的“福瑞祥”收购,之后连店面都全部改成了“福瑞祥”。
难道……
祝凯一惊。
“你是谢家的谢小姐?”
谢青清点点头。
祝凯有些犹豫了起来。
“抱歉谢小姐,我们公司和福瑞祥并没有什么合作意向,恐怕……”
祝凯怎么会不知道李家呢?
李家底子不干净,当年发家也是靠着巧取豪夺,又背地里和黑道牵扯不清。
“今生”可是做正经生意的。
而且“今生”的主要客源,大多是财阀高官之流,不少人都很忌讳和黑道打交道。
加之“今生”已经是个国际顶奢品牌,有政府背书保护,也不需要低头妥协什么。
“福瑞祥”在祝凯看来,就是一个急于洗脱一身污泥的乡巴佬,他是不愿与其打交道的。
听到他把“珍宝阁”与“福瑞祥”混为一谈,谢青清只得苦笑解释。
“祝先生,不是福瑞祥,而是珍宝阁。”
“谢家是谢家,福瑞祥是福瑞祥。”
“当年也是我糊涂,这才被李家算计了,导致好好的珍宝阁被彻底吞噬。”
“但如今我也算醒悟,所以想弥补一二,重开珍宝阁,对父母祖宗有个交代。”
听了她的话,祝凯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是谢小姐,你虽姓谢,可还是李家的人,这又如何算么?”
“况且,您应该也知道,今生并不缺合作的对象,您又能拿出什么样的条件,又打算如何合作呢?”
其实如果是别人,或许祝凯已经起身离开了。
但面对谢青清,他却有些不忍如此。
更何况,分店的店长跟他提过,谢青清对那尊玉雕十分感兴趣,甚至似乎认识那玉雕是谁。
玉雕可是关系到一件天大的事儿,他不敢马虎,这才有了这一次的见面。
他本意就不是和眼前之人谈什么合作的。
听了他的话,谢青清也不啰唆,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想用我手里的这些珠宝古玩作为筹码,入股贵公司,股份多少都无所谓,只有一个条件。”
“贵公司重启‘珍宝阁’,作为贵公司旗下的一个子品牌。”
“只是需要一个品牌而已,这个品牌我将亲力亲为,货源由我来想办法。”
祝凯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相当于是在交保护费。
让“今生”庇护“珍宝阁”。
而且,他相信,一旦“珍宝阁”发展起来,谢小姐一定会想办法脱离“今生”。
这种操作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就是一种借壳上市的手段而已。
似乎见他皱眉沉默,并未被说服,谢青清又将手机上的照片推了推。
“我手上有一批真正的极品,你可以仔细看看,绝对是如今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
“我肯如此不惜血本,你应该能看到我的诚意。”
“想必谢家和李家的恩怨,你多少也听说了一点。”
“我之所以找‘今生’合作,也是因为你们有足够的实力庇佑我。”
祝凯的视线忍不住在她葱白的玉指上停留片刻,随后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图片上。
这一细看,他也是大吃一惊。
一人高的珊瑚树,色泽鲜红欲滴;三十多厘米高的羊脂玉观音像,玉质油糯熠熠生辉;拳头大的鸡血石印……
虽然只是照片,但乍一看已经极为惊人,而且显然这还只是一部分。
确如她所言,如果真的用这些只是换一个庇护的话,对公司来说绝对不亏。
祝凯非常心动,但越如此,他也越冷静。
实物他没见过,所以不能轻易许诺,加之他更关心的,还是另一件事。
所以沉思片刻,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祝凯突然话锋一转,看向谢青清认真地问道。
“谢小姐,您之前在弥敦道看到过,我们在店里摆放的那尊汉白玉雕了吧?”
“听店员说您似乎十分欣赏,不知道谢小姐可有印象?”
谢青清一愣,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