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聂督主的儿子?”
“应该错不了了吧?毕竟欧阳督主还在旁边呢。”
“可不是嘛?”
虽然他们之前已经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此话亲口从聂东来口中说出,依旧给他们不小的震撼。
因此,私底下纷纷议论开来,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欧阳德与欧阳醉二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露出了一个会意的笑容。
片刻之后,欧阳德手掌轻抬,会客厅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轻笑道:“我知道,诸位兄弟心中肯定免不了各种疑惑。”
“甚至于在你们心中,不免会怀疑眼前这位是不是有冒充的嫌疑。”
“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他确确实实就是我大哥的儿子。”
一旁的欧阳醉也连忙附和道:“不错,这一点我可以佐证,大家不用怀疑,东来的身份千真万确。”
欧阳德看了他一眼,神秘一笑,道:“其实,就算没有我们,东来身上还有一件东西,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欧阳醉微微一楞,随即哈哈点头道:“不错不错,确有此物。”
听着欧阳德与欧阳醉二人言辞凿凿,众人顿时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点点疑虑。
不过,正因为是这样,恰好也勾起了他们所有人的另一份好奇心。
立马,就有人跟着起哄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神秘?”
“就是,赶快亮出来让咱们大伙儿开开眼吧!”
“说的不错,虽然大家都相信督主跟剑公子所言不虚,但是这样一件东西,也难免咱们不会心生好奇啊!”
“何止是好奇,简直恨不得一睹为快呢。”
看着大伙们的热火劲,欧阳德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同时将目光放在了聂东来脸上。
聂东来也被他们二人搞的有些云里雾里,本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个什么物件可以证明自身身份呢。
结果,看到欧阳德二人信誓旦旦的目光,心里就越发没底了。
“东来,你就拿出来让他们瞧瞧,也好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不是。”
欧阳醉率先开口。
“就是东来,你就拿出来给他们安个心。”
欧阳德同样笑眯眯的说道。
聂东来老脸一红,低声道:“二位叔叔,请恕东来愚钝,似乎东来身上压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身份吧?”
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欧阳醉二人身上,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这样一个好东西。
闻言,欧阳德突然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会没有呢?它不是一直都背在你背上的嘛?”
欧阳醉也连连点头。
他们何等聪明之人,很快就猜出了问题所在,真显然,聂东来压根不知道自己身上之物的由来作用。
“我背上?”
聂东来立马恍然大悟,道:“二位叔叔说的,莫非是这柄剑不成?”
龙泉剑被他从背上取了下来,捧在手上。
聂东来之前一直没有想到龙泉剑,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将此剑当做外物,而是将它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来看待。
而当欧阳德指出东西是在他背上时,聂东来立马就知道了他所指之物,因为在他背上,只有龙泉剑。
而龙泉剑,刚好就是自己父亲曾经所佩戴的宝剑。
如此而言,一切刚刚亲密吻合。
“难不成你背上还有其他东西?”
欧阳醉呵呵一笑,道:“确是此物。”
“不错。”
欧阳德点头正色道:“贤侄,你且打开包布,叫大伙一睹便知。”
随着他们三人的对话,人群中再一次传来了猜疑声浪。
“剑?什么剑?”
“莫非是……聂督主当年的那柄剑?”
“聂督主当年的佩剑?难不成是它?”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与猜疑声当中,聂东来缓缓打开包裹龙泉剑的黑布,龙泉剑的全副模样顿时彻底显露在了众人视线当中。
当看见聂东来手中之剑的模样时,下首的人群中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但是很快就爆发出了丝丝吸气声。
伴随着一连串的惊诧与难以置信。
“是它,真的是聂督主当年的那柄佩剑。”
“我记得它,是叫做龙泉,这可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何止如此,相传它可是上古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得意之作。”
“的确是它,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次见到它。”
“只是可惜了聂督主,一代奇人最终落了个不知所踪的下场。”
会客厅中,所有人望着聂东来手中的龙泉剑,露出了狂热之色。
同样,也有许多人脸上尽显落寞,那是情不自禁睹物思人的落寞。
欧阳德环首四顾,将所有人的神色全部都看在了眼中,抬手虚按示意他们肃静。
而后,他轻声出言,“大家伙也都看到了,东来的身份自然也就毋庸置疑了吧?”
“这是自然,其实这话从督主您与剑公子口中说出,大家伙已经相信了。”
“就是,只是我们未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再见到这柄剑,何其之幸啊!”
他话音一落,会议厅中顿时响起了各种附和之声。
“既然如此,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我多说了吧?”
看到所有人的态度,欧阳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其实,今日将大家伙聚集在此,就是为了想大家伙宣布这件喜事。”
“大哥的儿子,回来了,他后继有人了,如果大哥泉下有知,定然可以安息了。”
提起聂乘风,纵然欧阳德这个已经年近半百的老人,眼眶也在瞬间红了起来。
会客厅的众人各自相视一眼,很快都全部整整齐齐朝着聂东来俯身拜首,异口同声道:“恭迎少督主回归。”
既然欧阳德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诸位前辈快快请起,东来受不得诸位前辈如此厚礼。”
聂东来连忙止住他们的动作,道:“东来此番召集诸位前辈前来,并非是为了讨回督主止位,而是另有事情想请诸位前辈帮忙。”
“至于督主一位,晚辈觉得还是欧阳叔叔来做的好,毕竟晚辈早已不在这里多年,什么也不清楚。”
“但是欧阳叔叔他不一样,这些年来,都是由他带领着咱们【幽冥督查史】,所有的事项他也全部熟悉。”
说实话,如今的聂东来还真无心权势,不管是圣铉城的城主也好,还是【幽冥督查史】的督主也罢。
“这……”
不过他一开口,倒是让底下这群人为难了,其实在他们心里,虽然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欧阳德,但是聂东来毕竟是聂乘风之后。
聂乘风在他们心里有着神灵一样的影子,因此,就算是聂东来来执掌【幽冥督查史】,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敢说他能够向他父亲一样,带领着【幽冥督查史】更好层楼,即便是他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做,如今的【幽冥督查史】早已有了各大产业支持,稳定发展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聂东来自己不愿意揽这个担子,他们心里倒是有些歉疚,当然,这些大多是基于他父亲聂乘风而来。
“那……贤侄所为之事是……?”
最终,还是欧阳德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聂东来也丝毫没有避嫌,直言道:“晚辈想借助诸位前辈之手,重新彻查七年前之事,不知诸位前辈意下如何?”
“当然,愿意支持晚辈之人,晚辈感铭五内,不愿意支持晚辈者,晚辈也决不强求,一切全凭个人意愿。”
他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对于聂东来而言,这些东西本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身为人子,做这些事本就理所应当。
不管这里的人支持与否,都阻挡不了他彻查这件事,还自己父亲一个公道的决心。
只不过,他还是想看一看这些人的态度,毕竟他们曾经都是父亲手底下过命的兄弟。
“查,必须查,咱们已经忍气吞声了六七年时间,也让聂督主失望了六七年时间了,为何不查?”
“就是,必须查,这件事不查清楚,始终都是兄弟们心头过不去的一道坎。”
“对,聂督主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
“不但要查,而且一定要揪出当年的幕后之人,将其绳之以法。”
“不错,不然的话,难以消除我们心头之恨,大家伙等了六七年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天。”
聂东来原本以为,说服这些人需要动一番手脚,却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顺利,压根没有一个人不赞同他的想法。
这顿时让他心生疑惑,纠结不已,“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又或者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着下首满脸激愤的一群人,聂东来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抱拳道:“如此,东来便在此先行谢过诸位前辈了。”
“往后,还得仰仗诸位前辈多多照看。”
虽然结果与自己预期的相差很大,但是如今的聂东来早已今非昔比,自然懂得什么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心中虽然有诸多猜测,但是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时候,他绝不会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这样,不仅是对自己负责,同样是对其他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