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带来的严寒逐渐散去,气温回暖,春带来的生机的开始逐渐覆盖掉冬的痕迹。
安脪百无聊赖的靠在美人塌上看着话本,身边伺候的宫女时不时把香甜的橘瓣递到她嘴边。
这次没一口果断吃下去的安脪,伸手接过宫女手中已经剥好皮的橘子,踢上鞋,走到正挺直着腰板在桌前作画的段扶生身旁,垫着脚递给他一瓣橘子。
段扶生看都没看的吃了下去,还顺势吮掉了安脪手指上的多余汁水。
“无聊?”
“嗯。”安脪点点头。
把剩下的橘子全都塞进了嘴里,安脪刚想回头借宫女的帕子擦擦手,段扶生就放下了笔,拽过她的手,拿出绣着文竹的帕子替她擦拭干净。
“多大的人了,吃东西吃的乱七八糟的,还不爱带帕子。”
喜欢用卫生纸的现代人安脪沉默不语起来。
身后的宫女见状却是捂着嘴偷偷笑了笑。
总觉得太后跟这位虞公子之间的相处,看起来像是成婚好多年,嫌弃丈夫不爱干净的妻子似的,不知怎的,光是看着,就好像吃了颗蜜饯那样的甜。
“无聊的话,我便教侍君作画可好?”
听到要画画,安脪有一瞬的心动,她还没试过用毛笔画画呢。
她以前是想考美院的,可艺术这行实在太烧钱,她资金短缺,无奈之下就放弃了这个梦想。
“好。”安脪眼睛亮起来,看的段扶生心中痒痒的。
安脪刚拿起毛笔,唐宁突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太后,韩侍君求见。”
安脪手一顿,挑了挑眉看向没什么表情变化的段扶生。
“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安脪搁下了手中的毛笔,绕过段扶生重新回到了贵妃榻上,拿起了自己看了一半的话本。
宫女见状暗自心惊,这虞公子的胆子着实大了点。
段扶生却没生气,有些无奈的看她一眼。
这破兔子,竟是敢当面跟他置气,还吃起醋来了。
前段时间不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个断袖,心中已有爱慕之人吗,怎的没过两天便见异思迁,喜欢上自己了。
自己吃自己醋的段扶生摇了摇头,坐了下来,撑起头看向刚进门的抱着一把古琴,身着一袭白衣的俊美公子。
“草民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韩子安刚站起身便瞥见段扶生身后贵妃榻上的那人,面上闪过一瞬的不在然后,很快便被他掩了去,只当自己没瞧见那位虞公子。
“韩侍君何事?”
含情脉脉的看了眼正懒洋洋挑着一双凤眼撑着头看向自己,美的近乎逼人的‘女子’,韩侍君扯出一抹得体的笑:“今日休沐,草民最近新作了首曲子,特来献给太后,打发时间。”
一直支棱着耳朵听那边动静的安脪,闻言坐了起来。
“太后,我也想听。”
听到她的自称的韩子安皱了皱眉,随即像是刚注意到她一样,对着她点了点头。
“虞公子也在啊。”
安脪皮笑肉不笑了一下,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你把琴弹的跟神仙似的,段扶生也不会喜欢你的,谁让你下面多了二两肉呢呵呵。
“既然安梓也想听,那韩侍君便开始吧。”
从称呼上就能听出亲疏的韩子安咬了咬牙,有些憋屈的摆好琴,开始为两人弹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