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塞小孩子的玩笑话?”
欧阳醉愣了愣,随即转头看向展白,“你也如此认为?”
他很不解,以兄长的眼光,为何看不到这其中的玄妙呢?虽然欧阳德的武道修为相对而言稍微弱了点,但他毕竟也是问壁天境的高手,眼界自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而且以他这些年积攒的经验,不可能意识不到这其中定有问题吧?可是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呢?
再看看一旁同样一脸疑惑的展白,他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可具体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展白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弱弱问了句:“难道不是吗?”
他的想法同样简单,自然也没有想到太多,更何况这句话本身就算是矛盾的,如果垂钓是一种修行的话,那还需要他们没日没夜的拼死拼活修炼干什么?甚至有人为了摆脱武道境界的桎梏,不惜闭死关数十年,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照他所言,那么其他人还修炼什么?直接拿个钓竿,往哪里一坐,等过些年月,岂不都成了世外高人?
欧阳醉越发疑惑了,看着二人说道:“你们觉得一个入道境的绝世高手,会花费时间去说那些根本一无用处的废话嘛?”
此人既然能够问壁入道,那不用多想,必然是人中龙凤,这种人会闲来无事,专门跑去跟一个小孩子说一些一无用处的废话嘛?
很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欧阳醉不晓得他年事如何,是否已经在自己的道上走出很远,但是作为任何一个修炼之人,谁会不晓得时间的重要性?谁会无缘无故浪费时间在一些压根没有用的事情上?如果不是为了某种目的的话,欧阳醉想这种人是不存在的,至少脑子正常的人中没有这种人。
跟别说是一个入道境的绝顶高手了,他有什么理由废话连篇?还是跟一个压根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因此,他在仔细回味了此人的话语之后,顿时明白了,他对余情所说的话,句句饱含哲理,压根没有一句废话。
兴许现在的余情,压根参透不了他话中的奥义,但是欧阳醉想,他既然选择了去对余情说这些大道理,那么他就有自己的办法,让余情消化这些东西。
入道境的手段,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理解的。
欧阳德与展白二人顿时哑口无言,欧阳醉所言十分在理,不要说是入道境的高手了,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花费时间心神去跟一个孩子说一些废话,有这时间的话,他们还不如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或是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更别说是入道境的世外高人了。
这个世上,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有他非做不可的理由,兴许有人会在歧途迷茫许久,但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一辈子随波逐流。
欧阳德沉吟片刻,认同道:“这倒是实话,可是难不保他是为了博取余情的信任,专门东拉西扯套近乎呢?”
展白也被他说迷糊了,不由反问道:“即便是如此,他又与余情这样一个小孩子,能说些什么特具内涵的东西呢?更何况,他也没说到什么有价值的话呀?”
那人说于余情的话,余情已经对他们说了个明明白白,因此他内心也很清楚,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可是他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像余情他们并未听懂他那些在小孩子看来破具大人气息的高深言论一样。
“也不排除他想与余情套个熟脸的可能。”
欧阳醉分析道:“你们之前也分析过了,他多半是怀有某种目的,才接近余情的,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但是,你们仔细想一想他说过的话,尤其是刚刚我们谈到的那一句,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其中很有学问嘛?这难道不是很有内涵的东西?”
诚然,欧阳德所言也不无道理,毕竟余情只是一个小孩子,即便是那人抱着某种目的接近他,那最起码也得首先与他混个熟脸吧?不然的话,一个陌生人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正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尽管没有成年人那么大的抗拒心里,但是头一次见面的一个陌生人,想要接近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有了防备心理。
“很有学问?”
欧阳德一脸迷茫的问道:“哪里有学问了?也没看出哪里有学问呀?”
并不是他佯装不解,而是他真的没有从余情二人的谈话内容当中看出什么猫腻来。
展白同样一脸不解,他已经仔仔细细研究过那些话语好几遍了,也没能从中看出任何问题,他想不通为何欧阳醉执意认为那些话语当中存在别的一些东西?
“真没看出来?”
欧阳醉并不理解。
“真没看出来!”
欧阳德、展白二人连连摇头,如果看出来的话,他们早就理解了,何必在这里钻这个牛角尖。
欧阳德是个最不喜钻牛角尖的人,这一次却被欧阳醉直接带了进来,甚至有点不想出去了,毕竟这一次的话题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牵扯到了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另一个层面。
作为一个江湖中人,谁人不希望接触到更高领域的武道呢?
“哎!”
欧阳醉叹了一口气,道:“修行既修心,修心需静心,你们现在没看出来的并不要紧,因为以后终有一日你们会看明白的。”
他并没有向欧阳德二人解释,不是他不想解释,实在是他能解释的就只有自己说出来的那两句了,其他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似乎在他口中并不能组织出解释的言语出来。
有些东西,往往就是这样,自己明明心里已经明白了,但是嘴上却怎么也表达不出来,说是理解不够透彻也好,懵懵懂懂也罢,反正就是这个样子。
“修行既修心!”
欧阳德二人嘴里嘀咕了一声,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们总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要被自己抓住了,可是不论他费多大的劲,就是不能将其抓在自己手里。
这种感觉就仿佛挠心一般,痒痒的,但却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