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梦芙蓉面无表情地说道,之后便一动不动的跪在哪里,双目空洞,没有一丝神采,那模样仿佛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傀儡,看的聂东来心里十分难受。
但他没有去打搅她,这是她心里的一道坎,需要自己跨过去,聂东来即使想帮她,也是有心无力。
对于傅老大、楚河二人,聂东来也是是由衷的钦佩,虽然他们性格鲁莽了一点,但却能够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付出生命,所谓至情至性,不外如是。
傅老大、楚河二人曾经在客栈中的点点滴滴,在梦芙蓉脑海里不断浮现:由最开始的两人为了自己大打出手,落得两败俱伤,到后来他们为了自己疯狂拼酒,醉的一塌糊涂,再到后来被她修理一通,依然对自己不离不弃。
……
那些过往,历历在目,似乎就在昨天,似乎就在眼前。
想着想着,梦芙蓉的面色坚定起来,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些许摄人的光芒,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要替他们报仇!一定!”
聂东来看到她缓过神来,试探着问道:“老板娘,我们把他俩好生安葬了吧?”
梦芙蓉缓缓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了,她刚站起来,身体猛的一晃,差点又摔倒在地,聂东来连忙一把扶住她,道:“没事吧?”
梦芙蓉摇摇头,俯首抱拳道:“多谢少侠,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大恩大德梦芙蓉铭记在心。”
聂东来一惊,连忙双手一托,道:“老板娘使不得,您是江湖前辈,少侠之名晚辈愧不敢当,您叫我东来便可。”
梦芙蓉见状,便不再纠结此事,这份恩情她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
灵台山脚,平添了两座新坟,坟头上插着两个崭新的墓碑,墓碑刻着娟秀的字迹。
“傅老大之墓!”
“楚河之墓!”
两个墓碑的属尾都是:梦芙蓉。
聂东来与梦芙蓉都有些沉重的看着眼前这两座新坟,深深的弯腰鞠了三个躬。
聂东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皱着眉头问道:“前辈接下来有何打算?”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吧,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了。”梦芙蓉叹息道。
“那晚辈就把顾前辈就托付给前辈了!”聂东来道。
梦芙蓉点点头,道:“你呢?有何打算?”尽管聂东来把她当前辈来看,但她却把聂东来当做恩人看待。
聂东来犹豫了一会,道:“晚辈还有些私事需要去处理。”
梦芙蓉并没有问他什么事,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道:“我会去大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大都找我!”
聂东来有些惊讶的劝道:“照目前的形势,朝廷应该暂时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捕,真的要去大都嘛?”
梦芙蓉一笑,道:“放心,我不会去自投罗网的,再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聂东来一想,确实如此,再者,梦芙蓉既然能成为江湖第一杀手,实力心智都是毋庸置疑的,便不再劝说。
两人皆目不斜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坟墓与灵台山秀丽的景色融为一体。
……
灵台山往西便是长校镇,此时长校镇外一条青石铺设的小道上,一道人影正缓缓行来。
走到镇门口,那人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并不显眼的镇门,随手拭去额角的汗滴,便向镇内行去。
他一抬头,便露出相貌来,剑眉星目,俊俏的脸上透露出些许疲惫,不是聂东来还能有谁。
走进长校镇,看着镇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再看看街道两旁伫立的层次不一的穹楼建筑,聂东来微微一笑,闭目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叹息道:“果然是气派,不是小小一个灵台镇能比的了的啊!”
“乡巴佬,真没见过世面!”
“就是,灵台镇是哪?老子怎么没听说过?”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那的犄角旮旯!”“老子听说过灵台山!”
突然,在聂东来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讥笑声。
闻言,聂东来转过头,看向声音来远处。
只见在他左手边不远处的一座茶棚的一张方桌旁,四个人模狗样的年轻人正襟危坐,个个油头粉面,四人年纪跟聂东来相仿,衣着打扮光鲜亮丽,一看就是不知人间疾苦的花花公子。
聂东来看着他们一笑,便走上前去,正好这长校镇他初来乍到,不甚熟悉,看着四人的架势,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聂东来走到四人身前,笑眯眯的抱拳道:“四位兄长所言极是,小弟自幼便在乡下长大,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气派的地方,一时之间,忍不住发声感慨,让四位兄长见笑了。”
四人见聂东来被他们嘲笑一番,居然不生气,还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由楞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聂东来看他们这幅模样,不由心里一喜,道:“四位兄长?”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东边的年轻人,他见聂东来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不由心里一通高兴,激动的说道:“这位小兄弟客气了,原本这长校镇就是清流县内数一数二的繁华之地,兄弟你第一次见到惊叹实属正常。”
尽管他们四人都是这里的二世祖,家世殷实,但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地方,根本没人愿意鸟他们啊,长此以往,四人顿时备受打击,所以他们只能一天跑到这茶馆里喝喝茶,讽刺讽刺路人,自娱自乐一下。
当然遇到武功高强,高傲自大的人,也免不了一顿胖揍,这样的事,他们经历过不止一次,虽然最后都碍于他们的家世,对方并没有下杀手,但是这在四人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聂东来看得出来四人本性并不坏,道:“敢问四位兄长高姓大名?”
这时,其他三人也反应了过来,三人对视一眼,皆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苍天有眼啊!终于遇到了一个知己,不再骂他们是煞比,不再说他们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