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抱歉了。人比较多,我这一激动就……”张琳答得很诚恳,力求结束这个话题。
奈何有人非要僵持下去,“国内写生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
“那时对象又不是你。”张琳笑的温婉,之后便不再理会萧子轩,俯身整理器具。整理完后看到萧子轩依旧神色莫测的看着她。“即使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也于事无补不是。”张琳无辜的眨着眼,能耍萧子轩,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这种感觉真不错。“喏,给你,两清了啊。”
萧子轩大致瞟了一眼,挑剔道:“怎么连个署名,盖印什么的都没有?”
“我的画需要什么署名盖印?”难得扳回一局,张琳士气大涨。看萧子轩的表情,正欲讥讽两句。就被一女声打断。
“张琳?你居然在美国?”不可置信的尖锐语气。张琳侧身就看到了贝蒂,以及她挎着的标注美国男。
“好久不见了。”张琳好脾气的打招呼。
“怎么?潦倒到以卖画为生?”贝蒂嘴角的讽意更浓。
“要画一幅吗?”张琳继续好脾气的问道。
“你就这点骄傲?”讽意转化为不屑。
“离开了面包,我还真骄傲不起来。”张琳笑的一如从前,温婉、贤淑。
“哼。”贝蒂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后,回首幸灾乐祸道:“延锦现在对温言的依赖,比起曾经的你来,犹过之而无不及呢。”
张琳对她真是无语了,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极品。
“你当初甩她那一耳光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萧子轩意有所指道。
“还真是遗憾,让你失望了。”
“不用自责。”萧子轩不客气道“不过,你什么时间这么的……好说话了?”
张琳似笑非笑,“佛说,狗咬了你一口,你就不能回咬。这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萧子轩沉默的拿起张琳器具往停车场走去。张琳抬头看了看纽约的蓝天白云,发现和别处的别无二致。
“你到底做了什么使那位美女对你视而不见。”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琳,一时不能习惯萧子轩突然的沉默,随意道。
“很好奇?”萧子轩斜睨着张琳。
张琳望着外面飞驰而过的建筑,扯了扯嘴角,“你想这么认为也可以。”
“你今天刻意的夸张。”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波涛暗涌的效果。张琳瞥了一眼表情波澜不惊的萧子轩,低头看着自己掌间的纹络。
气氛沉默。
每次都以为这种状态会延续到地老天荒,每次都被现实以残酷的方式唤醒:这只是存续状态的一段推进片段,不可复制的无二的推进片段,会因为某些原因与历史有着类似,也只是类似,还是独一的存在……所以,结局也会有所不同的吧……张琳语录。
张琳提出要回到酒店住,萧子轩沉默着把张琳送回去。张琳下车后,萧子轩摇下车窗“张琳,你今天中午是不是要问‘我怎么没去送阿然?’是吧?”说完,绝尘而去。
不错的心情被萧子轩破坏殆尽。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的讨厌。
心情低沉,索性就谢门闭客。拿出之前带来的幽默与笑话,耳麦开到最大。不管经历过什么,不论心性改变到何种程度。烦躁时躲避的手法并没有与时俱进。
小时间特别羡慕某些人的天赋异禀。比如,过目不忘。比如,左手写字。总之只要是与众不同的,只要是‘异禀’就可以,至于是否是‘天赋’可以摒弃不谈。总是固执的坚持着那些令人费解的事情。如同情绪一样,不要说别人感到莫名其妙,就是自己也是茫然不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间也变得没有概念。
难得的悠闲时光。无解的自己给自己两日禁闭时间后,张琳决定解放自己,参加了远足旅游。欧洲人的活动冒险元素是不可或缺的。张琳胆战心惊的看着已愈古稀的中国老爷爷做着舒筋活血的运动,模拟蹦极运动中,那位老爷爷毫不意外的首当其冲。即便定语是模拟,依然改变不了主语是蹦极的事实,在张琳的概念中,那个定语连缓冲作用都起不到。0米的高度,张琳站在休息区的窗口向下眺望一番,唯一的感觉是气血逆流。这位老爷爷是中途上的车,碰巧只有张琳身边还有空位。很自然的就聊了起来,老人讲自从看了有关蹦极的项目后,一直心系于此,奈何家人一致反对。偶得到消息这次的远足中有一个项目是模拟蹦极,于是就悄悄的报了名,一尝夙愿。张琳一路上都是满目肃敬的做着一名合格的听众。得知张琳也是首次参加这种运动,老人热情的邀请张琳随其后起跳,以便给张琳做技术指导和经验分享。面对不容置喙的话语,张琳所作的只是恭敬的但笑不语。所以一切准备就绪后,在老人满面笑容的纵身一跃时,张琳很丢人的失去了知觉。
意识回笼时,就听到老人很友善、中肯的评价,“小姑娘不善运动的实质是对自己太过宽容。”
“这您都瞧出来了。”一个欠扁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任何事情都在于‘贵在坚持’。”老人洞悉世态口吻莫测道。
“一矢中的。”语气谄媚讨好的成分过多,可信率几乎没有。
于是对方接下来的反应也就合情合理了。
“哼,少在这儿灌迷魂汤。说吧,什么事儿?”
“您老真英明。”对方无耻的不为所动。
“哼!”毫不意外的冷哼。
“我给您老说的事儿,您觉得怎么样?”
“怎么不找你老子娘他们了。”这绝对是长期被打压后的得意洋洋。
“年少时的无知轻狂,您就高抬贵手。要知道只有您才是我强有力的后盾。”
“嗯……”老人显然很受用这话,语气中的愉悦可窥一斑。“小姑娘的性情颇对我心。”
“有您这句话,我一定涌泉相报。”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老人哭笑不得的啐道。
“最多两年。”(未完待续)