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弼生日当天,恰好是周五,临近比赛,老刘这几天慢慢放松了对他们的看管,只希望他们不要被逼的太紧,影响发挥。
他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反正安脪是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自从他发现安脪每次看见他笑都会神情恍忽时,他便常常弯着一双蒙了雾似的眼睛对安脪勾起唇,乃至安脪彻底失去了以前那个心里想什么,脸上都会诚实的表现出来的乖孩子谢弼。
但看对方的态度,安脪觉得他应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时,安脪假装肚子疼,谢弼陪她去办公室请了假。
“那我走了,想我就打电话,明天见。”背着书包跟谢弼挥别,安脪步伐轻松的朝校门口走去,哦对,也不能太轻快,还是要装装的。
看着本来蹦跶的欢快的安脪突然一顿,随后弯着腰慢慢吞吞的开始走起路来的背影,谢弼没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
可爱,好想亲。
而这头的安脪,矮身钻进了早就打好的车里,给自家司机发了条下午不用来接她的信息。
到了目的地,安脪走进去,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前台小姐看了一眼后,微笑道:“安小姐订的豪华情侣套房是吧,这是门卡,请拿好。”完全无视了安脪身上的校服,笑容很完美,但内心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进了房间,安脪看了眼房间布局,发了地址后,让人把东西送过来,自己又跑到酒店旁边的一家店里,让人给做了头发化了妆,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东西全都到了的时候,安脪穿着长裙指挥着人布置现场,等一切都弄好以后,安脪满意的笑了笑,最后付尾款的时候还多给了点,十分大气。
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安脪心中一咯噔,这么晚了。
连忙给谢弼打过去了电话。
“喂?”对方很快就接了,简直就像专门在等安脪电话一样。
“你在哪儿啊?”安脪听到他那边有嘈杂的声音。
“刚出学校没多久。”谢弼声音很柔。
“我跟爸妈吵架了,我想你了。”安脪掐着嗓子故作委屈道,还吸了吸鼻子。
“你在哪?”谢弼那边的嘈杂声突然降了下来,他好像特意换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
安脪报出酒店名。
谢弼让她等着自己。
见计划顺利的安脪没忍住笑了笑,冲着虚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系统吃着安脪特意随手扔给它的薯片,暗自摇了摇头,心道宿主越来越傻了。
那头的谢弼在看到酒店名字的时候,眼神闪了闪,便找了条马路打了车超那边赶去。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安脪无聊的都在玩自己头发的时候,门那边终于响了,她提前跟前台打好招呼,给她看过谢弼的照片后,吩咐只要他来,就把门卡塞给他,对于这种情侣玩情调的事,前台小姐姐显然见多识广,专业素养十分强硬。
她不止给了谢弼一张房卡,还塞给他一本性/知识的科普书,告诉他,这个不算价钱,免费的。
于是谢弼进门的时候,手里还傻傻的拿着本蓝皮书,如果不看内容,一定会人认为他是个勤勉好学的好孩子。
随着礼花的彩带跟声响,谢弼看到这显然被人细心装饰后,挂满了许多糖果小吊灯,跟墙上贴着的祝他生日快乐的气球时,心中情绪说不出来的酸楚。
可在安脪推着插满蜡烛蛋糕的小推车,身着澹蓝色蕾丝边露肩小洋裙缓缓朝他走来,为他唱寓意着祝福的生日歌时,谢弼终究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
在苦痛贫穷的孩童时代,他也曾扒着逼匝生满铁锈的小窗,艳羡的望向对楼那家亮着温暖的光,带着生日帽,在笑容与掌声中幸福的吃蛋糕的小男孩。
可还好,迟来的愿望终究是走到了他面前。
用让他轻易腻毙的柔软嗓音对他说出,他苦等十八年之久的祝福。
“生日快乐,谢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