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绣和白染疏约好的时间是清明节的假期。之所以选在这么个时间,足以体现莫锦绣同学对这个活动的重视。因为这样一来,她就有整整三天的时间可以蹲在风雨满楼里。为此莫锦绣早早地就开始扫荡,开始了自己的三天屯粮计划。
好不容易到了这一天,莫锦绣定了8点的闹钟,在闹钟响起第一声的同时果断抬手把它掐掉。然后翻身下床,精神抖擞的冲到阳台上洗漱去了。
一向早起的江燕在床上翻了个身,疑惑地看着莫锦绣的身影,又抬手看表。
“锦绣,今天似乎……放假吧?”
带着浓浓睡意的语调,莫锦绣刷着牙满嘴是泡沫地探着头,咧嘴一笑:“没事没事,你睡你的。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哈。”
江燕点点头,眯上眼睛继续蒙上被子私会周公去了。
莫锦绣做好一系列准备活动,从床下扯出网线拉长,抱着接好网线的电脑和头盔就出了宿舍的门。靠着墙坐下来,莫锦绣开始动手了。
戴上头盔,化身女侠的莫锦绣同志背着弓箭骑着乘风,一路跑到了杏花村。杏花村是几个新手村之一,这个点儿没有几个人在。“瓜田李下”任务的场景在杏花村周边的田地。杏花村的人家都是小户人家,莫锦绣准确的找到牛郎的家,伸手叩响了他家的房门。
“请问……”
门“吱嘎”一声打开的时候,牛郎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出现了。莫锦绣还没来得及说下去,牛郎哥就揉揉眼睛:“这位姑娘,还没到时间呢。我跟织女约在中午再会……”
然后“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莫锦绣还维持着傻笑的表情,然后像慢动作回放一样把手放下,渐渐地嘴角再放下。
于是,要是有人清早起床,在这么个表示怀念的时节还在兢兢业业地上游戏,就会看见莫锦绣姑娘一个人在田野里转悠,不时地那这个小型日晷对着阳光照着。
等白染疏晃上来的时候,莫姑娘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她举着日晷,一言不发地提醒白大神,要有时间观念。
白染疏同学把日晷收在自己怀里,把她伸着的手一把拉过来。莫锦绣两眼放光,不过,放的是火光。
眼看着自家娘子就要化身喷火龙了,白染疏急忙笑笑转移话题:“怎么这么凉?”
话题转移的很不成功,看着白染疏一点都没有让人等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的愧疚感,想着刚刚牛郎那张欠扁的脸,莫锦绣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都几点了?我在这田里徘徊了这么久,都更幽灵没有区别了。”
白染疏继续笑,笑的温和:“你要是午夜徘徊,还能变成个午夜凶灵。”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捂手。上午九点整,阳光已经很充足了,也不想早上这么冷,当然人也就多了起来。
意识到有白染疏的地方必然会有些小轰动,莫锦绣急忙抽出自己的手:“干正事干正事……”
白染疏回忆了一遍日程,对着团团转佯装找事儿做的莫姑娘摊手:“那个任务的步骤,好像只能一步一步来,不能跳着做的娘子。”
“九点啊……九点……”莫锦绣黑着一张脸踱步到白染疏的身前,又翻出了第二只日晷。
“娘子啊,你是让我早点来没错,但这是假日……”面对莫锦绣空手变日晷这个技能无语的白染疏只好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很明显,这在一心想拿奖金的莫姑娘那里,是说不通的。她瞪他一眼:“我是说那牛郎。他跟织女不是一年才见一次么?为什么就这么淡定,还要等到中午。”
白染疏笑:“一年见一次那是七夕。我们这个任务是相当于给他们加一次见面的机会……”
莫锦绣气结:“加一次不是见面么?就不知道激动一点啊?”
白染疏无语。看着莫锦绣继续跟上了发条似的走来走去,突然一个转身:“我们去抓鸟吧?”
“为什么?”这次白染疏实在猜不到她的想法,学着她惯用的样子一歪头。
莫锦绣用一种“这你都不懂的?搭鹊桥啊!”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清早见夫妻,鸟落知多少。
莫锦绣从背上放下自己的“飞鸟”,拉满了以后一松手。树上的鸟全都很配合的纷纷受到惊吓,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
白染疏眼疾手快地先双手合十念着一段诀,用上个“罗袜生尘”,顿时就脚底生风,卷着一点灰尘。他运功用力一跳。再度落地的时候,手里就捧着一堆晕了的小鸟。
莫锦绣满意地打开自己的包:“放进来吧。”
白染疏尽数倒了进去,莫锦绣再把口袋收紧。她望望树枝,有些疑惑地皱眉:“怎么还有一个鸟的影子。”
白染疏转头:“好像是。怕是你那招‘惊弓之鸟’的计谋,不是完全奏效。”
莫锦绣无语,对着白染疏开口:“给我使个‘罗袜生尘’。”
白染疏乖乖听令。莫锦绣立马脚底生风。她学着白染疏的样子也用力往上跳,结果跳到树高的2/3处就像火箭发射燃料不足一样,掉了下来。
莫锦绣无奈了,她转脸哀怨地看着他:“这是为什么?”
同样是轻功,是同一个人使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白染疏一勾嘴角:“还是我来吧。”
轻松蹦上树,再轻飘飘地落地,手里已经已经多了一只平常鸟儿两倍宽的大型鸟儿。莫锦绣瞪着眼睛冲上去,摇晃着白染疏手里的鸟:“胖胖?胖胖你怎么了胖胖?你怎么染色了?”
这只跟愤怒的小鸟似的鸟儿被莫锦绣摇地愤怒了,猛然睁开眼睛瞪着夫妻两个。
“叽叽叽叽喳喳喳!啾喳啾啾叽!”
莫锦绣冲白染疏眨眨眼:“它这是在说什么?”
白染疏无语:“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得了牛郎开门了。莫锦绣因为起的太早,以至于等着等着看着牛郎的门就变成了两个影子。再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白染疏在牛郎推门的时候,侧脸看了看莫锦绣靠在自己肩上的头正在缓缓往下滑。他伸手扶了一把,没忍心叫醒她。
但是莫锦绣还是在听见动静就立马睁开了,看见牛郎出来就两眼放光。这次是真正的两眼放光。
两步并作一步,冲到他面前:“兄台!给!鹊桥!”说着就打开了自己的包。
满包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发泄被囚禁的不满,莫锦绣怕辛苦抓来的鸟儿又飞了,急忙拉进口袋。
牛郎苦笑:“姑娘啊……怎么又是你?”说完就从自己的破麻衣里掏出个短笛,放在嘴边吹了吹。
笛子的音很短,但是很响亮。牛郎期待地抬头看着天空,可是看了一盏茶的时间,看的他脖子都酸了,天空里也没有任何变化。
牛郎低头,疑惑地转转手里的笛子,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仿佛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他瞟到了莫锦绣的口袋,双眼颇为无奈地眯了起来:“姑娘,麻烦你把这方圆的鸟儿都给放出来吧。你看,我这招鹊笛子都招不到鸟儿了,怎么搭鹊桥?”
莫锦绣愣了一会儿:“啊啊啊?好……”顺手就解开了带了。
早就被闷的不行的鸟儿们又受到了牛郎笛声的召唤,立马飞了出来,主动地在天空中排成一道彩虹的模样。一直从地面,触到了云端。
莫锦绣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再看着慢悠悠地朝鹊桥走着的牛郎,无语凝噎地问出一句:“既然鹊桥这么容易就出来了,为什么不……?”
“为什么就不能多聚几次?”牛郎微笑着接过莫锦绣的话,“因为这个笛子,只有王母点头示意的时候,才具有招鹊的能力。平时嘛,我就把它当个牧笛而已。”
“对了。”一脚踏上鹊桥,牛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幽幽转头对着莫锦绣道,“有劳二位帮我照顾一下田地。”
莫锦绣点头:“没问题。”
“院子边的小花也请你浇一下。”
“没问题……”
“一天浇两次。”
“没问……题……”
“记得不要浇太多水。”
“没……问……题……”
“田里嘛,也没有太多的活儿。除草捉虫什么的也就不用我说了你们都知道。唯一需要地方一点的就是邻居家的孩子来偷菜。记得看好了。我田里也没种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青菜萝卜什么的……”
莫锦绣看着喋喋不休的牛郎,他还兀自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莫锦绣就已经受不了了。她转头看着白染疏:“他和帮主一个样子,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牛郎完全没有理会在说话的两人,继续念道:“至于施肥。想二位不是庄稼人应该是不懂。去问问邻居家的老刘头,他会告诉你们的。还有啊……”
白染疏轻敲她的头:“小心公子来找你算账。”
莫锦绣仰脸:“本来就是啊……你看,一个守财,一个守田……”
“姑娘?”
“啊?”莫锦绣见牛郎停了下来,马上凑上去。
“你一定要记得好好照顾我家的牛。它要是瘦了……”牛郎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跟织女这次见面是王母额外安排的,不过,也算是不情不愿,定会有些刁难。你们在田里,小心了……”
“……”
牛郎潇洒一转头,搭着鹊桥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