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后的几天戮血军基本是处于追击血族的状态,因为敏锐的主将们察觉到,上一次血族的来袭,纯粹只是一次试探,目的就是看看现在神界与其对抗的实力到底如何。不过就从目前看来应该足以震慑到它们,毕竟那场“实验”可是搭进去血族当时排除的所有兵力。
沿途上,有几个零星的血族据点,也都被戮血军一一踏平,他们所到之处,赤色的浊气总能化为清气,荒原重新被生机覆盖,污臭被清香取代。
但是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让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重获生命,能做的,只有尽全力保护幸存的人,多救一个是一个,尽管如此,很多时候他们赶到血族据点时已经晚了,所有的生命尽皆被践踏,只有丑陋无比,张牙舞爪的血族在眼前飘动。
就这样一路向着血域行进了几日,这一天,戮血军团终于发现一处从血族爪牙下幸免的村落。
这村子很小,只有简陋的几间房屋,但可以看出完全没有收到袭击的痕迹,几名士兵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也出来一些村民,看样子都是家庭圆满,并没有被掳走,被杀害的家人。
为了更好地保护他们,在征得村民的同意后,戮血军在村子周围扎营,并决定留下一部分作为护卫队。
夜里,静悄悄的,完全没有血族的影子,这现象让众人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但唯独利文几人紧紧绷着神经,因为之前吃过的这种亏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天色渐渐发白,利文等人也有些困倦,只好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相信真的没事这样的话一直重复着,当他们脑袋刚贴上枕头,周围的几个营帐里突然传来凄厉的叫喊声。
几名主将连忙爬起来,赶过去一看,一幕惊悚的场面瞬间展现在眼前。
几名士兵,被子撩开着,褥子上是一堆血红的尸骨。
“这!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的?”利文问士兵到。
“我们本想叫他一起去出恭,但是没摸着人,点了灯才看到这些。”
“在这之前你们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紫萼问到。
“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静悄悄的。”士兵到,周围的士兵也纷纷点着头。
“不好,也许有人在暗地里对我们下毒手。”利文迅速反应到。
“我们该怎么办?”利迪娅问到。
“每个帐篷轮流执勤站岗,咱们几个也是,一定可以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利文说着,但这时,天边已经出现了朝阳的边缘。
“那今天我们暂缓一日,分头去调查,包括村里面也转转,别漏下任何一个细节。”利文补充道。
“我觉得这一晚上将士们都没睡好,还是让他们补补觉,咱们自己去找找吧。”
“有理,兄弟们,你们好好吃点东西压压惊,补补精神,等晚上我们要严加防备。”
“遵命!”众将士喊到。
随后,利文等人就在村子周围的草丛里,树上,水塘里挨个的进行搜查,但却一无所获。
很快,又到了晚上,按照利文的计划,每个帐篷派人轮流站岗。
利文负责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时段的巡逻,因为这个时候阴气最盛,邪祟也最容易乘虚而入。
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跟平常的夜晚一样,这令利文十分的纠结,他有心往四周去看看,又担心回来尸骸再次出现,但如果原地不动一点进展也没有。
就这样一直到换班,利文才失望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又出现了七八具尸骸。
利文看着这一切,真的是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这下,人们怀疑的目光不得不投向村民了。
虽然前一天的调查中几人也走访了几户人家,但别说异样,连一点妖气也没有,说是他们制造的这些惨案真的很不令人信服。
看来,只有把计划做的再细腻些才行。
又是寂静的晚上,这次每个人心中都充满着忐忑,感觉死亡随时都会接近自己。
还是同样的时间段,利文在帐篷外巡逻,目不转睛地看着四周,似乎连一丝风吹草动也不放过。
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还是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再次丧气的进了帐篷,换了一个焱刀教的高阶弟子出来站岗,要一直盯到天亮。
直到凌晨四点,周围一直平安无事,但整点一过,这个弟子就感觉到一股阴风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那感觉就像突如其来的寒冷,从皮肤渗入骨骼。
但今天这个弟子与昨天的不同,他目光里没有一丝惧意,悄悄撤出手中的刀,但却没有冒然出击,而是继续耐心地观察着周围。
终于,阴风中凝聚出一团黑气,也就是半秒的时间,黑气中突然伸出一只魔爪,直奔弟子胸膛而来,也奇怪,今天这个弟子反应格外的迅速,几乎就在利爪伸过来的瞬间用刀挡住,然后睁开眼仔细望向黑气之中,里面隐约出现一个女人的脸,不,好像不止一张脸,但还没等继续看下去,又一只利爪伸了出来,弟子顺势用左手的刀鞘抵住,然后轻念一个咒字,鞘口顿时冒出熊熊烈火,直接烧在那只爪子上。
黑气里传来一声惨叫,嘭第一声原地爆破,消失不见。
这一夜,总算没有再增添新的尸骸,也没再减少士兵。
等到天明,阴气全部散去,那名焱刀弟子原地一转身,变回本相,紫萼走来问他到:“利文,怎么样,有收获吗?”
“大有收获,我看到一个多面的女人,伸着利爪要来抓人。”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找呢?”
“我与其打斗时将它一只爪子烧伤了,我们再去村子里,但见手臂受伤的,便是那魔无疑!”利文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利文再次使用变化术将他和紫萼都变成兔子,因为他很确定那魔是看不出变化体的,所以他们一蹦一跳地潜入村子,趴在每户人家的窗口往里面望。
前面几家还是跟平常一样,里面的人都很健康。
终于,在角落的一间房子里,他们看到一个左臂缠着纱布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