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叹息吹出的薄雾,消散后,在爱人的眼中有火光闪耀,被烦扰时,便是爱人眼泪汇成的海,还是别的什么呢?爱情是最谨慎的疯子,难以下咽的苦胆,是甜蜜的蜜饯。——《罗密欧与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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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里,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看风景的人,并不知道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有商队由远而近的过来,马蹄的塔塔声扰乱了这一方宁静,她转头看 了看那些风尘仆仆的过路人。
他们似乎从很远的地方过来,一个个面带疲色。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一群胡人,一个个深颧浓眉,有几个还是倦倦的头发,她向来喜欢这种深邃的长相,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群商队已经走过去,她还在望着,忽然其中一个人单独骑了马直奔她过来。
她疑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人到了跟前,勒马问道,他的汉话并不流畅,有些结结巴巴:“请问姑娘您认不认识一个人?”
她疑惑的看他:“认识谁?”
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熟人吧。
那个胡人自怀中摸出一张绢画,小心翼翼的打开,催马上前两步,她探过头去,正好看的清清楚楚。
这画上之人眉眼之间到和自己有五六分相像。
她不由疑道:“这画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胡人看她这样子,眼睛就有了更多的希望,忙不迭回答:“这是西夏国主广为印发的画像,如果寻得此人,有重赏。”
她“哦”了一声,把头伸回去:“倒是有几分眼熟,可我不认识。”
那人前前后后的打量她。
她冷淡的由着他。
好一会,他终于结束了这场审视,行礼道歉:”请姑娘见谅,实在是寻人心切,冒犯了。“
简薇正要回答没关系。
他居然伸手一掳,直接将她抓了过去,她本能的挣扎起来,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
那人嘴里磕磕绊绊的说着好话,抱歉之类,但是手上却没有松动分毫。
她只顾着拳打脚踢,突然后颈一痛,便已经失去了知觉。
等到醒来已经是天黑,她扭动脑袋,才发现嘴里被塞了东西,手脚也全部用布条捆起来了。
她呜呜的叫着,可是没有人应答。
马车还放了好多别的货物,看来这些人都是进京的卖东西的,可是现在是去什么地方呢。
她胡乱挣扎了一会,除了把自己的手弄的更痛,并没有什么成果,索性安静的坐下来,寻找有没有可以磨绳子的地方。
但是四处都是毛皮还有布匹,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一直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掀开帘子进来,她定睛一看,正是那个胡人,本想发火怒斥,但是表情堆上去却变得温驯。
那个胡人看着她,点点头,满意的说:”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这样乖乖的。“
说罢,他拿出一个水壶,慢慢走过去,道:”我等下给你解开,喝点水,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乱叫。“
她立马点点头。
那个胡人真的就解开了她嘴上的布条,这堵得太难受了,她呸呸吐了两口,那个胡人惊奇的看着她这样粗鲁的动作。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太难受了。能不能不给我绑着,我保证,我一定和很听话的。”
胡人想了想:“你先喝点水吧。”
他尽量动作轻缓的把水喂给她,但是显然技巧生疏,水喂得太急,呛的她眼泪都咳出来了。
好容易缓过气,她无语的问道:“你难道都没有帮别人喂过汤药吗?”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是第一次。”
呃,她叹服的叹口气,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把脸上和衣襟上的水稍微擦一擦,都快打湿完了。”
他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还是依言扯了衣襟帮她把下巴和衣襟的水擦了擦,刚好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出于惯性,她一下摔倒,他同她一起跌倒在地上。
她身上的味道立刻探入鼻尖,他的脸红起来,简薇叫道:“你好重,天哪,还不快点起来。”
一抬头看到他害羞的样子,她长叹一声,正要说话,只听马车前面车夫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位?”
她侧耳去听,意识却渐渐模糊起来,那水……
她哀怨的看了一眼这个胡人,便彻底晕了过去。
马车外的人没有回答,忽听得马夫又问,这次却是谨慎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胡人小心的放好简薇,退出了马车,只见一个白衫男子拒马而立,看到他从马车里出来脸上立刻生了一层寒冰。
他把水壶交给旁边一个伙计,上前道:“不知尊驾有何贵干?我们都是本分的商人,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你。”
白衫男子冷冷一笑:“如果劫掠妇女也是本分商人所为,那我倒真是无话可说。”
他举起马鞭,极其傲慢的问道:“这条路是通往西夏,可是西夏人指使你们这样做的?”
胡人被他的样子激怒:“我们做什么轮不到你一个过路人来过问。”
“过路人?”他冷冷一笑,“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女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来过问。”
胡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马上说:“如果她现在是你的妻子,那我们回国以后国主会立刻修书给贵国国君,相信这一点面子,熙宗陛下还是要给的。”
他握着水袋的手不自觉的变紧,右手缓缓伸向腰间。
恰在这时,一连串马蹄声响起,官道上立刻尘土飞扬,数十名男子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这群商队前面。
完颜亮挑了挑眉毛:“看在你们对我的女人还比较客气,全部给他们一个全尸吧。”
他吩咐完毕,就像没事人一样下马,径直走向马车,胡人还想拦他,一刀已经劈了过来,外面顷刻打成一团。
他上了马车看看,简薇正在昏睡着,他将她扶起来,衣衫整齐,只是衣襟全是湿的。
他想起那个拿着水壶的男子,眉头邹了起来,道:“先砍了他们的手。”
不几日徙单氏就要来燕京,他想起这个就头疼,现在该把她安置在什么地方呢。
皇帝和完颜兀术一次次的催促他尽快回上京,难道被发现了吗?
诸多的烦心事在看到这张脸以后都暂时消失了。
只有方才那个胡人的话,还留在脑海里。
是啊,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只有永诀后患,才能不在担惊受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