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对话,熟悉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来了安山脑子里怎么总是会浮现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那些是她以前的回忆还是想象的?
陈凌默见到锦紫苏在望着曾经他们一起刻在柱子上的字发呆,心紧紧揪在一起,那是他们的回忆啊!
"苏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无论你去任何地方,我们都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那是他对她说的誓言。
锦紫苏眼里有些迷离,什么也没有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这是想起什么了吗?
陈凌默苦笑,苏苏,如果有一天,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让我留在你的心里,我会永远呆在那儿。
"苏苏,怎么了?"罗善看见锦紫苏脸色有些不太对,有些着急,"是不是刚才和文强玩水着凉了?"
听见罗善那么说,卢文强也有些自责,就算水是温的,也不应该喊她一起玩啊,泼水的时候他玩开了,忘记分寸,锦紫苏的外套都沾上了水,估计是着凉了。
"没,我哪有那么娇弱,我就是,"锦紫苏一顿,"觉得这里好熟悉,以前我是不是来过?"
"你自己来没来过,你都不懂吗不记得了吗?"卢文强白眼。
"算了,不想了。"锦紫苏摇摇头,摆脱掉那些片段。
"冷吗?"陈凌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锦紫苏身上,"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下去?"
锦紫苏摇头,她又不是没有脚,而且陈凌默也挺辛苦的了,大早上被自己吵醒,陪着自己在山里走来走去,她怎么还能让他背呢?"不用了,你也挺辛苦了。"锦紫苏朝他暖暖一笑,"我还可以走。"
"嗯。累了和我说,我背你。"陈凌默把她掉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朵上。
"苏苏,要是你不累,就来背我,来!"卢文强坏笑,孩子般期待的眼神望着锦紫苏。锦紫苏瞪着他,"你多大了,还让我背你,哎,我是女孩子哎,又是你师妹,你怎么能让我背你呢?应该是你背我还差不多。"
"也是,就你那小身板,怎么背得动我呢?不过,我要是背你,特定背得动。"卢文强一副自大的眼神。
"不一定哦,我很重的。"
"也很胖。"
锦紫苏:"......"她胖吗?她怎么不知道?
"胡说,我哪里胖了?"
"那可能是我说错了,平常你吃得那么少,上次去罗家别墅吃饭,你就吃了几口,怪不得你说自己不胖。"
锦紫苏好想用手堵住他的嘴,但现在也不看卢文强了,而是回过头看陈凌默,完了完了,上次她可不是那么对陈凌默说的!
女孩小心翼翼的眼神触碰过来,眼神中带着警惕、试探、请求,陈凌默心里呵一声,还真以为自己不了解她吗,那天早就看出来了,不过现在她的这副样子让陈凌默心里满满的,至少证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位置的,不让她怎么会一下子就看向自己。
不过陈凌默没有表现出内心的小兴奋,只是面无表情,也回了锦紫苏一个眼神,锦紫苏看不出来那个眼神带着什么,不过,她可以感觉到,她死定了!
这个死师兄,每次都把她的那些小秘密说出来,存心跟她作对,锦紫苏在心里把卢文强骂了一通。
陈凌默的眼神没有退回去,还是保持原来的眼神看着她,锦紫苏努努嘴,捂着肚子,假装一副很饿的样子,"我好饿哦,我们去吃饭吧。"说话之际还向陈凌默眨眨眼,一副你懂的样子。
陈凌默:"......"还是败给她了!
"那我们走吧,苏苏都饿了。"马行园对着大家说,"阿善,你把酒店安排好了吗?是你说你组织大家出来,你管饭哦!"马行园很少开玩笑,说出来后都让大家笑了。
"哈哈,老师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饿着你们。"
"那我们现在走吧,吃饭去。"
"吃饭吧吃饭吧。"你别再看我了,我真的知错了!锦紫苏嘿嘿对着陈凌默笑。
"走吧。"
临近傍晚,山里没有来时的雾气,少了那片朦胧感,给人更多的是真实,安山之所以如此取名,是祈求天下人幸福安康之意。
锦紫苏一行人相伴而行,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道路是泥路,留下了许多脚印,那是唯一能证明他们来过的证据,可这些脚印在不久会被其他新的脚印覆盖,或是一场大雨后,冲刷了脚印,留下干净的小道,等待另一些上山的人来开拓。
许多年以后,当锦紫苏再次来到这里时,却再也找不回这时的陈凌默和自己,犹如陌路人一般,一切恢复原点,好像大家不曾相识,除了年少时的信誓旦旦,什么都没留下来。柱子上的歪歪扭扭的刻字是他们爱过的印记,那段对话是他们年少的回忆,如果爱没办法永恒,那就让它永远留在那里,至少那是彼此最美好的时光。
下了山,沿着小道来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大家按照刚来时的组队,三辆车子掉转头,向公路行驶。锦紫苏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低着头,她猜不透陈凌默啊!有些时候她觉得不大要紧的事情,陈凌默都会特别看重,她去问乔基,陈凌默最看重什么?
乔基告诉她,只要是她的事情,那么就是大事,在陈凌默的心里,自己就是最重要的。
女孩没有了刚来时的活泼,而是低着头,陈凌默嘴角微勾,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吗?伸手调了车里的暖气,说道:"先睡一会,玩了一天,你也累了,什么都别想,睡一觉,等会到了我再喊你,今晚我们要一起守岁呢,不然你没精神哦。"
见陈凌默没提刚才的事,锦紫苏也不打算想了,一听见他说今晚他们要一起守岁,心里就很期待,一股幸福包围着她,闭上眼睛后,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了。
似乎每辆车上的人都有各自的心事,黄映妮握着方向盘,紧紧闭着嘴巴,只是开车。
在山上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是她不想玩,而是她没有兴致,明天她爱的人就要离开了,不再是简单的分开几年各去深修,而是永远地离开,再不会有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