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锦紫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变成了......"后面的话让锦紫苏不知如何开口。
"呵呵。"对方先是冷冷一笑,"我没事,凌默还好吧?"
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潘展,锦紫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个人,他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沉稳与活泼,眼神里没有一点色彩。
他这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才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但锦紫苏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去问其他。
"还没有醒。"提到陈凌默,锦紫苏看了眼还闭着眼睛的那个人,心里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来,"他是为了我,又是为了我。"
"你现在知道凌默对你多好了吧?"潘展突然想到在以前的很多个夜晚,陈凌默因为锦紫苏而多次醉倒在酒吧的场景,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那种滋味在前不久他也深深体会到了,真的很难受。
"嗯。"
"等凌默醒来了好好珍惜他,就算他会辜负全世界,他也不会辜负你。"潘展的这句话好像对锦紫苏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吃东西了吗?"锦紫苏感觉到气氛过于压抑,转了话题。
"还没。"潘展耸耸肩,找个位置坐下来,"早上刚刚到,见你趴着睡着了,就给你拿条毯子,你这样也不怕受寒,回头凌默醒过来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嗯...我知道了,昨晚忘记了,以后会注意。"
"我看你不是忘记了,是凌默给宠的吧!"
锦紫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样代表默认啰。
"你呢,怎么样了..."虽然陈凌默没有跟他说和锦紫苏来雪城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不简单,不然陈凌默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带着锦紫苏来外面。
不仅代叔管着他,就连**雄也派人监视他!那么能让他冒险出来的事情,只有是锦紫苏的事情。
雪城有位著名的脑科医生费西,他看着锦紫苏的脸色,就知道不对劲了。
"我......"锦紫苏低着头,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潘展听。
潘展听完之后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锦紫苏因为脑部的血块才失忆,现在血块没有消,反而移动了,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他知道锦紫苏对做不做手术有些犹豫,陈凌默还没有醒来,她的病又不能拖太久。
"苏苏,那你打算怎么办?"潘展问道。
"阿默还没有醒来,我......我可能真的很依赖他,现在......"
"苏苏,现在凌默还没有醒来,这件事只能你自己决定。如果真的像费医生说的那样,你决定要做手术就要尽快。"
"嗯..."
"手术风险很大,可是......万一不成功你会死在手术台上......"
锦紫苏突然抬起头,对着他坚定地说道:"这场手术我要做!"
"你真的决定了吗?"潘展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就做出决定。
"对!"锦紫苏握着陈凌默的手,"阿默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我连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处理好,那么还配爱他吗?"
很多事情都是后来才懂,有时候一个人做了很多好事都没能被记住,可做了一件坏事,却被记恨一辈子。
即使现在锦紫苏懂得了陈凌默对她有多好,可当她恢复记忆之后是否还能记住他的好?
"乔基!"锦紫苏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乔基和上官小小都在门口候着,现在听见锦紫苏喊人,乔基立马开门进去。
"小姐,我在!"
"乔基,麻烦你帮我跟费医生说一下,让他安排一下手术。"
"好的,小姐。"
上官小小给锦紫苏带来了点白粥,让她喝碗粥之后再吃药,费西知道了锦紫苏的决定后,坐在椅子上的他望着前方发呆良久。
陈凌默是不允许她做手术的,这个他懂!但现在陈凌默昏迷不醒,一旦手术失败,陈凌默醒来之后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象,手术风险真的很大。
手术被安排在明天早上。乔基和上官小小被潘展拉去处理其他事情,病房里就只有锦紫苏和陈凌默两个人。
"阿默,明天早上我就要动手术了,如果我醒不来了......"
"可是我不想再看见你那么累..."
锦紫苏回忆这阵子陈凌默为了她的病情奔波劳碌的样子,心里酸涩,如果她不动手术,等他醒来了还是会为她这样劳累。
她不想也不愿他那么累!
可是她也舍不得,如果明天早上她出不来了,以后就不能再见到他了,再也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好了。
他的手恢复了往日的温暖,锦紫苏握着,很安心。
下午,护士过来让锦紫苏拿着单子去科室确认一下资料,乔基和上官小小还没有回来,锦紫苏只好一个人去。
科室里排队的人不是很多,但锦紫苏还是排了好久。科室的人员看上去好像都很忙,但是其实很闲,大部分人都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舒服地聊天。
"医生,什么时候可以轮到我?"锦紫苏排了好几个小时,感觉自己头有点昏昏沉沉,走上前问道。
"急什么?没见这还没排到你呢吗?排后面去!"其中有个工作人员在窗口处白了锦紫苏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能不能先让我确认一下我的?我有点不舒服,而且我都来排了好久。"
"谁都不舒服,谁要是舒服还会来医院?"
锦紫苏还想再说什么,可工作人员却堵住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去后面排队!别废话了!"
"下一个!"
后面的人一听见"下一个",大家伙一窝蜂往前面挤,锦紫苏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可没有一个人扶她,大家都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各做各的。
锦紫苏手里拿着那张单子,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一股委屈,这股委屈慢慢转化成眼泪。
锦紫苏刚刚想伸手擦掉眼泪,还没有来得及伸手,一个高大的影子定定地覆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