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的时候,圣铉城内已经多出了许多忙忙碌碌的身影,那些平日里护卫城池安全的侍卫们,又肩负起了属于他们的另外一项任务,那便是清扫城中沙尘。
他们都是这个城池最忠实的拥护者,为了这座城池数以万计的城民们,心甘情愿的奉献着自己拥有和所能拥有的一切,那怕是那些原本就属于他们职责范畴之外的工作,他们也绝无怨言,因为他当中有至少一半以上的人,一直都认为他们本就是属于这座城池,属于这座城池当中数以万计的城民百姓们。
他们每日都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自己岗位的那点滴职责,他们不仅是圣铉城最有力的保护盾,更是圣铉城无数人的遮雨伞,有了他们才有了圣铉城的安宁与平静,有了他们才有了独属于这座城池的美好与别具一格。
毕竟,像刘昊这种稍微有一点成就感就目中无人的妄自尊大之辈,在圣铉城这个本身就带着神圣色彩的城池中,并不常见,圣铉城这个充满信仰的城池,也容不下他这种人。
自从上次刘昊与聂东来二人发生了冲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圣铉城出现过,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那里,当然也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因为在圣铉城这个地方,有的是公道,有的是法制,自然也就有人去接手这类事情,压根用不着别人去操心。
狂风沙尘后的天气,倒是格外的好,不多时,天空中就洒下了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圣铉城各个角落,似乎想要将昨夜一夜的阴霾全部驱散。金灿灿的朝阳洒落在土黄色的沙尘之上,将他们映照的金黄通透,仿佛遍地堆满了黄金一般。
越来越多的人从自己屋门走了出来,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沙土气息,叫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他们自己心中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忧愁。
不过当看到正在挥舞着双臂,努力清扫着这个城池积落的沙尘的那些侍卫们的时候,他们都很自觉的跑去家里取出自家的清扫工具,自觉加入到维护这座城池面容的队伍当中,即便是一个性情懒惰之人,也晓得将自己家家门前积落的沙尘清扫一番。
虽然同处在这座城池里面,平时他们彼此之间的交集并不多,但是如果当他们每个人都能后位这座城池带来一些利用价值的时候,没有人会真的吝啬。
因为这里不仅仅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这里更是有着他们每个人共同的信仰。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甚至在第一时间都想不起清扫自家门口的沙尘,而是不约而同走向城中央那个铸有雕塑的广场。
他们虽然仅仅只是生活在最基层的劳苦百姓,但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他们没人不懂,他们很清楚自己这些年来的安宁与平静是何人给予的。
大清早的中央广场甚是热闹,形形色色的人们早已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有人正在清扫地上沙尘,有人正在抹去雕塑上的尘埃,有人在帮忙传递工具,也有人在努力吆喝组织。
这里压根没有任何一个人闲着无事。
不多时,这片广场顿时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与往常无异。而那些忙前忙后脚不沾地的人们,这才记起伸手拭去额角的汗水,静静驻足在这片广场之上,看着广场中央那座意气奋发的雕像。
这一刻,他们又仿佛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青年,掀着嘴角朝他们微笑。
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很多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但却并没有一人喊累。而且此刻的广场之上,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一丁点的嘈杂声音。
清理完这片偌大广场之后,众人都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将那些清扫工具,整整齐齐的堆码在一旁,而后挨个围着雕像坐下身来,双腿盘膝双手合十祈祷起来。
这是他们大多数人每日都必须进行的必修功课,没有人督促。这是他们作为圣铉城的百姓,为了那个曾经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良善之人,最虔诚的祷告。
自从六年前【圣笔铉剑】离开圣铉城以后,他们就已经自发组织了这一切,虽然六年时间自然过去,但是这里的每个人对于他的恩情一直都未曾忘记,他们知晓自己势单力薄,帮不了聂乘风什么,就只好每日抽出一些时间来替他祷告,希望他一切安好。
尽管江湖中对于聂乘风的流言蜚语层出不穷,但是却始终没有任何一条能够动摇他们的决心。
经过大家伙的一致努力,圣铉城各个角落的沙尘仅仅用了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被清扫的一干二净,连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仿佛昨夜压根就没有发生过沙尘侵袭之事一样。
众人也恢复了以往有条不紊的生活,街道依旧行人不断,空气中依旧欢声笑语不停。
穆桂天立在医馆的窗前,看着效率如此高的圣铉城百姓,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
从朝阳初升,人们忙忙碌碌开始,他就已经站在这里了,并不是他一改贪床的老毛病,变的轻快了,而是医馆外热火朝天的激情,实在是让他无法继续入睡。
因此他就气冲冲跑到了这里,想看看这一大清早的,外面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看着看着,他心中的怒气就彻底消失不见了,不仅如此,他逐渐对圣铉城的百姓肃然起敬,他敢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看到一个城池的人居然可以如此团结。
就算是他们山庄,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而那些江湖势力就更加不可能了。
百里长风斜挎在一旁的摇椅上,点头道:“确实是个好地方,一个令人留恋的地方!”
穆桂天不解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说了你可能也不懂,当然就算是我也不算太懂!”
百里长风眯了眯眼,道:“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信仰的力量?”
穆桂天咀嚼着他的话,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他虽然时常听人如此说起,那是具体是一种什么力量,他确实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的记得,第一天带聂东来来到这里的时候,雕塑下那群人虔诚的目光。
或许,那应该就是了吧!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今日的解忧湖畔,坐了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破旧衣袍的男子,形同乞丐一般。
男子刻意把斗笠压的很低,看不清具体面容,不过在他粗糙的手上,却握着一根鱼竿,鱼竿的一头直垂解忧湖底。
他就仿佛是名普普通通的垂钓翁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只不过,阳光的照射下他的周身莫名流淌着一层神秘晶莹的色彩,如同细碎的彩虹一般,光彩照人,颇具神韵。
兴许对于圣铉城每日人来人往的常情而言,压根就没有人在意他的到来,又或者是尽管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只不过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对于圣铉城而言,每日过往来去的匆匆行人不知凡几,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也不少。
Ps:说两句题外话,最近流感有点严重,大家注意做好保暖御寒工作,切莫跟我一样,莫名其妙就弄的自己感冒了,咳嗽难受不说,鼻涕也是一大堆,止都止不住,这样的日子,当真令人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